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顾子言在玄关踢掉鞋子,丢给黎舒一句“你随便坐。”就飞一般的冲进卧室里面的厕所。
放水洗澡。
两腿之间的分叉地带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她把裤子脱下来,上面“纯粹”的赤色主义让她第N次想晕倒。
直接把裤子扔进洗衣机里,放了水泡在里面。
不过,她没打开开关,这条裤子她不打算要了,没必要费那个劲儿洗它。
但是,也不能就那样带着血扔出去,环卫工人肯定会臭骂她祖宗三代。
迫不及待的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顺着喷头汩汩流出,浇注在她身上,冲掉她一身的污垢,还有羞愧。
这么大的人还会搞脏裤子,而且还是在黎舒面前全程播放,这件事要是被顾子语和唐老师知道了,绝对能够取笑她一辈子。
想起她们母女吃人不吐骨头的笑容,顾子言洗澡的动作更快了。
洗呀洗,她拼命的洗。
终于神清气爽了,顾子言拿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准备穿衣服出去。
找衣服的时候才回想起自己一回来就马不停蹄的直接冲进了厕所,把拿衣服这个重要的过程给直接跳过了。
小心翼翼的拉开一条门缝,她希望黎舒没有真的像她说的那样“随便”坐,至少不要坐在她的卧室里,不然就要被他看个精光了。
四下窥视了一番,连角落都没有放过,没发现黎舒的身影,顾子言才急忙的冲出去拉开衣柜扯了一件睡裙,然后又以同样的速度冲回厕所。
一边套上衣服一边感叹,“他的风度总算来对了一回。”
穿好了衣服,顾子言才开始穿内裤,这时候,她又窘了。
家里的卫生巾上个月全部清仓了,连片护垫也没有剩下,现在该怎么办?
还好,她想起黎舒的细心。
垫了些纸在内裤上,顾子言一步三惊心的走出厕所。
哎,她开始叹气了,黎舒怎么在客厅呢?从卧室走过去怎么那么远呢?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的走到门口,顾子言坚决不肯再往前走了,躲在门后面只露出一张脸叫黎舒,“黎舒,你刚才在超市买的东西呢?”
黎舒抬头疑惑的呃了一声,很快猜到现在是什么情况,旋即说:“我下去拿。”
顾子言催他,“快去,快去。”
黎舒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把钥匙给我。”
顾子言指了指鞋柜的第二格,“那里有备份钥匙。”别再走回来了,浪费时间。
黎舒在柜子里找到那串上面全是灰的钥匙,想说点什么,但一看顾子言急不可耐的模样,还是算了。
拿了东西上来,顾子言几乎是用抢的方式把他手里的购物袋夺了过去,之后又奔赴进了厕所。
把餐巾纸塞进厕所的储物柜里,顾子言翻看着黎舒给她买了些什么,果然是日用夜用通杀,薄的厚的都没放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牌子不是她常用的那个。
她也不管了,喝稀粥虽然比不上吃干饭,但还是比饿肚子好。
迅速的撕开一包,扯出一片贴在她的内裤上。
黎舒瞥了一眼她紧闭的房门,无言的笑笑,夸张的质疑,他今天看尽了她出糗的样子,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杀了他灭口的想法。
顾子言终于收拾妥当了,从卧室里出来,安心的坐在沙发里。
黎舒听见她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
黎舒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都弄好了?”
顾子言相当佩服他的厚脸皮,他还要关心她这事?
点了点头,她也不想说什么了,这番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腾,弄得她十分疲惫。
把腿也蜷进沙发里,顾子言整个人基本上就在黎舒的怀里了。
黎舒自然是顺水推舟的搂住她。
本来是挺温情的场面,黎舒却十分煞风景的问了句:“你洗头了没有?”
这种时候谈论这种话题真是致命的打击,顾子言把头伸到黎舒的鼻子前,受不了的说:“没有。不过我早上刚洗过,不信你闻闻。”
黎舒嗅了嗅,点头,“嗯,还有洗发水的香味,效果应该比较持久,难怪脑子里还有水分。”
顾子言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儿,“你说什么?”
随时准备从沙发上蹦起来,开战。
黎舒识穿她的意图,把她按在他的怀里,昂然的说:“不服气?”
他可是有理有据的:“一遇到问题就只会逃跑,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别人都说事不过三,但你却再而三,三而四了。”
顾子言被说中了,心里尴尬得很,嘴上却逞强的反问:“我哪里过三了?”
黎舒很看不起人的翻了翻他那双好看的眼。
行,就细数给她听,免得她不认账。
“第一次,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你爸爸让我们相处一段时间,我说好,你跑了;第二次,你在我的家里办宴会,我回来了,你又跑了。”
黎舒顿了顿,觉得这么说不够贴切,“哦,不对,是你想跑,但没跑掉,被锁在屋里了。”
他故意暂时保留了第三次,给顾子言留了狡辩的机会。
顾子言哪里还能说什么,黎舒讲的都是事实。
她唯一感慨的就是为什么在爸爸妈妈面前黎舒没有用“办宴会”这个词,这听起来单纯多了,也不至于面对她们兴师问罪的模样,吓得她拔腿就跑。
还有,他竟然知道她萌生过逃跑的想法,这是不是也代表他那时根本就没睡,他分明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她饿了一夜!
这个混蛋!
真想揍他一顿。
顾子言劝自己忍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别再提了。
“黎舒。”
顾子言已经不需要再听第三次了,她自己明白,就是在她家里吃饭的那次,她现在只是有点好奇黎舒是怎么说服爸爸妈妈别生她的气的。
“你是怎么劝爸爸妈妈原谅我的?”
黎舒挑起剑眉瞥了顾子言一眼,好像在问:“你都知道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懂得知恩图报,非要我找上门来你才知道道歉?而且还是在我的要求下没有一点诚意的道歉?”
只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和好,这些细节也就不重要了,他也没有必要耿耿于怀。
握着顾子言的手,黎舒很坦白的说:“我跟他们说了我和季澜的事,他们很理解我,也很理解你。”
顾子言却很难理解黎舒所说的理解是什么意思。
爸爸妈妈理解他,是不是指他们认为他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有过那么几个交往过的女人也很正常?
爸爸妈妈理解她,是不是他们认为她是误以为黎舒要和以前的女朋友和好,吃醋了,心里嫉妒,所以才故意这么做?
他们还真是一对明事理的父母!
但他们也太不公平了,他们就没质问黎舒和季澜是怎么回事?
程茗扬都说了,他们马上就要和好了。她自己也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季澜刚刚还给黎舒打电话来着。
顾子言把手挣开了,凭什么让他握着,他和季澜的问题还没有交代清楚呢。自己刚才还又道歉又撒娇的,完全是被他糊弄得本末倒置了。这种奸诈的人,顾振雄和唐老师怎么就没收拾一下他?
“除了理解,他们还有什么反应?”
黎舒回想了一下,“他们觉得就算事出有因,你也不该用这么……”他实在不忍心把顾振雄那句原话照搬——这么伤风败俗的方式,换了比较不会刺激到顾子言的措辞,“这么匪夷所思的方式。”
“还有呢?”顾子言不死心的追问。
难道他们真的是太担心她嫁不出去,所以连黎舒和他的前女友藕断丝连也不追究?
黎舒耸耸肩,“没有了。”
顾子言难以接受的垂下头,真没有了?他们真的为了把她嫁出去,什么都能接受?就是让她做老二,他们也没意见?
黎舒看着她仿佛被天打雷劈了的表情,问:“你想让他们还说什么?”
顾子言摇摇头,怎么能跟黎舒说,她想让她的爸爸妈妈去讨伐他,最好还带着顾子语和顾子问对他群起而攻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