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听说尚大小姐向来自傲,却不知道竟然如此自作多情。”
佑司透过重重帐帷感知着尚冰洛的一举一动,得知她被那绳索捆得也只有嘴巴还能攻击人,面上的表情不变,悦耳的声音里却满是不耐的讥讽。
“本人还不至于那么没见识,竟会以为你能威胁得到冷卿尘?”
话音刚落,被缚在外面的尚冰洛整张脸都涨的通红,偏偏身边还有不少人趴跪在地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那一道道目光却犹如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利刃,都朝着她直直的刺了过来,却并没有真正的让她疼,而是一寸一寸的剥了她的衣裳,让她赤裸的站在众人面前,受着所有人目光的凌辱。
佑司不必出去便能感觉到她气息的紊乱,当然也就知道尚冰洛被气的不轻,他勾唇一笑,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却是满眼的邪气,随即便又凉凉的补了一句:“呵,当我如你一般异想天开么?”
“妖孽!”
尚冰洛终究是大家小姐,气得半死,却终究吐不出什么带有杀伤力的词语来,只能咬紧了银牙骂出那两个对佑司根本没有半点攻击力的字眼。
这边的许沫却呆滞的看着床顶,慢慢的消化着其中的消息。
首先,她还没有死。
而后,冷卿尘来了,他攻城了。
似乎是不顾尚冰洛的安危,抑或者,也不顾她的?
许沫似乎都能感知到,此刻她的心脏跳动的多么无力,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生机,只比死人多了一丝呼吸,几许心跳罢了。活脱脱的活死人。
“妖孽又如何?”佑司已经几天不笑,这会儿像是物极必反的道理,自甘堕落的跟尚冰洛斗起了嘴,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忘记某些令他烦心的事情,烦心的人:“妖孽至少不曾自作多情,不自量力。”
佑司与人斗嘴的时候脾气心情好像都是极好的,话都说的不疾不徐,也不带太多情绪却偏偏能将人气的半死!尚冰洛本就不是擅长嘴上功夫的人,只能实事求是的说着,外加自己愤怒的语气。“若不是你们的妖法,本小姐又如何会被你们轻易捉住!?”
“那尚大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用蛊术,你便能深入月羌,顺便带走一个只会三脚猫武功的女子和一个重伤的男子?”
佑司依旧是不怒,还是那样不疾不徐的语气,慢慢的说着,问着。
“嘭!”
眼神原本一片空洞的许沫终于有了反映,尚冰洛,是来救自己的?
尚冰洛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之中,看了一眼趴跪在自己脚下的守卫或是奴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能!
他们就是不用蛊术,她也带不走许沫以及那个名叫叶凛的重伤男子。
不过,她本就没有想过能够带走他们,只是想确认一下他们的生命是否还够旺盛,并想告诉许沫一些事情罢了。
想到这一层,尚冰洛硬撑着头皮答道:“我本就没有想过能够带走他们,只是想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罢了!”
“所以说,尚大小姐还是觉得我佑司无能,这样重要的两个人竟这样就能被人轻易窥视,归根结底,尚大小姐不是低估了我佑司,便是高看了自己,忘了自己到底有几分几两!”佑司还是轻笑,只是说完了这句话却轻皱起了眉头。
别说是尚冰洛,现在就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许沫到底能不能活。
一想到这里,佑司的眉头皱的更紧,只是须臾之间,他的眼里便满是坚定,他一定要许沫活!
外间的尚冰洛又一次被堵的无话,几乎羞愤的想要杀人!
“就是出不去又怎样?你不过是困住几个人,南瑟却是要困住你们整个月羌!”
说出这句话的声音还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但语气却是绝对的坚定不屑,气势十足。不管是声音中的沙哑,还是身体上的虚弱都不足以影响分毫!
许沫还躺在床上,却是已经看着那个五彩斑斓的背影很是不爽,死死的瞪着他。
而这句话说完之后,整个屋子似乎都静了下来,原本还在斗嘴的两个人也都愣住。
佑司明显是惊讶,而后却笑起来,连眼里都荡漾出了真实的笑意,再不平时那般让人什么也看不透。心中也似乎有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尚冰洛则是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苦苦找寻的人竟然就在这里,离她不过几米的距离,当然,让她更为震惊的却是许沫竟然在那帐帷之后,同那月羌的佑司在一起!
佑司回头,嘴角的弧度弯的依旧很是可恶,见了许沫的瞪视也不生气,反而很是大度的回道:“我先不与你计较,等你好了再同我吵嘴也不迟嘛。”说话的语气暧昧又可恶,许沫不断的安慰自己,幸好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成熟,否则又该被气晕了!
“谁是跟你吵嘴!?老娘跟你是敌对关系!请你不要用这么暧昧的词语行不行!?老娘跟你不熟!”许沫忍了一下下,但看着这张妖孽似地脸,做出那样欠骂的表情,她实在是忍不住,甚至爆了粗口!
“还愣着干什么?本国师的新夫人醒了,还不快去准备膳食让她补充体力?”佑司却是根本无视掉了许沫的怒气,依旧好脾气的笑,甚至还向着外面吩咐。
只是话音刚落,里间便传来‘噗通’一声,还伴随着佑司的一声倒吸气的声音。
而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尚冰洛嘴巴微张,说不出是震惊还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要惊奇些什么。是该被佑司的那句‘新夫人’吓到?还是要被后来这两个短短的音节震惊?
佑司,大概是被弄到地上了吧?
可是!
佑司的武功本就很是高超,再加上他一身无敌的蛊毒,就是武林高手也是很难伤到他。他这会儿,怎么会被许沫轻易的……嗯,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还发出那样倒吸凉气的‘咝’声音。
趴跪在地上的众人则是先石化,而后迅速把脑袋跟地面顶的死死地,几乎都想把脑袋穿过地面似地,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清。
许沫看着也似乎是被惊到,过了好一会儿还瞪大眼睛保持着被自己踹下床的姿势看着她,眼神又是震惊又是无辜的,半响,许沫才吞了吞口水,吱唔着开口:“那啥,是,是你不对,你乱说话,我,我有男人的,你这是在坏我名声,女人的名誉要比生命还重要的……呃。”
就在她开口说话之后,佑司终于反映过来,缓缓的站起身来,在许沫‘呃’的时候,就已经站到了许沫的面前。
许沫不自觉的支着胳膊往后退,可身体本来就是受了创伤的,再加上几天都没有怎么进食,身上能有几分力气?
“所以呢?”
佑司开口,不同于这两次许沫所看到的样子,已经是面无表情,似乎连带着身边的气压都低了下来,那三个字也是一字一顿的看着许沫说出来的。
“所,所以,大不了你也踹我一脚嘛!不准再拍我一掌了,再拍不死也差不多了,你不是要我还有用嘛?我不能死的……”许沫哭丧着脸,要多没骨气就多没骨气。
佑司的眼中闪过些许光芒,许沫没有发现,他自己却是瞪起了眼睛:“没事儿,你死了我正面应战就是。”
他甚至都忘了外面的人,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许沫。
外面的人则是一个个都快要被吓死,就连尚冰洛也不禁白了脸色。
踹了一脚?
所以说,刚刚那个声音是许沫把佑司踹了一脚!?
尚冰洛只觉得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想为许沫说些什么,却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佑司,以狠毒乃至变态出名,瑕疵必报不说,且绝对是别人动他一下,他至少要动人十下的人!
虽说,许沫只是踹了他一脚,可是,对于佑司来说,这是莫大的侮辱吧?
“啊?”许沫愣住,一张小脸哭丧的更加严重,后来却是吓了决心,豁出去似地闭上了眼睛:“那,那你痛快点儿吧!”
“呵,我为什么要给你痛快的?”佑司笑,抱臂靠在一边,欣赏着许沫的面部表情。
“你什么意思!?”
许沫听完这话,眼睛立即瞪起来,似乎很是愤怒的瞪着佑司。
佑司还是笑,却是向着许沫越走越近,最后更是上了床,让自己与许沫的距离不过寸余才停了下来:“我别的不擅长,就只擅长并且喜欢折磨人,怎么办?”
语气温柔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是让许沫咂舌。
“你变态呗!”
话语冲口而出,根本没有经过大脑!许沫说完脸色又是一变,连同外间的人也都是一样。
突地,许沫咧嘴一笑:“你之前不是还说喜欢我么?对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应该稍稍例外一下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开始大乱,空中传来了清晰的声音:“南瑟丞相冷卿尘求见月羌国师佑司,还请国师给个面子,出来相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