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冷烨点头，“当时我也曾听闻，赶来看过，本是想着学学这样的杀人手法，可至今一无所获。”丝毫不掩饰他的目的。

“嘭”，众人循声望去，王大人跌坐在地，一动不动，晕了过去，师爷在旁边焦急地叫唤，公堂之上乱作一团，无奈审问只好停止，王大人被衙差七手八脚抬了下去，卿殷等人又被关押到大牢。

这是一场闹剧般又无比惊悚的案件审理，父母官王大人被吓晕了，百姓们谣言四起了，衙差吓得尿了裤子，其余的人也都被吓个好歹，除了卿殷和冷烨。

紫茕在牢里醒来，便呕吐不止，珞瑜脸色惨白，一边拍着紫茕的后背，一边泪流不止，阿宽更是无力地靠着牢房的栅栏，眼神茫然，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什么。

卿殷依旧倚在那里，眉头紧皱，小樱看到了什么才会那么的惊恐？确实如冷烨所说，这死状并非是中毒和武器致命，倒更像是被吸干了灵魂一般。想到这里，卿殷一惊，若是以前也发生过此类事情，那么这闹城定然是有古怪。

“冷烨，之前你知道的那几起命案是怎么回事？”卿殷缓缓开口，叹了口气，问道。

冷烨正盯着卿殷看，此时被她这么一问，立即回过身来，脸上有一瞬的尴尬。

冷烨很快恢复如常，说道：“也是几个姑娘，死状相同，只不过死的地方不一样，但都是在她们离开闹城以后，不久便发现了她们的尸体。不过最终无人知晓死因，都被以中毒或者意外身亡这样的理由给胡乱定案了，有的甚至找了替死鬼。”

“但是看刚才王大人的表现，似乎那几件案子也很诡异，为何至今无人再提？难道他们就不曾怀疑过吗？”殷转身看向冷烨，说出自己的疑惑。

冷烨定定地看着卿殷，沉默半晌，方才开口，“你要管这事吗？”

卿殷抬头，对上冷烨的眸子，挑眉问道：“恩？怎么？”

“没什么，我预感此事怕是会很危险。”冷烨收回视线，看向牢房一角，“因为它的诡异之处，在于我们摸不清，道不明，而且几年来也只发生那么几起，最后都莫名其妙地结案了。”

“看来要将以前的案件卷宗找出来看看，不得不跟那个王大人打交道了。”卿殷撇了撇嘴，轻笑一声，似是有些无奈。

冷烨看向卿殷的眼神变得温柔，他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有些期待卿殷能参与进来，可是又矛盾地担心她的安危，末了，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吗？”

“恩，都好了。”卿殷点点头，关切地看了眼珞瑜她们，似是太过疲倦，已经睡去，不过脸上都还有泪痕，皱着眉头，表情痛苦，想来定然是被吓到了，睡得不踏实。

半晌，无话，最终卿殷开口问道：“你是要插手这案子的吧？”

“是，我很好奇真相到底是什么。”冷烨好不避讳地应道。

“恩，有你在，更好，那就一起吧！”卿殷淡然一笑，然后轻松地原地坐下，倚着栏杆，睡了过去。

冷烨站在那里，阴影掩盖了他的面容，但是好似他的唇角弯了弯，之后便隔着栏杆挨着卿殷坐下，闭上了眼睛。

这日剩下的时间，五人都是在牢里度过，饭菜粗劣难吃，珞瑜和紫茕原本就没有胃口，这下更是一口未吃。

卿殷和冷烨吃了些，宽慰了三人几句，三人缓过神来后也勉强吃了点，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情形谁也不知道，总要保证体力才行。

虽然三人之前受了惊吓，好在如今已经缓了过来，卿殷为此对珞瑜更加另眼相看，这个女子只是哭泣不说话，心里承受力还是很强，如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绰约风姿，除了那笑容多了丝刻意。

入夜，珞瑜和紫茕都挪到卿殷这边，三人挤在一起，互相依靠，卿殷此刻的存在，给了她们极大的依赖感和安全感。

阿宽也坐到冷烨身旁，冷烨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双手环抱在胸前，陷入沉思。

“卿殷。”轻柔的声音在很久之后试探地响起，声音里有些犹豫不定。

“恩。”卿殷淡淡地应了声，终于等到了，她一直觉得珞瑜应该知道什么，只是自己不想问。此时珞瑜开口，便是要跟自己说了吧。

珞瑜得知卿殷未睡，小心翼翼地向卿殷那边凑了凑，确认一旁的紫茕已经睡着，这才继续说道：“之前死的那几个姑娘，我有印象，都曾是凤舞楼的姑娘。这些年来，我从妈妈手里以交易的方式，换取过很多人的自由，好多人我都不太记得。”

珞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清澈的双眼注视着卿殷，满含信任，“凤舞楼，我总觉得奇怪，可是又没看出哪里奇怪，一切都好像很正常，曾经一度我以为我是疯了。我曾经也反抗多次，逃跑多次，可是渐渐地，我竟然屈服，甚至有时候会觉得就该是这样。”

卿殷感受到珞瑜有些激动，轻轻地拍了拍她，珞瑜终于平静下来，苦笑道：“你肯定觉得我疯了，我那时知道这事的时候，并未多在意，现在想来，定然是凤舞楼受到诅咒，不然为何这些姑娘都是离开凤舞楼后死亡的呢？”

“你说她们都是凤舞楼的人？”冷烨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珞瑜一惊，“你能确定吗？”

珞瑜抚了抚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应该没错，不过奇怪的是，并不是所有离开凤舞楼的姑娘都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无妨，我们等等看，明天的公堂上会发生什么事。”冷烨说完这句，便沉默了。

卿殷点点头，示意珞瑜不用担心，珞瑜冲着卿殷会心一笑，坚定地说道：“我也一起，我也想查明真相，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有你们在，这事情就有解决的希望，我坚信！”

说完之后，珞瑜觉得心里舒服很多，而且不知为何，她就是相信这两个人，她甚至再度起了念头，也许自己可以请他们帮的更多，想起西区的穷苦百姓和那些孩子，珞瑜觉得眼前的两人就是自己奋力一搏的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