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员把汽车停在警署门口。这时临近傍晚，除了还在为第二天事情准备的工人和机器以外，路上很少能看到不在赶路回家的人。

探员缓慢地解锁车门，他和H.J打开车门，踏出一步后，站在夕阳下。这时候探员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铃声是某一首不知名的古典乐曲。

“抱歉，我去接一个电话。”说完他走到警署楼房的一角。

H,J头顶上的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从外围看，警署很安静。差不多空的停车场外的空地上，只剩探员说话的声音。轻声细气的，听不清具体内容，大概用了一些诸如“好，没问题。我会注意的”的句子回答。

H.J站在探员车的一边，假装没有去听。

探员回到车前：“这个电话我必须接，”他仿佛是为了澄清某种实施。“我夫人电话。”

“挺好的。”

“不知道能不能在新年之前赶回家。”

“这个案子办完您就能回家了吧。案情有新进展吗？”H.J从重拾起案件那刻起就再也接不到调查的进展或者官方报告了。”

“我来的时候联系过市公安厅的数据分析组，相关的线索应该准备好了吧。”

“您知道能取得这些信息的最早日期吗？”H.J对于探员含糊的回答是半信半疑的。

“这……我得拿到线索之后，才让你之情啊。”探员做出为难的样子。

从连环案件中的目击者发现尸体开始，快过去48小时。H.J不明白平时高效率的数据组在干什么。连魏荨都开始糊弄人。

“抽烟吗？”探员拿出金属烟盒，从中拿出一支烟递给H.J。

“我不抽烟。”H.J打手势回绝。

探员在一边点烟，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啊，H.J，你在这里有家吗？”

“我是外城人。”

“哦，那少很多羁绊啊。”

“不一定吧。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没事，我只想说事情快乐来着。顺便问下有没有人一起庆祝。“

“我们一般都是同事聚会。探员在警署工作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吗？”

“嗯，我不大记得。”探员回答问题的时候，露出熟悉的职业微笑。“那时候忙着工作。”

大概也是的。H.J想来，这就是探员能一路升职到省部的原因。

“这些问题你可以去问雷。他最了解的。”探员一脸微笑地补充道。

“知道了，纽伯里探员。”

天色暗起来，检修市庆设备的工人和机器做好这条街的收尾工作，准备收工。

“我会把你需要知道的案情和线索发给你。你休息的时候应该不会闲着。”

“谢谢。”H.J本来想问探员想不想加入他们庆祝的队伍的，最后只好放弃。尽管他们现在算是一个团队，但探员似乎更喜欢做自己的工作。

“没有其他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H.J说。、

“行。”探员爽快地答应了。

H．J绕到建筑背后的停车场，但在启动自己的车前先从后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区。他看到了杨的车。

二楼调查组的办公区处在基本清场状态，杨在办公区值晚班，组长办公室的灯还开着。

“嘿。”H.J特意经过杨的办公桌，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杨缓慢地抬起眼，对H.J的突然到来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跑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值班吗。”H.J已经快习惯杨的表达方式了。

“我忘了问那个‘有趣’的事，所以特意回来一趟啦。”

“哦。”杨看了眼身后的组长办公室。“有人盯着呢。别影响我工作了。”他起身一把推走H.J，用力过猛，把H.J弄得有点痛。“有啥事明天聚会来说。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好的，再见，再见。”H.J闷闷不乐地朝门口走去。

杨坐回办公桌，瞟到后面组长办公室并没有动静。

“小声点。”杨摆手示意，这是他用来传递“再见”这层意思的动作。

H.J下楼的时候发现探员已经消失。他赶到车位前，启动车辆在驾驶座前坐下。他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隔着，有点不舒服。小心调试座位后，他摸到后裤口袋里的一张字条。保险起见，H.J决定回家之后再打开看。装在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和监控总是让他有些不安。

他特地绕行至公安厅，公安厅已经熄灯，进入休息状态，魏荨和韦大概都下班了。也是，魏荨没有实验可做的时候不会工作，而韦的数据收集和分析工作在五点半过后可以通过程序自己运行。

H．J只好继续向北走向回家的路。

第区孤儿院内，07病房。杰明正在观察窗外的景象。下班后街上多了些人，但市庆的彩灯还没有完全挂在每一个街灯上，道旁的树比较多，所以工程的速度延缓了些。他的身旁是一个给小孩子用的小桌，身后是一张小床，做工粗糙的床头柜。所有陈设的大小和他增长的身高格格不入。房间里灯光昏暗，也没有特别多的个人物品。

杰明黑色的头发油腻地贴在前额上，衣服皱巴巴的。

房门处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是钥匙开门声。由于杰明事先把安全锁拉开，开门受到阻碍，但被强行推开一个缝。一阵安静后，门被强行撞开，，一个女人挤了进来。

“你还要把自己关多久？”她正在走进杰明，却作出一副作呕的神情。“看你多脏!几米远外都闻得到啊！快！先去洗澡！”随后她开始拖着杰明走。

杰明被动地在走廊上行进。

周围房间的孩子们刚好都出门走向饭厅，盯着他一步步走到楼层中间的浴室。

“进去！”杰明被一把推进浴室。去吃饭的孩子听到房内的水声，有的开始发笑。

“19区”荒野内。金发女孩继续寻找着目标。尽管看不出来她究竟在找什么，但女孩一整天都在荒野上迂回前进，避免码头和行车压过的痕迹。她走过一个个垃圾堆，嗅着周围的味道，继续向前行。偶尔遇到一些可食用的垃圾，就把它们抓起来咀嚼。

她感到不舒服，就着一角的垃圾桶吐了也不忘用垃圾遮盖残骸。

“我呆不下去了。我要离开那里。”她嘴里念念有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