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更深露重。
凤倾煜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筑水小院。
每日不管是多晚,多累,他都必须来此。
只要见到桃夭夭,他所有的疲惫都能得到缓解。
温香软玉在怀的那一刻。
他觉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凤倾煜推后选秀的主要原因就与桃夭夭有关。
先帝的继位皇后刚刚‘过世’,若此时他大张旗鼓的将她带入后宫,对她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首先。
桃夭夭在位三年虽是深居简出,见过她容颜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可她美得太耀眼,凡是见过她的人,必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加之如今处于先继后的孝期,桃夭夭在这个节骨眼出现恐会被有心人做文章,导致被人怀疑她的身份。
凤倾煜不想这些糟心的事影响到他们。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
他不希望桃夭夭是迫于他的身份权利而勉强自己。
凤倾煜想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只属于她。
显然,这一目的暂时并未达到。
所以。
他给她时间。
这一年期限,亦是他给自己捕获桃夭夭芳心的时间。
一阵寒风刮过,吹动了凤倾煜黑袍的袍角,黑夜衬得他宛如地狱的勾魂使者,面无表情的脸让人觉得生人勿近。
“公子。”
“无需开门。”
守卫见到踏风而来的凤倾煜立即弯着腰恭敬的抱了抱拳。
守卫正准备给他打开院门,凤倾煜挥了挥宽袖道。
夜太静。
开门声会显得太突兀。
他不想吵醒桃夭夭。
守卫了然的退至一旁,他静静地等着熟悉的场面。
凤倾煜轻车熟路的跃过院墙。
院外的黑衣守卫对此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闺阁。
桃夭夭听到屋外传来了刻意放缓的脚步声,她长而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绯唇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
他终于来了。
好在她没睡。
今夜便是时机,她要好好把握。
她挑了挑眉,桃花眸中尽是风情。
桃夭夭轻轻的阖上了眸子,精致的五官换成了恬静的睡颜。
她不能让凤倾煜发现她还没睡。
不然。
他该起疑。
她要有耐心。
线放出去了,接下来就等鱼儿上钩。
凤倾煜:你竟然把孤比作鱼?
桃夭夭:怎么?不服气呀?
凤倾煜:……不敢。
桃夭夭:那是,谅你也不敢。
除非他准备好打地铺。
“吱——”
凤倾煜尽可能动作轻缓的推开了桃夭夭闺房的门。
他的眸光在黑暗中很快就捕捉到了躺在榻上,呼吸平缓的桃夭夭。
凤倾煜看着睡颜恬静的她,唇角自然的勾了勾。
他的眼光柔情似水。
唇角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凤倾煜瞬间化为温润公子哥,丝毫看不出半分暴戾的样子。
与之在外,判若两人。
他走近榻前,看着桃夭夭在外的一条腿低笑的摇了摇头,“每日睡起来都不老实。”
随后。
他拿起一旁的锦被替她盖好。
“你这总是踢被子的习惯得改,孤若是哪天没来,你如此睡一晚,准得染上风寒。”
凤倾煜自顾自的念叨了一番。
桃夭夭背对着他忍不住的朝内翻了个白眼。
他何时如此婆婆妈妈了?
她哪有踢被子?
不过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后,躺下去的时候一时着急忘了盖。
桃夭夭见凤倾煜没有再出声,她聚精会神的侧耳聆听屋内的响动。
没一会儿。
窸窸窣窣的解衣裳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很快,响声停止后,桃夭夭感到她旁边的软塌凹陷了一大片。
想也不用想。
准是某个厚脸皮半夜爱爬墙的妖孽又爬上了她的床。
桃夭夭忍住抽嘴角的冲动。
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到自然状态。
凤倾煜伸出长臂将榻内的桃夭夭捞到他的怀了,大手霸道的环住她的细腰。
“嗯~”
桃夭夭皱了皱眉,都起唇假意的嘤咛了一声。
她面容姣好的脸上尽是被打扰的不满。
桃夭夭轻颤了下身子,身体抗议的想要往外缩。
这个死妖孽。
他知不道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凉?
亏他刚刚还好心好意担心她会受风寒。
他这样,她不受寒才怪!
“乖,孤的暖床小丫鬟,好好履行你的职责。”
凤倾煜察觉到桃夭夭的抗拒,他眸色微深的把她的头抵在他的胸膛上。
最后还非常欠扁的说得理直气壮。
桃夭夭暗暗的咬了咬下唇。
行!
她忍!
见到桃夭夭安静了后,凤倾煜这才满足的拥着她合上了凤眸。
头慢慢变得昏昏沉沉。
眼皮渐渐的好像变得千斤重。
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可等凤倾煜想要努力睁开眸子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一刻钟后。
“凤倾煜,你睡了吗?”
桃夭夭缓缓的睁开了桃花眸,她小声的出口询问道。
等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出声。
她认真的听了听凤倾煜的气息。
等一切确定完了之后,桃夭夭才谨慎的伸出手想要将她腰间那只大手给拿开。
轻轻一拨,它纹丝未动。
用力一甩,它还是没有松动。
最后。
桃夭夭使出洪荒之力,用了吃奶的劲一个一个的去掰凤倾煜放在她细腰上手指,直到她自己的手都被用力过度而勒得通红后,在这种两败俱伤下,她才气喘吁吁的逃离了凤倾煜的桎梏。
“呼~”
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手插着腰坐在凤倾煜的小腿上,愤愤的瞪着他,“这么大力气,你吃了一头牛啊。”
都已经陷入深睡眠了,还能拽着她不放。
不愧是强大的反派。
桃夭夭强撑着不睡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早在她打发了王婆子去安置后,她就偷偷的从院子里面采了两样不出名的野草,把它们碾碎混合在一起,就会成为能迷倒牛的迷.药。
她在凤倾煜来之前就把混合好的药汁涂在了衣襟上。
就等着他将她拥入怀的时候,把它吸进去。
此药无毒无害,只是会致人陷入深眠,两个时辰便可自然挥发,无需解药。
这也是前些日子桃夭夭闲着无聊闲逛之下才偶然发现的。
要不是因为她同为植物,她也是会误把宝当草。
也正因为桃夭夭的本体是桃花,所以此药对她无效。
桃夭夭把凤倾煜刚刚脱下的那件黑袍穿在了自己身上。
而后。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他里衣的怀里,拿到了那块畅通无阻的令牌。
桃夭夭捏了捏凤倾煜的脸,“哼!叫你关我。”
她傲娇的对他做了个鬼脸。
万事俱备,她大步流星的朝着院门走去。
“公子,今夜这么早就离开吗?”
守卫看到穿着黑袍低着头的桃夭夭疑惑的问道。
桃夭夭捏着嗓子轻轻嗯了声。
随后,她赶紧加快了脚步离开了此地。
守卫皱着眉,挠了挠头。
怎么公子进去一趟还缩水了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