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日晴

王洛的办公室里

哈里森：“你要求的几笔前期资金，已经落实好了，最近就可以进入。我来是想最后确认一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王洛：“怎么可能？不会有问题的。”

哈里森：“最好是这样。我相信你，才在这个时期就把资金投入过来，还为你担保了那些贷款。如果事情出了什么岔子，我就没法交代了。”

王洛：“当然，尤其是在损失了不少人手，计划也没能成功之后...是不是？”

闻言，哈里森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锐利。但在看到王洛依旧是那幅轻松的笑容，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之后，他简单的说了几句告辞的话，起身离开了。

周素烟：“这...这样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王洛：“在重大的利益面前，这些人的脸皮都足够厚，就算我直接把他攻击的事情说出来，他应该也能毫不犹豫的否认，装作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更不用说只是暗示一下了。”

周素烟：“那他就不怕你以这个为理由，扣下他的钱吗？”

王洛：“这才多点儿？真扣下了，后面更多的就没了。我看起来像是会做这种...因小失大事情的人吗？”

周素烟：“但是他说的没错，现在你的位置确实很危险吧。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给你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洛：“有些事情，只有我们才知道。而他们，在实验室遭受了那种惨痛的损失后，差不多就会开始疑神疑鬼，把我们的实力设想的过于强大了。”

周素烟：“这样...对了，还有李侍郎，他们公开支持我们...”

王洛：“这个吧...就要看你怎么理解‘支持’这个词了。”

“他们支持我的理念---那些对他们有利的理念，这个没错。事实上，如果我被解职了，甚至被杀了，他们会颂扬我、称赞我、缅怀我，然后依靠我的理论团结在一起----但是，在我活着的时候，并不会付出什么实际行动来支持我和保护我。”

“也就是说，我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在对他们有利的理论被提出来之后，对他们来说，我的任务就相当于完成了。他们可以推举出更合适的领袖来取代我，以便获取更大的利益---这就是他们对我的‘支持’。”

周素烟：“那....”

王洛：“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真正的敌人，未必是露出敌人模样的那些人；而我们背后的支持者，也未必是真正支持我们的。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要抱有什么幻想。”

周素烟：“那...那我们能依靠什么？”

王洛：“能依靠什么？这是个好问题。”

“哈里森是我们的合作者，虽然在某些时候他也完全可能会动手攻击我们，但和他还是以合作为主。”

“那些...特里斯坦他们，需要我们的支持，也能给我们提供很大的帮助。但是，如果他们下一刻就翻脸，转而攻击我们，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而敌人，那位林詹事，以及他背后的人，虽然嘴上说的凶，却也并不一定非要立刻把我如何如何。不光是我，其实他们也知道李侍郎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楚我在整起事件中所处的位置。为此，他们不会用太过粗暴的手段来对付我----没有必要”

“当然了，如果别的什么上级想那么做，很容易。以这个身份，我无法公开违背解除职务的命令。但是，以目前的状况，解除我的职务很容易、很舒服、很爽快。但在之后要面对李侍郎他们背后的势力发起对他们的攻击，要承担这种大错的责任时，可就不那么舒服了。”

“本地官员，大部分都不了解上层冲突的内情。他们看到我没有被迅速解职，就会开始倾向于支持我，因为我能带给他们不小的利益---而且支持他们获得更大的利益。没有理由不支持这样的领导啊。”

“然后，那些商人也一样。只要局势没有坏到十分恶劣的程度，他们就会选择观望，等待机会。”

“你问我，有什么依靠。我可以说，这种错综复杂的局势，就是我们最大的依靠。在多重势力互相作用、彼此牵制的情况下，我尽可以做出更为出色的发挥来---在这方面，条件已经齐备了。”

“除非局势恶化到难以为继的程度，否则这种局面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了，还有一些不便直接说出来的部分，在我出给你的谜题里....你可以试着继续猜。”

周素烟：“这样的话...很危险吧。影响哈里森那边的关键，应该是辐射屏障？但我们并没有掌握那种技术，如果那些骷髅法师发现了我们在利用他们，转而去和哈里森他们合作....”

王洛：“这个，就涉及到某些性格和行为习惯的问题了。”

周素烟：“是...是的，清楚。”

王洛：“那么问题就出来了，我为什么要在他们完成这项发明的时候，公开那些冲突和矛盾？如果我不公开，这里的上级官员，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周素烟：“会...他们会要求你把这项技术上交吧。”

王洛：“对。那么，你觉得这些官员，会容忍哈里森他们拿走这项技术吗？”

“这些魔法师对我们的态度如何，外人并不清楚。在那场实验之后，应该有很多人都在疯狂的进行调查---而调查出来的结果，便是我们送了他们中的一部分去扶桑，在那里...收集了很多实验材料。”

“在得到这样的情报之后，从各方的角度来看，把这些魔法师理解成我们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有任何理由不这样想。因此，他们发动了袭击。”

周素烟：“通常，是进行收买吧。”

王洛：“我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但是...你觉得那些骷髅法师会立刻信任他们吗？会马上抛弃我们，接受他们的收买吗？会立刻交出自己刚研究出来的技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