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渡心禅师才缓了一口气。

"老僧十年之间已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长孙无尘："禅师果然和虞老将军有旧？"

渡心禅师："施主要问什么？"

"他为什么画那副画？他和那副画中的鲤鱼是什么关系？那妖灵为什么抓着虞府的人不放？"

这一连串的疑问当然不属于长孙无尘的语气，是灵光专属的好奇，这回轮到长孙无尘和夜公子一起将灵光拉回去。

渡心禅师自然不介意，对他而言，有些话他不便说，有些事他不便明说，他给长孙无尘等人讲了一个佛家故事。

"佛陀弟子阿难出家前在桥上偶遇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他每日在桥下等，但求那少女再从桥上走过。奈何只此一面，从此无缘，阿难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少女。他苦苦等候，日夜追寻，入佛门祈求如愿，他的虔诚感动佛祖...

佛祖问阿难'你想再见到那位少女吗？';

阿难回答说'弟子日思夜寐，只求得见一面。';

佛祖说'那好，你必须苦修五百年才能如愿，你会后悔吗？';

阿难说'不后悔。';

于是佛祖把阿难变成桥面的一块石板，阿难在桥上受了五百年风吹，最后一天终于见到那少女！阿难欣喜欲狂，竭嘶底里，却喊不出一点声音，少女附身看他只是看一块石板，他还来不及回应，笑靥便在他眼里消失。

阿难急了，问佛祖'为什么不把我变成石桥的护栏呢？那样她就能摸到我了。';

佛祖说'那你要再苦修五百年，你能承受吗？';

阿难肯定道'我能承受。';

于是佛祖将阿难变成石桥的护栏，阿难在桥上受了五百年雨打，若非对那少女一眼的钟情与前面五百年的修行，阿难真不知自己如何坚持得了。这千年的苦修，倒让他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知道不到最后一天，少女不会出现。

最后一天，少女如期而至。

一千年的等候，一千年的情思，一千年的苦修，换来少女抚摸一次桥栏。

这次阿难的心中并没有原先那般激动。

佛祖告诉他'若你想做他的夫君，只需再修五百年。';

阿难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不必了，这样已经很好，爱她未必要做她夫君，心里有她一千年，往后也有一千年';

佛祖欣然一笑，'很好，你有此领悟不枉千年苦修，这样你就可以度化另一个人了。';

阿难疑惑'谁？';

佛祖指了指阿难对面的一座石桥，说道'那座石桥是另一位少女所化，她已等了你两千年';"

渡心禅师说罢，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修佛者所言别具深意。

"老僧法号渡心，需知佛家修行最难是渡情，无情如何渡心？有情又如何渡心？"

长孙无尘："禅师也为情所困么？"

渡心禅师："老僧早已看破，奈何红尘中人。"

长孙无尘："我们能为禅师做些什么？"

渡心禅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