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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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此处说的五月,是指农历五月。西洋历6月左右。)

白居易一首《观刈麦》,活脱脱把农村五月份的大忙情景描绘的淋漓尽致。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农历五月这个季节恰好是小麦抢收之际,所以无论大人小孩,都忙得不可开交,“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就连那带小孩的女人,也要背着小孩参与到小麦的抢收之中来,“抱子在背傍”、“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一只手捡拾地上的麦穗,一只手还得扶着悬挂在臂膀装麦穗的箩筐

每年一到农历五月,农村并不只有抢收小麦这样一件事,还有晚谷、黍、稷等夏播作物也正是播种最忙的季节,要乘着稻田里有雨水,赶快把秧子插了。

另外,春天播种的玉米、大豆等春播作物也正处在除草、施肥的季节,土豆也要在这个季节抢挖,许多蔬菜瓜果也是在这个季节移栽。

所以农历五月,恰好是农村的大忙季节,因此白居易才如此感叹“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在陪着周顺利小朋友过了一个“撑食”的儿童节之后,周平安就开始了早出晚归的下乡生涯。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不引起四合院众禽的眼热,周平安并没有为了工作方便而特意买上一辆自行车,也没有去借轧钢厂的公用自行车,而是选择每天辛苦的“腿儿”着,或者是坐公交车往返城里、乡下两地。

当然了,离开众人的视线之后,周平安一般都是找个偏僻的地方,换身衣服,带上草帽,口罩,然后选择骑着宝驴去乡下或着回城里。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前世做过业务员的周平安一直有个观点:客户比产品更重要。

征服和打动客户的,从来不是价格和赠品,而是你的专业和用心。

所以,农忙的这段时间,周平安并没有急着为轧钢厂采购急需的肉食之类的物资。

而是,雷打不动的帮刘村长和刘村长介绍的几个村子,驾着宝驴赶着大车,不喊苦不说累的帮他们把收割好的小麦拉到了晒场。

十几天的功夫,周平安从一个奶油小生蜕变为一身古铜色的男子汉。拒不完全统计,周围六个村子里已经有十几个大娘大婶的准备给他做媒、介绍对象,还有二十几个同龄的小姑娘对他望穿秋水,芳心暗许,同时,他也成功的成为了五个村子里所有小伙子们的共同敌人。

好在给村的村长们看的紧,要不然,周平安早就被小伙子们合伙套麻袋了。

十几天的劳作,相处,周平安朴实勤劳的作风,踏实憨厚的性格(这是说的周平安吗??)以及发自内心对他们的尊重,赢得了五个村子的村长、村干部的一致认可。

顺理成章的,村长们将周平安身上背负的任务,也安排的水到渠成。

经过十来天繁忙的麦收之后,五个村子共有6头本就年老的毛驴陆陆续续的被累坏了。

镇上的兽医来看过之后,明言:再不及时宰杀就有自行倒毙的趋势。于是开了个累病而死的证明之后,就回去了。

本着“双赢”的原则,周平安并没有趁机压价,而是按照健康驴的标准,一头驴给出了200元的收购价格。

大喜过望的村长们,更只是让周平安打了个白条,就让他把驴牵走了,说是农忙结束之后再和他们结算。到时,村子里也方便入账。

村长们迫不及待把病驴送走的举动,也正合了周平安的心意。

这六头病驴直接被他送进了空间,好吃好喝的供养了起来,每天都是鲜嫩的芦苇叶,不限量的野菜拌麸皮,偶尔还给加一捧包米面拌鱼骨粉(两只狗子吃鱼剔出的骨头,被周平安磨成粉来喂空间里的鸡鸭鹅和驴)。

原本山神空间就适宜动植物生长,再加上周平安一周多的精心喂养,原本瘦骨嶙峋,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六头病驴,个个变的膘肥体壮,模样大变。

——————

下旬,看完报纸上的有关新闻之后,周平安又催促了几次周父,让他抓紧时间屯粮。

但是从留小辫儿时期,直到活到现在的刘村长看完报道之后,可是真真的魔怔了。

因为缺水少肥,虽然也是精耕细种,但他们村的小麦还是减产了,亩产300斤多一点点。

望着晒场里比往年干瘪的麦粒,刘村长,一夜白头。

村里的老人聚在一起闭门讨论了一晚上。

第二天,刘村长联袂其他几位村长找到了正在村里晒场上,那里周平安正光着膀子,挥舞着‘连枷’帮助村民们“打麦子”呢。

“来,平安赶紧过来歇歇,剩下这点活儿你让大柱、二狗、顺子他们那几个夯货干就行。”刘村长摆手将周平安招呼到近前。

“没事,这点活儿也不累。大爷,你们这是找我有事?”说完,周平安接过旁边村长大爷递过来的一碗水,咕冬咕冬的灌进了肚子里。

“嗯,是这样啊,平安,你也看到了,今年我们几个村的小麦产量都不咋滴,就怕交完公粮剩不下几个了。”刘村长见周平安点头一脸认同的表情,就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就是给你的那六头驴我们不收钱了。”

“嗯,还有这好事儿?!”周平安一听,心里愣了一下。但,马上,刘村长接下来的话,就开始让他感到有些左右为难了。

刘村长说,“你能不能跟轧钢厂商量下给我们换成粮食?粗粮就行。包米面难弄的话,高粱、土豆、地瓜也行。”

好家伙,不愧是从前清活到了现在,还能掌控村子大权的‘老狐狸’。仅凭粮食减产、天气异常和几篇外界的‘夸张’消息,就让这帮人开始有意识的囤积粮食啦。

果然,活的久,就是不一样,最起码,够谨慎!

虽然,周平安很认同他们的做法,发自心底的为他们的长久远见点赞。但是,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那就让人感到很不爽了。

六头驴,价值一千贰佰元。现在包米面的价格是8分元。

也就是说,6头驴=15000斤包米面。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算的,因为,现在你要买粮食还得再加上粮票。

所以,这6头驴只能换到7500斤粗粮,甚至,更少。毕竟,大量的粮食可不会轻易卖给私人呐。

而,刘村长也是因为知道这些个原因,这才找周平安帮忙的,同时,他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七千多斤包米面在普通人的眼里看着挺多的,但周平安知道,这点儿量还不够轧钢厂1天的消耗量。

周平安知道,如果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用工厂多余的粗粮换来美味的驴肉,肯定会让他在领导面前赢得信任,在工人面前得到欢呼。

但是,以后呢,会不会有人在E肚子时期,翻旧账,批判自己呢?

周平安觉得,会!

因为这,就是人性!

这明显就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啊。

低头沉思的周平安,打定主意后,刚准备拒绝刘村长他们的要求。

但是抬头,看到几个面容悲苦的老人,眼中饱含的期盼,瞬时,周平安的心软了,蠕动着嘴唇,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周平安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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