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锚!”
晨曦微露,当阳光透过薄雾射在格林兰型定居西塞克时,一声嘹亮的吆喝从踏着晨雾出航的船伙口中传了出来,飘荡在碎冰起伏不定的海面上。因为东格陵兰寒流的影响,格陵兰海域受到的核污染程度很轻,许多鱼类仍能食用因此原本人口稀少格林兰岛在这个作物稀少,食物匮乏的时代竟然空前繁荣起来。而西塞克,只不过是格陵兰沿海众多以捕鱼业为主的型定居地之一。
当太朝阳徐徐升起,西塞克海岸边的雾气渐渐消散,而这时一些正在简陋码头上工作的船夫,妇孺看到不远处一艘白色游艇压着海浪朝码头缓缓驶来。哗啦,哗啦……海面上上下起伏的碎冰不断撞击着白色的船体,X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定居心中被一股久违了的安定充斥着。十几天在沃斯地狱一般的经历漫长而痛苦,紧张而恐惧,在每个人心中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在海面上一刻不停航行几日后恰逢适宜出现的定居让人们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产生一丝疲惫和懈怠,他们需要在这座平静的定居好好休息一阵。
看到西塞克出现在前方,船舱中的几人纷纷走了出来。呼呼,海面上刮起一阵冷风,倚在船舷旁的苏莫连下意识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毯子,一头如墨秀发在海风中凌乱地飞舞着李兰花惦着脚爬在船舷旁盯着海面上飘荡的碎冰,一双蓝眼睛瞪得大大的……虽然是八月炎炎夏日但已邻近北极圈的西塞克的平均气温却只有七度,而受到来自北极圈的东格陵兰寒流影响,海水温度更低海面上不时能看到一块一块浮冰上下起伏着。
“慢一靠过来,左转舵,对慢一……”
在码头上几名白发苍苍的老船夫的帮助下,游艇缓缓停靠在西塞克海港中。而此时,除了两艘锈迹斑斑看起来好像废铁一样的老柴油铁皮船孤零零停泊在海港中,其余的船全部出海捕鱼了作为以捕鱼业为生的西塞克居民来出海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
呼
深深吸一口清冷咸湿的海风,X等人从船上走了下来站在码头上看着这处在水手口中被叫做西塞克的定居。红色,绿色,蓝色,建筑鲜艳的颜色是这里的一大色,不过据X所知在寒带生活的人通常会把房子漆成鲜艳的颜色,因为当寒冷的冬季来临,如果房屋被大雪封住,房屋露在白雪外的鲜艳颜色便成了救援队眼中醒目的标志。
“这的房子真特别,房下都是空的……”走在青草盈盈的路上,苏莫连看着路旁不时出现的房子道。
“是啊,是啊,它们还都是斜斜的!”李兰花一边拽着X的手另一边拉着苏莫连的,迈着大步子东张西望着道。
“这里的房子和苏联北部一样,都是建在两米高的支架上,这样是为了使冬季大风能从房下轻易吹过,否则雪天风雪会很快将房屋封住,将人困在里面。斜房也是一样,平房容易被厚厚的积雪压塌承重梁……”X为一大一两位美人详细解释着北极圈内建筑的特。
走进镇,一栋栋高矮不一颜色各异的房屋出现在眼前。街道上干净整洁,不过行人并不多。推开一家超市的店门,四个人走了进去。“先采购一下食物,之后再找住的地方。”X将李兰花托在手臂上抱起来走进一行行货架,对修和苏莫连道。一行人采购一番后,来到收银台付款,X将身份ID递给负责收银的老人,老人一边计算着货价一边道:“你们面孔很生啊,西塞克可很久没外人来了。”
X看着眼前高大的老人,虽然胡须,头发已经雪白但看起来身体依然很健康。“对,我们刚才外地过来。”
“看你们样子不像鱼商,是游客?西塞克可除了鱼没有任何值得拍照的地方啊。对了,你们有住的地方吗?”老人笑了笑晃了晃手中一盒正待计价的磷虾罐头朝X道。
“还没,我们刚到,正准备去找旅馆……”药师修插口回复道。
“不用去了,这季节正是北极鳕鱼丰收的日子,努克的鱼商们早就将旅馆包下来了,这里很少有外人来那里不会有剩余空房的……呃,一共110拉里,已经刷了。”
“还有其他地方旅馆可以住吗?我们要在西塞克待上几天。”X问道。
“旅馆西塞克只有一家……不过你们可以住我家,我儿子搬到努克去了正好有两间空房可以住,你们只要付给我住旅馆需要的一半房前就行了。”
听到老人的话,X等人略略商量了一下答应了下来。老人的家就在超市附近,所以老人便关了店带一行人回家。在路上,这名自称班哲六十五岁因纽特老人为众人介绍了西塞克镇。据班哲老人所,这座定居镇绝大部分为格陵兰岛得原著民因纽特人,也就是爱斯基摩人。在三战后受到破坏较轻污染较少的格林兰岛建立了第八定居区,核心城为格林兰原中心城市“努克”。随着外来人口不断涌入努克,对食物的需求与日俱增,而受污染较少味道鲜美的北极鱼类便成了努克城近百万人口的重要食物来源之一。因为原有生态环境的破坏,北极鱼类成为少数可以食用的肉类,因此价格十分昂贵。而世世代代以捕鱼,狩猎为生的因纽特人便在格陵兰寒流沿岸建立大大众多定居以捕鱼卖鱼为生,每当渔猎期临近这些定居便会涌入许多来自努克的大鱼商,争相从当地居民手中抢购号称蛋白质黄金的北海鱼类。
汪……汪汪……
一走进班哲老人家的院子,二十几条黑白两色皮毛阿拉斯加犬警惕地盯着X等人,并不时汪汪吠着警告者他们这里是属于它们的地盘。“一呼!一呼!”班哲老人朝狗群中体格最强壮毛色雪白的一只阿拉斯加犬喊了两声,头犬模样白狗嘴中咕噜噜地发出一阵怪响,其他狗便听话地安静下来。
“它真厉害!”坐在X手臂上搂着X脖子的李兰花眨着大眼睛紧紧盯着那只头犬模样的白狗。
“它是白熊,是这些狗的头……”看到一行人对这些狗很有兴趣,班哲老人停下来为X等人一一介绍起来。据班哲老人所,这些阿拉斯加犬原本是雪橇犬,不过现在交通工具发达电动雪橇,摩托艇都很普及使用狗拉雪橇的人就很少了,不过这只年纪足有二十岁相当人类一百多岁的头犬白熊曾经救过他的命,所以老人便一直精心照顾这些曾经在因纽特人生活中无比重要的雪橇犬。
“它真好玩!咯咯……”从X身上爬下来的李兰花将毛色雪白挑不出一根杂色的白熊搂在怀中,用脸在白熊脸上蹭来蹭去咯咯地笑着。可是白熊却高傲的像个国王,总是想从李兰花怀中挣脱出来,它可不是受人宠爱的布娃娃,它是北极冰原上奔跑如风的犬神。
相比李兰花蛮横地将白熊紧紧搂在怀中死不撒手,苏莫连便要温柔许多。她轻弯下腰,那一抹如墨长发瀑布般垂于身侧,一抹如羊脂白玉般的雪颈露了出来。“呵呵,它们真听话……”苏莫连轻轻摸着几只雪橇犬的头,另一只手接过班哲老人递来的狗粮喂给围在身旁的雪橇犬。也许是狗粮的诱惑,也许是苏莫连那与生俱来的平易近人的气质,这些雪橇犬摇着尾巴十分喜欢围在这位仙子周围。
随后的事便稀疏平常了,老人为四人收拾了两间空房,药师修与X一间,苏莫连与李兰花一间。晚餐时苏莫连亲自下厨为众人做了一顿丰富的飨宴,北极虾浓汤,煎比目鱼配上格陵兰特产的食用苔藓,以及用鲸鱼皮做的肉冻味道之鲜美令一直以来食用人造蛋白质食品的X,修赞不绝口。而本地人班哲老人对苏莫连的手艺也是大大称赞了一番,用东方料理方式烹饪格林兰本土食材这种东西结合的方式,令这些在班哲老人口中迸发出新的味觉体验。至于李兰花,任何美食在她眼中都比不上一壶高纯度的机油,汽油或者其他什么高能燃料来得美味。对于X等人的称赞,苏莫连倒并不意外,据她所在家风严格的苏家为了不让子女养成好逸恶劳的习惯,学习烹饪并有一手好厨艺也是苏门子女必备的素质之一。持弓能射雕,捏针可绣梅,端青龙能杀敌,握菜刀可下厨,苏莫连可当真是文武全才。
在西塞克的第一晚数日以来一行人终于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睡着舒适柔软的床上,不是船舱中摇晃着的吊床,不是超市冰冷的地上,也不是恐怖的血腥的教堂。接下来的几日一行人一直住在班哲老人的家中,当地因纽特人的善良好客令X等人很快融入其中,不久便结实很多新朋友。一行人时而在长满浅草般苔藓的矮山上漫步,时而在拿起铁皮桶赶往海边垂钓,时而跟着西塞克著名的猎手前往冰原捕杀海豹,日子平静而充满乐趣。不过一行人并不会一直待在这座镇,他们在等待鱼汛期的来临,那是一年一度围捕北极大型鳕鱼的盛宴,当从努克赶来的众多鱼商开着载满新鲜鳕鱼的货车赶回努克时,一行人便会搭车赶向第八区的核心努克从那里搭乘飞机返回九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