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没想到,他在那些大型酒楼饭馆吃霸王餐时,别人不仅不会为难他,反而还会对他笑脸相送,这一家小小的破店竟然还敢叫他结账。
而他身后的走狗更是怒目瞪着杜大海,厉声说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位可是王县令的义子,王七公子。他肯光临你们的小店,是你们的福气。”
杜清清原本不想多说,但听到对方不要脸地大放厥词,再也忍不住了。
“收起你们的自以为是吧,这里没人稀罕你们的光顾,我们开门是为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的。你们既然在这里吃了东西,就得像其他人一样付钱。”
“这王县令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向来清正廉洁爱民如子,他又怎么可能会纵容自己的义子招摇过市,故意吃霸王餐呢?所以我猜,你们绝对是冒牌货,故意败坏王县令的名声。”
王七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这一家人都是硬茬子,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看起来不太好对付。
他正想着,后面再找个法子,好好整治一下这家人,杜清清又冲着店里的食客和围观的人群喊话。
“各位街坊邻居,今日有人冒充王县令的义子,故意败坏我们父母官的大名,我觉得这事不能就此作罢。我准备把他押送至衙门,让这等意图白吃白喝的小人受到惩罚。”
王七瞬间怒了:“大胆刁民,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跟谁说话?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敢在我面前放肆?”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王七不仅仅是个地痞流氓,还是县令的义子。在这一带,可以说是黑白通吃。
因此,杜清清微微一笑:“有谁愿意帮我把这个冒牌货送去衙门的,我愿意给你们二百文钱作为谢礼。”
原本正在吃酸辣粉的凌旭听罢,立刻放下了快子,津津有味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这一家人不仅仅做的东西好吃,做的事情也很有意思,不错不错。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还真没说错。虽然王七是县令的儿子,大家轻易不敢得罪。
但对于不少人来说,这二百文钱是个不小的诱惑。所以呢,还是有人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有七个穿着破旧衣裳的男子站在王七身边。他们家里一贫如洗,穷得连饭都吃不下,马上就要饿死了,所以也顾不得忌讳王七的身份。
“你们七个,立刻跟着我们,把这个冒牌货送到衙门,我要举报他败坏父母官的名声。去到之后,我会立刻付二百文钱的酬劳给你们。”杜大海大声说道。
在法制社会里,尚有不少黑暗事件发生,更何况是在这个封建社会。不过他们在赌一把,赌那个王县令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敢胡来。
以往有人去衙门告王七的状,事后都会遭到这样或那样的报复,最终只得忍气吞声,默默地承受着不该承受的后果。
所以,他们家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把这事往大里闹。而且,他们打的名号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保护父母官的名声。若接下来他们家会遭到报复,王县令绝对难辞其咎。
花婶子跟何梅香,其实并不支持杜大海和杜清清把这事放大。不过就是七十文钱的事,犯不着这样兴师动众,毕竟民不与官斗,他们这时候闹得有多张扬,后果就会有多惨澹。
但杜大海和杜清清作为现代人,思维方式和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他们并不觉得委屈求全能保太平。
毕竟他们家的铜板不是刮风刮来的,这王七既然在这里吃了东西,那就得付钱,管他是县令的义子,还是天王老子。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押着王七三人前往衙门。
沿途中有人觉得这事挺稀奇的,不知道最后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也纷纷跟在后头,准备去看个究竟。
一开始,王七也以为这不知天高地厚地厚的一家子,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所以并没放在心上。
哪知道,对方竟然真的不知死活,花钱叫人押着他去衙门。他刚刚吃的那些东西,不过价值七十文钱而已,但对方却宁可花大价钱,请了七个人过来帮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呀。
见不少人冲着自己指指点点,王七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这一家人实在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若不狠狠收拾他们一顿,他就不姓王。
很快,众人便到了衙门。那衙役见王七被人押着,表情有些疑惑。
不待他们发问,杜大海便雄赳赳地开口了,说有人假冒王县令的亲戚,招摇过市,大吃大喝不付钱,还威胁恐吓他人。
这两个衙役见王七被人压着,第一反应便是过去搭救他,但看到外边乌泱泱一大群人在围观,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会做错什么事情,惹王县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