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朝思不明白房玄龄的一句等风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太监不懂武学,自然看不明白,聂秋一味的退让究竟为何。
鱼朝思转而看向不远处的白桥,却看到那千岁寒的二师兄,气定神闲,淡定自若的样子,却也知道,这场比斗应该没有太大的差池,最起码在白桥的眼里,聂秋还没有被真正的逼上绝路!
但是真的没有逼上绝路?
鱼朝思有些怀疑。
然而就在此时,却突然听到旁的有人一生惊呼。再看那太极殿的中央,一道剑影掠过长空,急转直下,飘忽的那老头儿的影子忽暗忽明。与此同时,却也又另外一道人影飘然而至,却是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孩童。
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样子,一脸童真稚气,同样也是苍白的脸色,在那太极殿前蹦跳闪转腾挪,脑袋上的朝天辫扎着茱萸果子,通红无比,闪烁光芒。
看着那稚童,聂秋却没来由的想起来了灵山中的小沙弥!
年纪倒是相仿,只是眼前的稚童,看上去古里古怪。脸上毫无血气。也不说话,脸上始终皮笑肉不笑,看上去没来由的让人遍体生寒,徒生了些许的白毛汗。
只是那稚童虽然一脸稚气,看上去怪可爱。但手握着的确实三把裂天之中,最长的一把!
长剑所向,招招凶狠,端的是毫无半点可爱乖巧。凶恶的宛如一个老道狠辣的剑修一般!
一老一少两个虚影飘然而至,左右夹击之下,聂秋连连后退。逐渐的被逼上了绝路!
“我输了,照样能在长安立足。但是你若是输了,可就是没了性命。难道你不知道,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天底下最白痴的事情吗?”
盘膝而坐的那范离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却是再次掐动了一个指诀。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又是那九星神咒,
只是这一次,却是两道光剑齐飞!
——呜呜呜呜!
那剑啸再次响起,一老一少两个幻影突然一跃而起,左右一长一短两把剑,端的是凶狠。
“就在此时!”
突然的太极殿前,那聂秋突然大喊一声!
轰的一声,顿时殿前的明台之上火光冲天而起。似是无边无际一般,流火之中,聂秋化作一条残破的虚影。步伐诡异飘忽的让人完全捉摸不透,眨眼的功夫,原地停留的只剩下了一个残破的虚影!
那一老一少两个幻影举剑刺下却扑了一个空!
“好身法!”房玄龄不住的感叹,眼看着那聂秋步伐入烟,婆娑世界步步生莲,片刻之后便躲开了那两个致命的剑!眨眼的功夫,身体已经来到了那范离的身前!
“剑守四野!”
那范离大惊失色,却是未曾想得到,这聂秋竟然有如此高妙绝伦的身法。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自己的身前。
“停下吧!”那范离打呼一声,却是突然的身后悬着的那把中等长短的银白裂天,陡然划过一条极为惊艳的半弧。宛如月光一般,却刺眼夺目!
却看到那本来悬于范离身后的长剑,突然飞起。那范离身体周围的白袍无风自动,剑气横生之下,竟然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气墙,死死的将聂秋逼在了外面!
“你以为我没看出来?想要与我贴身?你想得太简单了。”
范离残忍的一笑,道:“你输了!”
突然的就在此时,一阵胭脂香粉的味道飘在那太极殿前。文武百官,七宗修士,禁军宫女,无不闻得真真切切。
所有人定睛一看,却看到那太极殿前。那最后那把剑悬于空中,突然爆开一团冲天白雾。形成的剑雾之中,迸射出无数锐利万分的剑气,而后一个妙龄少女缓步的从那剑雾之中款款走出。
那少女一身雪纺的黄色长衫,绫罗飘飘,宛如仙女下凡一般。标准的大唐装扮,胸前单凭一抹胸衣遮盖,露出那两条极为深邃的锁骨,吸引了周遭无数男人的眼球。
“这...这女人是只狐狸?”
突然的场内有人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却看到那少女的长衫之后,飘然而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等众人反应过来仔细看的时候,那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突然变化,成了九条!
“九尾妖狐!”
有离山正宗的修士看到如此,当即抽出宝剑。却被周围师兄弟摁压住。
“这只是幻象!”
“不,这不是幻象,这的确是一只妖狐!若是我没有猜错,另外那个老头儿和小孩,也应该是幻妖。”
所谓幻妖,其实便是一种幻象的手段。只是这幻象用于了剑法之中,更为高明。
果不其然,那话音刚落,举着剑的孩童和老人,便立刻露出了妖孽的一面。
那老人是一只白鹿精怪,孩童则是一只穿山甲的精怪!
“原理如此。”房玄龄点头感叹。
裂天剑的剑魂竟然是妖魔!
裂天剑已修出了剑魂,但是各自的剑魂有各自的不同。就比如聂秋的如月,剑魂是月华。而这裂天的剑魂里面,竟然是三个妖族!
方才还有人在怀疑那裂天的真假,此时再看着裂天,便再也无人怀疑了。
再看那太极殿前的三个妖族幻影,各自手持裂天。同时露出狰狞,端的是凶恶万分!
尤其是那稚嫩的孩童,张开大嘴,本来清秀且稚气未脱的脸上,突然无关变得扭曲,极为狰狞!那一排齐整的牙齿,突然便的如同獠牙一般,撕咬着便挥舞手中的长剑朝着聂秋厮杀而来!
刷!
三剑齐出,白鹿老妖的剑中路洞开,钻心。
穿山甲的孩童一件横扫,走的是那下三路。
而那九尾狐路,却是一跃而起,身轻如燕。身后九条毛茸茸的白色狐狸尾巴,飘然的如同落叶一般,保持着她的速度和平衡。一剑迎面,如同落水瀑布一般,竖劈而下。
三把剑,悬于头顶,四周,甚至连脚底板而都是剑气横生。
莫说是退路了,这三把剑若是落实了,哪一剑都能要了聂秋的性命!
范琦摸了摸脖子,突然觉得一股子钻心的凉气儿从尾骨直钻天灵盖儿。摸了摸冒出了白毛汗的后脖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那太极殿的明台前的聂秋,却镇定自若。旁的有那七宗修士,眼见如此,便知道聂秋断然没有反击的机会,甚至稍有不慎便会被那三个妖魔幻影击中。哪一剑落实了就算不要了他的性命,也能让他再也难以翻身!
大战似乎已经即将落下帷幕,有了一个结果!
范离守住了擂,接下来将是重头戏,那边是范家二公子挑战天策府第一神将黄昭。这等戏码莫说是百子宴开席的一百年间,都是少见的重头戏。
不知为何的,突然太极殿前无数人开始默默的期望着这一幕的发生,以至于聂秋的生死存活,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他救过徐晚小主又能如何?
正如徐晚所说,这里是长安城,有人要你死,你便必须死!哪怕皇帝陛下不愿意让你死,但又能如何?唐皇不会因为一个泥犁宗的山野江湖修士,而去的得罪朝廷的倚仗,大唐的国柱,人屠范尧。
“呵呵,鲤鱼五百年跃过龙门,今儿个聂秋怕是得死在跃龙门的那一跳上面了。”
“他也算是鲤鱼?不过是一条泥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