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长乐公主拉着长孙离境在门口堵住自己，长孙无尘选择从后门走。

毕竟还有夜公子交待的一千张灵符要画，他没那么多时间在虞府耗下去。

临了也不需多言，只跟洛雨等人说有要事在身，便和灵光先行告退。

出了虞府后门，灵光迫不及待问："找到什么了？刚才虞常年在你不好当面说？"

长孙无尘："王夫人有问题。"

灵光："怎么解释？"

长孙无尘："那座阁楼锁了十年，那副画又是虞老将军遗物，她怎么会把那些'染病';的婢女关进去？"

灵光："破坏现场？"

长孙无尘："对，她想用那些鱼腥味遮掩我们闻到的香味，如果不是我们鼻子灵敏，那条线索就断了，况且那扇有脚印的窗户特意关紧，我视察阁楼的时候，好不容易才打开，差点就错过了。"

灵光："那香味和你在那个脚印上找到的粉末有关系？"

长孙无尘："肯定有关系，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灵光："我也觉得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追查真相就是如此，有时冥思苦想，想破头也得不到的答案，会在某个不经意间柳暗花明。

那是乐趣。

"你说..."

灵光特意环顾了四周，确定只有他和长孙无尘能听到，才继续小心翼翼道："你说那王夫人不会跟人偷情，那座阁楼就是她们幽会的地方，她刻意帮情郎遮掩？"

长孙无尘："..."

灵光若有其事："也有这种可能，是吧？"

长孙无尘："别说话了，你还是和我回司夜台画灵符吧。"

即便有上千年的修为，但他们这些妖灵的逻辑思维和推断能力，特别是情商，总是让人不敢恭维。

"也不知道他那边有什么发现。"

"谁？"

"少掌司。"

"少掌司就少掌司，干嘛说他？你和他很熟？"

长孙无尘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和夜公子从没陌生过。

至于夜公子那边，和长孙无尘分别之后，他很快赶到城北渭河。

河面宽敞，碧波无垠，水面蒸腾的云雾还未散去，他便在其中穿行，形如黑鹭，神似谪仙。

他果然找到了白星君和段雪楼昨晚遭遇漩涡的那段河道。

只是现场除了淡淡的妖气，已经没有其他残留。

不过这对夜公子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由于白星君和段雪楼昨晚被漩涡吸走，他们错过了"遗留妖气"这条线索。

夜公子循着这点妖气继续追踪。

最后是从渭河水底一直往西边方向走。

夜公子可以确定这是那鲤鱼妖灵在河底游动的"路线"。

在路线的终点，妖气尽头处，他来到了一处清澈的水域。

到了这里，妖灵是自下往上走而不是向更深的水底下沉。

水面上是什么？

是一座寺庙。

一座佛寺。

显得古老幽深。

这座古寺依山傍水而建，一半在山上，一半入水中。

渭河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突出"，像是在河边生出一个圆弧形的开放湖泊，这座佛寺一半的建筑盖在水上。

夜公子从水底上浮，发现妖气在水中盘旋成极其凌乱的一团，显然这条鲤鱼妖灵在此处来回游动了很久。

再上去妖气终结，那妖灵的行程至此结束。

夜公子浮出水面，发现上方恰好是一座石桥。

他从水中起跳，跃上桥面，刚一落脚。

他即刻知晓那妖灵为什么到此处便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