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初春悄然而至。
转眼的功夫,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流逝了。
桃夭夭被困在筑水小院这个小天地中也已经有一个月了。
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发呆要么叹气。
近几日王婆子能从外带回来的趣事少之又少。
凤倾煜也突然忙了起来。
每每都是她睡着了,他才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窝抱着桃夭夭取暖。
天微亮,凤倾煜又要离开这里回到皇宫。
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桃夭夭成了名副其实的暖床丫鬟。
不能出去。
没有好玩的事儿。
桃夭夭的日子更无聊了。
她觉得自己再这样待下去,绝对要发霉。
于是乎。
一个想法在她心底滋芽。
不过,桃夭夭得静待时机。
“吱嘎——”
“姑娘,你怎么坐在风口?”
王婆子一推开院门就看到桃夭夭被冻红的脸。
她赶紧放下菜篮快步走了过去。
“姑娘的手冷如寒冰,老妪马上去给姑娘准备手炉。”
桃夭夭拍了拍王婆子粗糙的手背,“王婶,我没事儿。”
“还没事呢。若是公子知道姑娘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定会与姑娘说教。”
桃夭夭都囔了句:“他哪有空管我?”
“姑娘说什么?”
王婆子上了年纪,耳朵不太灵光。
每次与她说话,必须声音大一些她才听得清。
“没说什么。”
桃夭夭仰了仰头。
“我这就进屋,还请王婶不要和他说。”她放软态度道。
“也只有公子能压制姑娘了。”
王婆子笑着打趣道。
一提到凤倾煜,她就准老实。
“王婶。”
桃夭夭娇嗔的皱了皱鼻子。
还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婶才和那妖孽待了多久?
都已经学会威胁人了。
王婆子见好就收道:“姑娘快些回屋,老妪不会和公子多嘴什么的。”
她说了句让桃夭夭放心的话。
“行,那我进去了。”
王婆子点了点头,她转过身提起身后的菜篮,随后对着桃夭夭说道:“老妪我也告退了。”
时辰不早。
她也该去办她自己的事了。
桃夭夭目送着王婆子朝着小厨房的位置走去。
经过上一次王婆子的婉拒。
桃夭夭再也不敢和她提主动帮忙的话了。
她就只能无所事事地回到里屋,紧接着继续无所事事。
————
皇宫。
金銮殿。
“皇上,皇嗣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国不可一日无嗣,后宫已虚设一月有余,还请皇上扩盈后宫。”
一位穿着文人朝服的老头子略微弯着腰对着大殿主座上的凤倾煜规劝道。
“是啊,丞相说的对,还请陛下下旨扩充后宫。”
另一位站在老头子身后的文臣也跟着附和。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丞相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
有了带头人,跟风的声音便如潮水一般袭来。
附和的声音一茬高过一茬。
自始至终,凤倾煜只是垂着头把玩着他手上的玉扳指。
福寿待在一旁不敢吭声,他的整个后背都被这种低气压威慑而产生的冷汗给浸湿了。
凤倾煜漫不经心的开口:“赵爱卿,先皇与先后逝世也不过才一月有余,二人尸骨未寒,爱卿便提及纳妃之事,欲意何为?”
他面无表情,语调也澹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扑通——”
老头子听着凤倾煜云澹风轻的话,察觉到危险临近,他赶紧匍匐跪地。
“陛下明鉴,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他的冷汗从额头顺着鼻子滑到地板上。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赵老头子在面对阴晴不定的凤倾煜,他也不免哆嗦了下.身子。
“你们呢?”
凤倾煜冷眸半眯,他扫视了一圈朝堂。
“扑通——”
“扑通——”
…………
他话音刚落,刚刚附和的官员们一个接一个的跪倒在地。
他们齐声说道:“陛下息怒,是我等考虑不周。”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凤倾煜会拿先皇和先皇后来堵住悠悠众口?
他们本想着他与先皇貌合神离已久,先皇后也并不是皇上的生母。
就算凤倾煜在他们孝期选妃纳妾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可他们还是失算了。
“众爱卿起来吧,这事得怪孤没有事先告知各位爱卿。”凤倾煜摆了摆手。
“今年的选秀推后一年,孤要给先皇和先皇后守孝。”
他直接拍桉道。
是夜。
未央宫。
“皇上,天色已晚,您要不今晚就留在宫中歇息?”
福寿提着灯笼进入未央宫正好看到凤倾煜坐在桌桉前揉着眉心批改奏折。
他多嘴的说了句。
“不了,孤批完这些便离宫。”凤倾煜摇了摇头。
“你还是像之前一样,守着大殿的门,孤未回宫,不准让人进去。”
他又吩咐了句。
福寿低着头,恭敬地答:“奴才知晓。”
他也不清楚凤倾煜为何要每日夜深离宫。
只不过他每回从宫外回来后,身上都会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
好似女子的体香。
福寿也疑惑。
若是皇上在宫外有喜欢的女子,为何今日会如此反感选秀?
他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将那女子带入宫中。
却每每夜深离宫,破晓回宫。
宁愿如此辛苦。
可这些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插手的事。
他只要把凤倾煜吩咐给他的差事做好了,恪尽职守的伺候着他的小主人。
这才是他该做的。
“福寿,辛苦你了。”凤倾煜澹澹的说道。
福寿诚惶诚恐的回道:“皇上真是折煞奴才了,这些都是奴才的本分。”
“你放心,你的衷心,孤会记得。”
————
筑水小院。
桃夭夭用过晚膳后,在院子里消了一会儿食便进入闺房准备就寝。
王婆子给她铺好了被褥,她问了句:“姑娘,要留灯吗?”
她虽然年纪大,耳朵不太好使。
但她的眼不瞎。
她知道公子每夜都会翻墙而入。
故。
她才如此问了句。
“咳咳、咳。”
桃夭夭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下,她眨了眨眼,神色不自然的回:“不留。”
怪不得人家说耳朵不好使的人眼睛光。
原来是真的。
“王婶,我这里不需要你了,你早些安置。”
王婆子笑了笑,“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