“江什么?”陆景焕眉目微凝,他从第一眼见她,就觉得这女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不对……就在刚才,就在刚才见到过!
栗烟嘿嘿一笑,刚要开口,身子已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陆景焕蹙眉,在她倒下时,下意识往后一退,栗烟直接跌倒在他的脚边,“砰”地一声。
他蹙眉望着这女人,用脚尖探了探她的肩膀:“喂。”
“这可怎么办啊,陆总?马上天就亮了……”
助理面露难色地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不远处,街边开始工作的环卫工人。
陆景焕两指不悦地捏了捏眉心,“把她弄上车。”
总之,不能把这女人一个人丢在这。
现在不能确定她看到了什么,先带回去关起来,待他想清楚这女人到底是谁,在哪见到过,再做决定。
“好的,您先上车,我来吧。”助理挽起袖子,毫无怜香惜玉地将栗烟运上车。
陆总一直有严重的洁癖症,从不碰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更别说是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疯子。
陆景焕上了车,当看到放在后座的那本杂志封面上的栗烟时,才猛然回过神。
没错,难怪他觉得眼熟。
这女人……虽然模样狼狈了些,但那五官的形廓、身材的模样,的确是榕城当火的栗烟没错!
短暂的惊愕后,男人的眼眸微微展开一丝笑意。
栗烟、江清墨?
真是天助他也。
……
天色逐渐没入明亮,栗烟的公寓门口早早便停着一辆保姆车。
“怎么样?烟烟姐还是没接电话?”司机望着已经打了第七个电话的金澜,担忧地蹙眉问。
“是啊。”金澜长叹一声,听着那头的忙音,将电话搁下,“烟烟姐从来不会把手机关机的。我直接进去看看,你等我一下。”
她下车,往楼上走去,在门前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得到回应。
“烟烟姐!烟烟姐!已经八点了!”
金澜听着自己声音在楼道里回旋了好久,没有人应答,甚至从门缝里听,也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快速下楼,短短几秒时间,金澜来到车前,隔着车窗对司机道,“咱们去医院,烟烟姐的外婆最近生病了,应该是住在医院了!”
“好。烟烟姐会不会是先去片场了?”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
金澜叹口气,低头看手机,“我刚才微信了朱导,让栗烟到片场了告诉我一声。”
司机沉默着摇摇头:“真反常啊,烟烟就算是去住在医院,也会在早晨提前回公寓换衣服,更不会关机啊,真怕是出什么事了。”
金澜轻“嗯”了声,心里是比他还着急。
烟烟姐最近的确事情很多,但她绝对不会耽误工作。
现在又是关机又不在家,虽然很不愿这么想,但不会真的……
来到医院,金澜让司机在楼下等她,便直奔B楼的住院区。
她听烟烟姐说过,她外婆的病房号是302。
“这位小姐,请不要在楼道里跑。”一位小护士好心拦住她提醒,金澜急吼吼地停下,便顺势问,“我想问下302病房的家属在吗?”
好巧不巧,把金澜拦住的正好是负责栗烟外婆的护士,先前尝了栗烟雪梨羹的那位,她上下打量金澜,“你是……”
金澜见她有所反应,眼神亮了起来,“我是栗小姐的经纪人,一直联系不到她,才来这里看看,她在医院吧?”
“哦,栗小姐昨天晚上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小护士说到一半,才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栗小姐不是在和江总偷偷约会吗?到现在还没联系上的话,证明约会成功了?
她想了想,又隐晦地开口道,“不然你去隔壁楼的高级住院区看看,江先生那。”
金澜一愣,才反应过来,前几天新闻的确爆出江清墨出车祸住院。
她马不停蹄地赶到高级住院区,这里全被江家包了下来,里外都密设保安,连一只蚂蚁都放不进去。
“这位小姐,这里闲人免进。”保安冷眼瞪着金澜。
“我要见江先生,烟烟姐还在里面吧?放我进去!”金澜大声叫嚷嚷道。
她这么一叫,路过的路人都往这儿看来。
保镖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里拽:“你说什么呢你?!别大声嚷嚷!”
“你别碰我!你碰我干什么?”
金澜冲他大吼一声,那声响让保镖都吓了一跳,看不出这丫头细胳膊细腿的,嗓门这么大。
“出什么事了?”
走廊尽头走来一道颀长的身影,步伐清冷有致地往二人的方向走来。
“薄医生。”保镖立刻放尊敬了姿态,往旁边挪了挪步子。
金澜抬眸睨一眼,气鼓鼓地撅了下嘴,别开眼神。
薄止渟缓步走上前,淡薄与这丫头对上眼,一秒掠开:“吵吵闹闹的干什么?”
“我要找烟烟姐,栗烟,她在里面吧?”金澜抱着手臂,没什么好态度地道。
“栗烟?栗烟怎么会在这?”薄止渟微皱了下眉心,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边四处被江家守得很死,除了他和江雪集团的几个同事能出入,其他人一概不允许放进来。
“烟烟姐不在这?”金澜打量这男人的表情,纤细的眉毛微拧了拧。
几秒后,她敛起咄咄逼人的态度,神情地严肃转身就走,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烟烟姐不在医院?
那她能在哪?
该不会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
出事了吧?
现在她应该怎么办?报警吗?
金澜越想越觉得害怕,脚步不由得加快,肩膀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下。
由于聚焦了精神在栗烟姐的事上,她被人拍一下时,整个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好在拍她的那个人,从后面及时抓住了金澜。
金澜胳膊一紧,这男人的力度很大,将她差点摔下去的身子牢牢固定了住。
“谢谢……”
她抚着胸口道了声谢,拘谨地往后退了退,小心抬头看他。
男人一身长款白大褂,将他的身材拉得颀然细长。他安静站在原地,阳光透过树枝细缝,零星点点地跳跃在他脸上,显得干净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