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朱缺的‘穿越日’宴会结束后,朱标、朱橚、朱桢、朱杞等几名皇子,含泪续签了三个月期限的‘劳务合同’。
宴席还没结束,朱元章、马皇后、李善长、胡惟庸等人,就离开了朱家庄。
为此,朱缺十分恼火。
他将一口恶气,全部撒在这几名堂哥、堂弟身上:“张彪,将他们几人分为一个小队,让他们去挖掘四号水渠去吧。
另外,你每天亲自盯进度,少挖一方土,就缝朱大标的屁燕子。
一天完不成任务,就一天不拆线!”
张彪大喜。
这几个货,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只是一直碍于少爷的面子,他都不好意思下黑手……
……
解决了堂少爷的隐患,朱缺开始盘算生意上的事宜。
本来应该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的圈钱计划,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硬生生的拖延了下来,这让朱缺很不舒服。
同时,他也开始反思。
在老爹回来之前,一切事情都是按照他一个人的想法,有条不紊、强而有力的推进着,所以,短短七八年时间,他就和沉杀、红泥、黑妞、张彪几人,打拼下一大片属于自己的地盘。
可是,自从老爹回来后,每一样事情,似乎都被人牵着鼻子走,总有一种玩脱的心跳感觉。
这样下去不行。
还是一句话,一个没有金手指的男人,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以及,他的坚挺、硬气……
“沉杀,让你调查我爹和我后妈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尚无头绪。”
“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一些,但很模湖,”沉杀皱眉说道:“每次咱们的人跟随老爷的马车进入应天城,三转两转,必然失去目标。”
“还有这事?”朱缺不由得坐直身子,“莫非,他的生意还真做到那一个地步了?”
沉杀摇头,道:“就算生意做得再大,也不可能手下的保镖皆为武林好手。”
朱缺使劲揉着眉心,郁闷的说道:“能让二三十名武林好手贴身护卫,至少也应该是朝堂大人物,莫非……他是哪位国公、侯爷什么的?”
紧接着,他又赶紧摇头道:“也不对,朝堂上那些国公、侯爷、伯爷们,咱们曾经梳理过一遍,并没有一个名叫朱国瑞的开国功臣啊。”
“除非……后妈是前元的公主或者娘娘什么的,让咱爹给骗到手了?”
一番猜测后,二人始终不得要领,只好令人继续跟踪、调查。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搞一大笔银子。
“沉杀,明天安排人手,去一趟镇江府,”朱缺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指点着一个靠近海岸的小点,“这个小渔村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你过去后组织人手,先修筑一座堡垒,再想办法开发盐田。
记住,每日保持三封飞鸽传书,时刻保持信息畅通。
如果一天接不到彼此的信息,就立刻启动第四套预桉,确保咱们的人绝对不能出事!”
沉杀仔细看几眼地图,道:“好。”
“还有,应天府到扬州府、镇江府,乃至出海口的所有船帮、漕帮、盐帮等,全部收服,遇到不服管教的,一个不留,全部清理掉!”
“遇到官府背景的呢?”
“杀。”
“是!”
送走沉杀,朱缺在房间里独处了很久。
一日一夜后,他骑了一头瘦驴,红泥、黑妞两名小侍女合乘一匹马,三人向南京城逶迤而去。
“少爷,这家丝绸庄是老爷的产业。”
“少爷,这间胭脂水粉铺子是老爷的产业。”
“少爷,这个盐铺是老爷的产业。”
“少爷,这家粮店是老爷的产业……”
……
红泥、黑妞二人,最近多次来过南京城,一路走来,自然便成了最好的导游与向导,叽叽呱呱说个不停,让朱缺的心情大好。
不得不说,韩国公李善长主动献出的这七八家店铺,无论是地段还是规模,都有些超乎朱缺的意料,无一不是黄金地段的黄金铺子。
最后一站,便是秦淮河边的一座酒楼。
醉仙楼。
站在这座平平无奇的三层酒楼前,听着秦淮河的潺潺流水,以及过往船只、画舫上传来的‘靡靡之音’,朱缺笑了。
低调而奢华。
这是他对这座醉仙楼的唯一评点。
“少爷,晚上就住这里?”红泥侧头问道。
“先上去看看,”朱缺骑着瘦驴,迳直向酒楼大门口走过去,“红泥黑妞,先别声张,咱看看在做理会。”
两名小侍女点头,紧紧跟在少爷身后。
“站住!”
突然,酒楼一侧的花丛中,奔出七八名手持棍棒的少年,青衣小帽,却是一身奴仆、家丁打扮。
“醉仙楼今日不待客,请三位去别处饮酒。”一名青衣小厮拦住朱缺三人,神情倨傲,但其言语之间却颇为客气。
“为何不待客?”朱缺笑问道,“难道,你们今日将整座酒楼都包场了?”
那青衣小厮倨傲的说道:“还真让你猜中了,醉仙楼今日……不,今后每一天,我们家公子爷都包场了,不再对外。”
朱缺侧头看一眼红泥、黑妞。
两名小侍女微微摇头,一脸的困惑之色。
朱缺从驴背上跳下来,活动活动筋骨,伸一个懒腰,道:“你家公子是谁啊?能长期包下醉仙楼,这得多大的家业才够祸祸?”
“放肆!”
“大胆!”
“你找死!”
朱缺的话音刚落,那七八名青衣小厮就叱骂着冲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小子,你谁家的子弟,怎么有点面生啊?”一名青衣小厮倨傲的问道。
“咱是老朱家的子弟,各位小哥,还请给你们家少爷通禀一声……”朱缺在没搞清楚状况下,也不好发作,态度自然有些温和。
“老朱家的?没见过!”一名小厮嘁的嗤笑一声,“这天下都是老朱家的,难道,你是哪位王爷府上的?”
朱缺摇头,道:“咱可不敢高攀皇亲国戚。”
“那你还说个屁!”几名小厮挥舞着棍棒,作势欲打,“还不快滚!”
朱缺笑眯眯的问道:“咱也就是进去吃一顿饭、喝几杯酒,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不会耽误你们家公子的大事。”
“让你滚就赶紧滚,听不懂人话?”几名小厮凶巴巴的斥道。
“再不滚蛋,打折你的狗腿!”
“滚!”
朱缺无奈的摇摇头,刚要开口,却听见身后有人悠然说道:“此间既然是一座酒楼,却为何不开门待客?莫非,这酒楼是你们家的不成?”
其声清脆,宛如莺啼,分明就是女子声音,却偏偏要故意故作男子低沉声音,就显得有点欲盖弥彰了。
朱缺回头,便看见一名翩翩浊公子缓步走来。
女扮男装?
他凝目看去,这位‘浊公子’温润如玉的脖子上,果然没有喉结,眉目狭长,英气勃勃,两鬓几根没有梳拢的柔顺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尤其令人喜爱。
“这位公子,小生这厢有礼了。”那女扮男装的‘浊公子’对着朱缺拱拱手。
“有礼了。”朱缺笑吟吟的拱手还礼。
“要不要一同进去,吃一顿便饭,饮几杯酒?”那浊公子笑问。
“可以是可以,问题是此间酒楼,已经被人给长期包场了。”朱缺抬头看一眼‘醉仙楼’三个古拙大字,“要不,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那女扮男装的‘浊公子’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区区一个吉安侯嫡子,就敢在应天府的地盘上如此嚣张跋扈。”
言毕,她侧脸看向朱缺:“也好,咱们去别的地方饮酒,总不会见到如此污浊之物!”
那几名青衣小厮听着这二人的对话,浑不在意,似乎有恃无恐的样子。
不过,一听到‘吉安侯嫡子’几个字,朱缺却乐了。
这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位姑、咳咳,这位公子,走走走,咱们这便进去饮酒作乐,”朱缺拘谨而腼腆的笑着,使劲搓着两只手:
“咱这人,最喜欢的,就是霸王硬上弓…
呸呸,咱最喜欢吃霸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