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恶妇看看空旷的车间,仅存的几个逗留女工酣睡的不省人事,脸上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她再次靠近解雪心,暧昧的说:“你这孩子心眼太实了!这样只知道低头做事,做到双手断掉也未必能出头?我表弟约了你几次了,别这么不懂事。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家人过舒坦日子吗?”
解雪心不好的预感再次降临,支支吾吾的抵抗,“刘老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工头脸色一变,怒道,“不懂?一会你下去搬辅料就懂啦!”
解雪心浑身一颤,工头的表弟正是仓库的库管,每次找他领缝纫线,橡皮筋等辅料都躲不开那人的咸猪手。想到再次面临他恶心的骚扰,她气的快哭出来,“刘老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身家清白,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工头冷笑一声,丢给她一张单子,凶恶的说:“一个半小时候后夜班开工,你负责将全车间要用的辅料从仓库领出来!”
解雪心看着空空的车间和指着夜晚8点的钟欲哭无泪。
工头刚离开车间,她前排睡觉的女孩就从桌上爬起来,“雪心,趁着这个时候下面的人还没走,我和你一块搬吧。”
解雪心叹口气说:“明珠,高烧退了吗?你病了那么些天,被人看到又说你装病了。”
朱明珠笑笑说:“大家都是北方来的,若不齐心,恐怕迟早被那些魔鬼一个个将我们活吃了。”
解雪心感激的说:“好吧,我去办手续,你去开仓库货梯,这个点电梯都关了,楼梯那么黑,绊一下把材料跌了,姓刘的又该骂人扣钱了。”
朱明珠坚持:“不行!我们一起去。”
她看着朱明珠虚弱的身体说:“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在走廊帮我求救。”
朱明珠眼珠一转,说:“求救?谁敢坏厂长堂弟的好事!不如我们一起去仓库找他。”
厂长的弟弟吴军,不过是个小小的库管员,但让他能所欲为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堂哥是厂长。连带着他表姐也在车间里趾高气扬,把她们这群实习工读生往死里欺负。
解雪心攥着单子走进库管乱糟糟的办公室,随时都准备逃跑。
库管吴军给她办的手续却出奇顺利,临走他嬉笑说:“按制度条例,这个钟点早就关门不能领东西了,偏偏我见了你们女孩子就心软。特意等你们领完东西才收工锁门。走吧,我陪你上去拿材料,顺便锁门。”
解雪心只好跟着他走上黑黢黢的仓库,穿过走廊后,她知道只要进了巨大的仓库,沉重的仓库大门一锁,就算她叫破喉咙朱明珠也没法救她了。
她站在仓库门口迟迟不敢进入,为难的说:“吴库管,按工厂制度我们车间的人是不能进仓库的,这个还是麻烦您了!”
吴军气道:“你怎么这么罗嗦!让你去你就去,否则今夜就不要领!我出库单都签过字了!”
解雪心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吴军走进去。
仓库另一端叉车尖锐的声响,混合着吴军用当地土语对雪心的污言秽语,让她一步一步宛如踏入修罗地狱,吴军利落的将最后一件材料取出塞进她捧着的纸箱。突然将她连拖带拽的拖到仓库最里面,那里存放大量衣料,是最好的隔音区。
“放开我!救命啊!”
解雪心发觉他的身躯越来越贴近自己,开始撕扯她单薄的衣裳,开始拼命逃跑。但吴军熟悉地形,抬起一脚踹去,高高的衣料布匹轰然倒下,堵住狭窄的通道,任凭她狂奔进死胡同。
吴军拉下电闸,瞬间黑暗将解雪心包围,她被对方扑倒在地,衣料布匹粗暴撕扯的声音。仓库沉积的纤维飞絮以及男子身上的汗渍异味,让她不住的尖叫。可换来的是更加狂暴的耳光殴打和最粗野的谩骂声,伴着远处凄厉的船笛划破夜空,成为她一生最不可碰触的噩梦。
“,装什么贞洁烈妇,给我安分些!”
他残暴的拳脚狠狠的打在她身上,她发疯的嚎叫着,此刻尖叫是她唯一能做的抵抗。
突然间晃眼的亮光出现,接着一个娇嗔的女声响起:“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吴军对解雪心并没有松手,借着满地白色衣料的反光,看见朱明珠一手拿着照亮的手机,一手背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她幽幽的说,“阿雪你就从了他吧,吴大哥对你以后好处多这哩,还不快脱裤子。”
解雪心嘴唇被打裂,哭着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明珠再走近一些,对吴军妖媚的说:“这等好事,为什么不是我?”
吴军绷紧的脸色再次放荡嬉笑起来,扯开裤子说:“闭嘴,先给老子伺候好了再说。”
她蛇一样缠上他的身体,吹着她的汗毛说,“我给你玩个新鲜的。”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仓库的另一端撬开防火门的声响,同时吴军爆出一声尖叫弯腰蜷在地上,紧接着解雪心被朱明珠拉倒一边,耳边传来她一句简短的耳语,手里就多一把带着鲜血的纱剪。
应急电瓶灯刺破黑暗,几个穿着囚服的男子将吴军和解雪心两人围住,接着电闸再次打开,吴军在雪亮的灯光下捂着下身,叫的比解雪心还响。
解雪心和吴军被陌生的男人们推推搡搡的拽走,路过工厂门口的时候,解雪心忍不住寻找刚才替她推开吴军的朱明珠,她越过层层人群,终于找到朱明珠熟悉的身影,但她好像换了一身衣服,被两个女警围住,严肃的审问她什么。
她不及和朱明珠说一句话,甚至还没有换掉被吴军撕破的衣衫,已经被穿制服的人塞进警车,一路警笛大作的押送到警局。她第一次进入警局,刚才的强·暴惊吓和警局陌生警员的登记闻讯,让她惊慌失措,虽然她不是爱哭的人,眼泪却控制不住,不知不觉就流了满脸,任凭女警如何耐心询问,不停的递给她纸巾,她却怎么也冷静不下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她想问问远处的朱明珠到底该怎么办,但朱明珠周围的警员似乎比她周围的人多得多,甚至视线都来不及交换,朱明珠就被同她隔离,去了更里面的小房间。她听见咒骂声恐吓声吓的魂都飞了,越发的浑身抖个不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