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H.J的日记(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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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在前几章中,H.J在5·16案发生之前的行动记录被提及。由于案件发生时间较远,与核心事件关联性较小,在叙述案件的过程中没有详细描述。本着这样的打算,5·16案发生前,H.J参与过的案子就没有出现在我的初稿上。

前几个章节网络上传后,我收到H.J的邮件,建议我给这个案件扩充背景。可惜当时没有找到足够的材料,所以这个想法也被中途搁置了。在小说的上卷基本完成的那一天,H.J碰巧再次提起补充章节的事,这要从他回到原来的公寓收拾东西的时候,意外找到几年前的日记本说起。H.J在警署工作后有了用纸笔记事的习惯。在他的案情报告上交,案件的电子数据被上级消除之后,这些琐碎的纸质记述成为除了不可靠的记忆以外能作证事件发生过程的唯一工具。大约是50年4月份,日记本被送到了楠的住处,那是一个几公斤重的纸箱——入职前三个月巡警的经历让他那时参与过的大小案件数量累计百来起。短短半年,日记就记录了上万字。

整理过程中,我收集到与情节相关的几千字。为了方便阅读,我将标注每篇日记的日期。

十分感谢H.J的支持。(以下日记正文)

499年1月0日星期四

转眼进入冬季。早上开车巡逻的时候在听天气预报,据说今年的冬天有大概率要比往年稍冷一些。现在我想的话事实和预报员说的一样。还没有冬至,在车外都需要穿上厚棉衣。现在做这个工作快一个月,已经熟悉了自己的片区:47街从东到西走一遍,途径住宅区,市立图书馆,最后到达市政广场和市政厅。

南侧的居民楼还是那种别墅式结构,由漂亮的彩色玻璃装饰。走过几趟之后,哪家的彩色玻璃装饰是哪种图案,我都可以烂熟于心。这些图案大多具有宗教意味,这是从母亲家里的宗教数里学到的。有些房子的前院插着“出售”的标志,看起来原本的住户要搬走。怪可惜的。

还算幸运,我能分到能和居民互动的辖区。我便与这里的住户认识了。有时候他们会叫住我的车,让我到他们家里喝杯茶什么的。

住在47街西侧的一家人算是我的朋友。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就熟识男主人,那时候他是P市的一处教堂的牧师。后来我母亲遇到了我的父亲,搬到了东部的一个小城,生下了我。在外城,我母亲和男主人保持着联系。我童年时期对男主人的唯一印象是他圣诞节(那时候圣诞节在P市还是个主流节日)的时候会拜访我们。母亲说,我和男主人之间有一种“纽带”,但是我懂事之后还是不理解她这样说的含义。

我做巡警的时候,牧师已经变成神学教授,成家之后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那时候他们家的大女儿还没有上学,有时候我的车经过他们家门口,她会站在窗边朝我挥手。

据市政规划指示,西侧街道在修建一批新住宅区,预计是成片的楼房,这样可以住更多人吧。

最近刚把东西从警察宿舍搬到第5区的新家,听同事说那个社区还行,住房成本也在可接受范围内。我有时间了,偶尔以“H.J”而不是”“夏维尔警员”的身份去拜访这家人,他们需要帮的忙我尽力帮上。算是我对母亲和男主人的恩情的报答。

500年1月1日星期二

在X家吃完年夜饭。楠还是记不住我的名字,煦总是怯生生的。可能他不经常见到我,对陌生人有点害羞吧。看他天然呆的眼神怪可爱的。全程(准确的说到我完全离开家门)他只当作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在。他的父母说他就是这个怪脾气,医生说到了他长大后会好很多。和两个孩子相处很愉快,走之前楠还叫我早点回去看他们。

接到杨的电话。他刚值晚班回到警署,告诉我辖区一切正常,并且叫我回去出勤前注意点,不用给组长打报告。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杨说话是半句半句的,除了有时候发发牢骚,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段时间他作为警署里的“老人”给过我不少指导,我感觉他是一个好人。

一大早和母亲通过电话。晚上还要上班,所以没来得及回去看她。她的声音还是喜悦的,希望她在那边一切安好。至于父亲,我仍然希望我们母子俩能忘记他。

回到警署找回我的公车,准备上路的时候被一个不认识的同事拦住。听杨介绍,他是威尔,管数据的。那个人给我的第一个印象是,金发碧眼,有一种奇幻小说气息。或许是因为他要坚持坐在车里陪我一起巡逻。本来我想按规定拒绝的,但他执拗得很,摆出一副非上车不可的样子。杨出来调节,也拗不过他。最后组长出面都没能改变局面:他喝醉了。大家都散了,组长还给批准了。觉得既然是自己人,到了不得已的时候顺着他也无所谓:看组长的脸色,我推测这多半是一句醉话。所以最后他得到了上级许可,一股酒气,拎着酒瓶就这么上来了,坐在后座。我们两个人,一个扮警察,一个扮醉鬼。

巡逻的过程中他很安静,没有在车后座闹事,也没有提出要下车。我找到了辖区里的一个经停点检查过他的状况,那时候他突然开口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当时我开玩笑说我们这些新人本来就应该默默无闻。然而他似乎很认真,还振振有词地说组里所有警察他应该都见过一遍,所以他才那么肯定我是新人。当时我纳闷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和数据员打交道,而且凭什么他就能混得如鱼得水。后来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叫人把他送回去了。

作者注:片段涉及到H.J和受害者家庭,以及部分同事的关系。选取片段的时候我发现H.J很少对他和X的关系作出明确界定。我问过他类似问题,他也没有给出明确回答。只是补充道,母亲在他小时候教过他,要像父亲一样对待X.但他本人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也许植根于母亲和X那一辈的文化。”他给出了如上推论。

后续的日记段落与案件的关系会更加密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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