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她不说,黎舒也能看出来她是在为什么神伤。
“你想让他们问问我和季澜是怎么回事?”
顾子言点头。
黎舒呵呵的笑了,一脸得意。
顾子言连忙改口,“我没想,谁想知道你们的事了。”还别过脸去掩饰。
黎舒把脸凑到她跟前,敛住笑,认真的说:“我和季澜已经过去了。现在,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我以后想要共同生活的人,也是你。”
顾子言的嘴一撇,开什么玩笑,她才因为理亏心有不甘的被迫接受他们在一起了的事实,他就十分具有超前意识的考虑到了以后的共同生活?
就算从他通知她捉奸的那天算起,她们认识也才二十多天,见面也仅仅只有五次,顾子言真搞不懂黎舒是出于什么原因萌生的和她共同生活的想法,还是用这种听起来十足的像是表白衷肠的语气说给她听。
话倒是挺好听的,但谁能信?
“程茗扬说……”
黎舒不爽的打断她,“程茗扬喝醉了,随便说句胡话你就信了?”
顾子言艰难的张张嘴,这是要,死不认账?
“那我刚才还亲眼看到了呢。”这又怎么解释?
黎舒挫败的叹了口气,她不说刚才还好,如果不是因为她刚才的表现实在太差,他还打算看在她哭得那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份儿上,不和她算这盘账了。
“你看到什么了?”他很坦然地反问。
“你们打电话。”
“这能说明什么?”
“你们藕断丝连。”
黎舒身负重任一样捏了捏眉心,和一个傻女人交往真是需要勇气。
“你不是喜欢看电视吗,没看见里面那些搞婚外恋或者劈腿的男人是怎么做的?那让我来告诉你,首先的一点就是偷偷摸摸,这是常识,记住了。”
他能够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接季澜的电话,就代表他们是清白的。
这也是常识。
顾子言撅起嘴,常识只是大众化的乔段,搁他这种出牌没道理的人身上,没有说服力。
黎舒见她那根该死的筋还不肯转过来,干脆说得更明白一些,“我没有打算和季澜和好。”
他还很生气的补充了一句,“如果我真有这样的想法,放心,我绝对会亲自、直接告诉你,不用任何人转达,也不会用打电话这样拙劣的手段暗示你。”
这样说了还不够,他又不解气的加了一句,“我知道暗示你看不懂。”
顾子言肯定是被讽刺糊涂了,导致某根神经错了位,居然这样去接话,“我要第一个知道。”
黎舒真的快要被她气死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说:“好,我保证第一个告诉你。所以以后,不管谁在你耳边嚼舌根……”
顾子言终于恢复正常的思维模式了,很有眼力劲的接上去,“我都不会相信的。”
黎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才问:“现在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么?”
顾子言点点头,悻悻的说:“知道了。”
黎舒生气不是因为她在他的家里胡作非为,而是她自以为是的认为程茗扬说的话才是真的,她宁愿相信一个刚见面还喝醉了酒的人,也不肯相信他,这才是黎舒动气的原因。
她刚才看见季澜给他打电话,不由分说的就怀疑他们之间还在暧昧纠缠,所以他又生气了。
显然,她醒悟得非常晚,所以就算现在彻底认识到错在哪儿了,黎舒还是忍不住指着她的脑门,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的心思也太不够细腻了。”
不够细腻和粗心是一种近义词的亲戚关系,顾子言差一点又要通过它们这种近亲关系往流血事件上面去联想了,黎舒怕她再难为情死,又补充了一句打断她的胡思乱想,“我以为带你去吃你不喜欢的日本料理,你就能够有所感悟,看来……”他拿“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的摇头看她,“我是高估你了。”
顾子言瞪大眼睛,有点不满,原来黎舒那天大费周章的带她去吃饭是这么个意思,她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要是能看出来,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越发觉得自己那场眼泪掉得实在是太没有价值了。
顾子言这回是真正诚恳的低头了,“好了,我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黎舒似乎还不太满意,“这样就算结了?”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结局可想而知。
他故意让她吃她深恶痛绝的东西,还看似幼稚的把事情闹到她的家人面前去,都是为了让她记住这一次的教训。
花了那么多心思,如果就这样轻易让它过去,他还真有点担心她记不住。
虽然,在他不期然的看见她掉眼泪的那一刻,他其实不想再提的,但她看见季澜打电话给他时露出那副“被我逮到了吧”的质疑神情,他一看气就不能打一处来。
顾子言小声的哝咕,“那你还想怎么样?”
黎舒看来是早有预谋,“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子言防备的看着他,“什么条件?”
黎舒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我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顾子言才不答应,“这不行,万一你要把我卖了,怎么办?”
黎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表示卖了她是赔是赚还真不容易说得准。
顾子言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一层恼怒。
黎舒无视她的火气,半哄半骗的说:“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刚说完,他的电话又响了。
顾子言撇嘴想,业务还真繁忙。
黎舒把手机拿出来,这次是程茗扬打来的。
黎舒也对他说了一次谢谢。
顾子言突然有点疑惑,他在谢他们什么,他对季澜也说过这话。
把耳朵凑过去偷听。
隐约可以听见程茗扬在说什么,“出来打场球?当我帮你庆祝。”
黎舒看她几乎要把他挤到一边的样子,干脆开了免提,还把电话交到顾子言手里,自己空出来的手刚好可以抱着她。
顾子言瞪了他一眼,抗议他趁机对她又搂又抱。
黎舒用下巴指了指手机,宣布她的抗议无效,然后才说:“球就不打了,随便送点礼就行。”
程茗扬哈哈笑了,“身价不菲的黎总,你想要什么?”
黎舒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做出一副认真思考过的假象,说:“三五百块的红包总是少不了的。”
程茗扬笑得更夸张了,“行,明天送到你公司。”
顾子言受不了他那种像在拍恐怖片的笑声,不等他们互说再见就直接挂了电话。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蹙眉不解的问。
他对季澜说了没怎么过,程茗扬又对他说了帮他庆祝。
黎舒深深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终于等到你问这个问题了。”
没有卖半个关子就直接宣布答案,“我的生日。”
顾子言惊了一下,今天是他的生日?
“那我要不要送你礼物?”
黎舒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和她在一起,看她哭,看她笑,看她出糗,看她使唤他、依赖他,习惯他的存在,就是她给他最好的生日礼物。
但这话不能说给她知道,至少现在这个她刚刚真正接受他的时候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肯定又会吓得想逃。
顾子言觉得他说这话绝对是心口不一,瞧他那种欲说还羞的模样,真正想说的分明就是,“这还用问,我连三五百块都能看得上。”
果然,在顾子言挤眉弄眼的取笑他,“别不好意思了,想要什么就说呗。”之后,黎舒马上用一种实在是太不凑巧了的表情上下看了看她,非常遗憾的说:“你不是不方便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