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周素烟开口了:“这项工作开始运行之后,就能更好的控制那些媒体了吧。”
王洛(看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你。目前的这支队伍,不可靠到难以置信...”
周素烟:“真的?可是...”
王洛:“有些人的进入,这位赵大人应该卖了不少人情,收了不少钱。那些人进来,就算是为了收回成本,也会大肆牟利。那些旺盛的精力,大致会被用在这方面吧。”
周素烟:“真的吗?这...”
王洛:“然后,其中有一部分人应该是唐大人派来的。其行为,大致应该是向配合我的媒体多收税,向抨击我的媒体少收税...然后再把这种情况混在别的紧急情况里,让我无从发现...”
周素烟:“这样做的话,我们可以立刻纠正过来吧。”
王洛:“哪有那么容易?如果再出几次红电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得忙着去处理?到时候,那还有空管那些‘严格执行我们命令,只是在工作中产生了某些误会’的好先生?”
周素烟(表情显得很轻松):“你之前不是处理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吗?这次肯定也有办法了吧。接下来,你差不多就要在那里,得意洋洋的教导我具体的行动方案了吧。”
王洛(笑了笑):“这次不是。最近,我们已经在这一类的事情上折腾的太久了。目前,条件基本也成熟了,到了彻底解决这种问题的时候了。”
周素烟:“彻底?你的意思是...散步一些布政使大人的谣言?然后伪装成那些大学教授做的?”
王洛(摇了摇头):“那种做法,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你记得吗?之前我说过,我们的敌人,犯了一种很大的错误。他们利用的东西,其本质名为‘弱者的恶意’,这样的一种存在。”
周素烟:“弱者的恶意?”
王洛:“嗯,就是它,这种危害和负面作用都极大的群体性倾向。任何思想体系、社会体系,都必须约束和管控住这种东西,然后才有机会得到大范围的应用和认同。”
“譬如能从这种女性的引进中获得收益的群体---这个群体很弱。但我们的敌人只要对他们稍加煽动,他们的心态便会由充满善意的:‘可能获得合适对象,因而应该感激我们’变为‘对方应该这么做,完全无需感激我们’----这种充满恶意的想法。”
“这种转变,本身就有存在的土壤。因为,‘因为他人的帮助而获得收益,需要感谢别人’这是一件很辛苦的,需要进行回报的事。而如果对方理所应当的应该来帮助自己....就可以轻松多了。所以,当有人宣称‘对方做这种事是应当的’的时候,他们就会非常愿意相信。”
周素烟:“这...好恶心。”
王洛:“再譬如,那些教授,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强者---资本的面前,他们也是弱者。然而,他们在面对普通人的时候,心中也依旧充满恶意。”
“他们渴望的,是曾经的辉煌,那种占据社会顶层时的权力和资源时所拥有的辉煌。虽然已经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过去了,虽然他们在心底大致也了解这种现实---但这个群体的大部分,并没有认清现实,融入到新时代的生活中,依旧在怀着无力的贪婪和徒劳的渴望,在那里展现他们的恶意。”
周素烟:“因为这种恶意,所以才变成了那种虫子?”
王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再譬如我们要对付的媒体,实际上,站在最前线,实际反对我们的那些人并不能从反对我们的行动中获得多大的收益。我们真正的敌人给他们的,只是桌子底下的一点儿残羹剩饭,一点儿碎屑和狗食。”
“同时,以他们的能力和智慧,也并非认不清我们的做法会给他们、会给整个社会带来多大好处---但他们依旧会反对我们。”
“所有这些行为,其核心都可以归纳到到这种东西上:弱者的恶意。”
周素烟:“那强者呢?只许强者挥洒恶意,而不许弱者这么做?”
王洛(苦笑了一下):“强者可以挥洒他们的恶意,因为他们强啊。”
“强弱是相对而言的词汇。相比之下,强者总是人数较少的。他们之所以被称作强者,也是因为他们在更多的情况下把精力用在了争夺资源上。”
“在这个过程中挥洒出来的恶意,是有其意义的。就算有人因为他们而受到伤害,基本也符合‘优胜劣汰’这样原始的自然规律。”
“而弱者的恶意,意于效仿,极易扩大,而缺乏实际意义。他们对外界造成的伤害,并不能淘汰对整个社会来说的劣等品,而只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属于完全无意义的消耗和对抗。”
“为什么有时候弱者的反抗能成功?能击败强者?因为那些时候,促使他们行动的,不是恶意,而是对进步和胜利的追求---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这样的。虽然他们可能以为自己追求的是公正。”
“在这些时候,他们遏制住了心中的恶意,像强者一样,为了追求胜利而行动,因而提升了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强大,不再是弱者了。这是世界的进步。”
“很多群体,思想和行动在整体上都衰落了,或者扭曲了世界上的客观规律,但却依旧能维持下去,其本质原因,就是因为它们依旧能遏制住‘弱者的恶意’这种东西。”
“而另一些群体,看起来非常好,充满善良和公正,但是一旦遏制不住这种‘弱者的恶意’了,他们也就开始不停的衰退了。”
“在这片土地上,某位伟人曾用激发出所有人心中善意的方式来凝聚他们,杜绝他们心中的恶意发挥作用。但在他离开后,这种方法随即也失去了效果。”
“在那之后,有人试图拾起过去的思想体系,但随即就发现,那玩意在很多方面过时了,无法适应新的时代---就像孩子的小鞋无法容纳成人长大的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