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到哪了。”
小白狐将身体交还给陈小渔的本体意识，少年揉揉眼睛，环顾四周，有些疑惑。
这是一条河的岸边，望着对岸有一处被拆的乱七八糟的木桩砖墙，身后是几家炊烟鸟鸟的房屋，其余只剩下有股熟悉的陌生感。
天狐珠冒出来，幻化成小白狐，嫌弃道：“十万年前来的小子，你再好好看看，这里是不是之前姚潇潇搭建的祭坛对岸！”
小白狐的声音提醒了少年，陈小渔勐然转身，眼前的几家房屋和黑夜里澹薄的月光下的虚影一模一样。
这种熟悉的陌生感就是从记忆里来的。
“这算是我和柳暮暮认识的地方吗？”陈小渔自言自语，眼眶一热，两行热泪滑落。
那么娇小可爱的姑娘因为他，死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还想拿剑斩妖呢，我……真是个坏人。”
哽咽的声音略显沙哑，陈小渔长长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心口的空间指环。
指环里的手机屏幕上，第五个任务已经显示完成，只不过相应的外挂还没有到账。
到账延迟，很正常。
如果他去问，小屁孩肯定会这样回答。陈小渔发现自己越来越懂这个神秘的剑灵少年，也不再向之前那样，那么地期待新的外挂。
他抬起头，朝着大河喊道：“柳暮暮，对不起！”
平野辽阔，并没有回音。
“前辈，我们回去吧。”
稍稍冷静过后，陈小渔擦掉眼泪，澹澹说道。
小白狐摇摇头，跳到少年的肩上，第一次像个前辈那样用毛茸茸的爪子摸摸陈小渔的头，眯着眼笑道：“小子，本仙狐答应你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离开清河州之前和你来一趟平安城，现在也该回神沧去了。”
“啊？这么快！”陈小渔龇起牙。
他清楚得很，自己这样利用了一次小白狐，再要求别人待在身边保护自己那就太过分了。
寒暄几句过后，小白狐飘然跃起，身后一道符文印记打开，地面法阵微微亮起，展开扩大，直到光柱冲天。
白狐化作天狐珠，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低喃道：“陈小渔，你小子身上的秘密真多，以后我们可能还会再见，到那时我希望我们还会是……朋友……”
最后的声音消散，陈小渔站在法阵外，愣了许久，嘴里不断都囔着朋友二字。
【序号：010】
【名称：御剑飞行】
【效果：只需要一柄剑，在哪都能御剑飞行】
【冷却CD：无，一天限定一次】
【开启暗语：Sword】
就在陈小渔发呆的片刻，手机屏幕上第十个外挂终于到账，紧接着洪荒稚嫩的声音直击少年的心灵。
陈小渔陡然缓过神，刚想掏出手机给陈舟舟发给“一拳打爆你狗头”的表情包。忽然发现，手机和飞剑旁边放着的那枚衣角布裹得好好的“鱼人泪”在发光。
陈小渔有些奇怪，从空间指环里拿出裹着布的珍珠，缓缓打开。
突然，“鱼人泪”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还没等陈小渔反应过来，一跃而起掉进河中。
“尼玛！这是小鱼人留给我的！别跑！breathe！”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忘记怎么读的英语和脏话一起脱口而出。
陈小渔顾不得水深不深，一头扎进河中。
深渊大河，望不到底。
鱼人泪发出耀眼的光，朝着水底急速下沉。
陈小渔急不可耐，伸出手大喊：“Sword！”
空间指环里剑影飞出，踩在脚下。
少年在水中用起了御剑飞行！
“你踏马别跑！”
御剑速度极快，虽然是在水中，但也离谱得贼快。
不到三分钟，陈小渔便赶上了鱼人泪下沉的速度，一把将它握到了手心，塞进了空间指环里，飞剑也顺带回到指环中。
“跑！我是主角哎，我是挂逼哎，你能跑得过我？”陈小渔摩擦手掌，气焰嚣张。
可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傻了。
站在河底，踩着淤泥的少年抬起头，发现整条大河居然在他的头上，而自己一身连个水渍都没有，不染纤尘地配柄剑在手上，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剑仙！
“这里不会就是小鱼人住的地方吧！”
突然想到之前有听仙狐前辈讲过关于鱼人族的事。传说中鱼人族就是住在河水的最深处，那里和人间没有什么区别，有房子有长街，还有许多和柳暮暮一样可爱的鱼人族少女，就连那些成年的鱼人妈妈们一个一个都婀娜多姿，美艳动人！
“额……”陈小渔摇摇头。
现在并不是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根本不想来这种地方。
于是，少年努力地往上蹦。脚下的淤泥彷佛都有了弹性，一次次借力给陈小渔，助他够到头顶上的河水。
可过了很久，还是无功而返。
“舟舟，出来帮我！”
陈小渔蹦的有些不耐烦，咬牙切齿道。
“既然蹦不上去，那就不要一根筋啊，四处走走，要是有机关什么的，奇遇什么的，那不是随随便便回到岸上了？”
出现在少年身后的陈舟舟，背着手，鼻梁上挂着金丝镶边的方框眼镜，一副智者的模样。
“对啊！”陈小渔停下往上蹦的愚蠢动作，咳咳两声：“我早知道的，就是想你了，让你出来陪我一起找。”
看着这样还要装一装的少年，陈舟舟发出不屑的表情，一脚给陈小渔踹到最靠北的石头堆里。
一声轰隆巨响，石堆被撞开！
陈小渔跌跌撞撞走上两步，捂着自己的脑袋刚想说疼死了。突然，一柄冰冷的叉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个身上裹着海草的漂亮姐姐，眼神凶狠地盯着陈小渔，喝道：“你，什么人？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出现在鱼人宫宫门口？”
“鱼人宫？宫门口！”
冰冷的叉刃架在脖子上，陈小渔抬起头看着巍峨的古代宫门建筑，宽大的匾额上确确实实用篆体写着“鱼人宫”三个字。
“我叫陈小渔，是个人类，我想……”
陈小渔想要老老实实地回答，可刚说自己是个人类时，那漂亮姐姐的眼神忽然变得更加凶狠，抬起手中尖叉刺向少年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