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警察引过来,他们绝对走不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严重点还会影响两国之间本就微妙的关系。
鱼琛笑眯眯关上车窗,倚靠在上面把玩手机。
方程纹丝不动,一双澄澈而漠然的眼眸紧紧盯在良歌脸上。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泛红的夕阳光彩从遥远的右方照射过来,为场景增添了几分壮阔的意味。
良歌思虑再三后收起枪扔给一旁的保镖,“恩恩你跟我回去,我放了他们两个。”
这不是想要的结果。
鱼琛摇摇头友情提醒一下,“我离开时薄家已经出手,良先生再不走的话,今天可就出不了城了。”
良歌将薄氏弄到这步田地,还想抢走薄家犯了大错的儿媳妇,薄家自然不会允许。
哪怕现在薄家陷入不可预计的危机,但以薄家的能力和人脉,想要在黎城市拦住一个人不让他出城还是很容易的。
这一点在场的几个人都很清楚。
拖地的婚纱早已经沾上了灰尘,容恩索性也不管了,扶住方程的胳膊让自己站好,收拾好复杂的心情,拿出谈判的姿态来。
“你放了我,我把薄家红玉借给你,帮你成功逃出黎城市,这样对我们都好。”
薄家一旦出手后他逃不出去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搁在他身上不行,良歌笑着摇头,“恩恩,我此行就是为了把你带回去,事情不成功,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义?”
他是受了义父的命令前来。
人一定要带回去。
“是爸爸命令你的对不对?”容恩猜也猜到了这种情况。
良歌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容恩移开视线望向夕阳,绯色霞光映在脸上宛如打了一层上好的胭脂,奈不过笑容苦涩无比。
“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他想要我做的事情永远与我的意愿相违背。”
良歌无声一笑,这个问题他很早就问过自己,至今没有合理的回答。
“义父的话我一向言听计从,恩恩,你必须跟我回去。”他态度越发坚定。
“你无非是担心我不回去,你没法跟爸爸交代。”容恩算是看明白了。
既然是谈判那她就拿出一点诚意来,“妈妈的遗书和遗物前些天被我找到了,你放我们走,我便将东西给你。”
方程一怔,她什么时候找到叔母的遗书和遗物了?
鱼琛一笑了然。
良歌眼底闪过一道幽暗的精光,他事前并没有听说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容家老宅拿,不耽误。”
“你找不到的。”
那么重要的东西容恩早就藏了起来,是在容家老宅没错,但是她敢保证对方绝对搜不出来。
“既然你早就找到了,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良歌忍不住质问,“难道你早就和薄家一条心了?”
义父猜过义母会留遗书,之前也找过,没找到,没找到竟然在恩恩手里。
“你问我?”容恩反问:“我想过把东西给你们的,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差点让我和孩子死了!”
这件事情良歌很惭愧,那晚情况危急,差点儿一尸两命……
知道他受制于爸爸,打胎的事情容恩怪不到他头上,没有闲时间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他,“言归正传,你今天要是不放我们三个走,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将东西烧了!”
东西藏起来了,藏在了一个连薄牧川都不知道的地方。
没有人会去烧点,她这么说是为了吓唬良歌,妈妈的信爸爸一定想要,良歌不会看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