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栖阳的表情被容恩断断续续的眼泪牵动,不自然地跟着红了眼眶,摸摸僵硬的额头挡住眼里的泪花。
——“恩恩,我用的是最好的药剂,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我只是不想你成为薄家人的生育机器,等到将来后悔莫及!”
良歌一手自然摆在身侧,手掌边贴在裤线上,拇指和食指无规律的摩擦。
昨晚上他报告义父说恩恩和孩子平安无事,义父当时气得将书桌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一个人沉默了好久才缓过来。
这个孩子——很难留下来。
“爸爸,我相信您说的,要不是您有所保留,我和孩子也不会有惊无险。”容恩低下头抹掉眼泪。
义父的手段她见识过,夜氓帮很大,里的东西千奇百怪,能让人在十几秒里堕胎的药物肯定有。
而她昨晚上等了十几分钟药效才发挥,可见爸爸还是心疼她的,没下狠手。
薄牧川目光幽暗,恩恩的心肠未免太软,被容栖阳三言两语就骗到了。
他容栖阳哪里有保留什么,昨晚上孩子能平安无事,完全靠恩恩的体质特殊。
若是几个月后孩子生下来真的是畸形,到时候别说容栖阳仇恨薄家,就算他容栖阳是恩恩的父亲,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容栖阳宽慰地点头,抹掉眼角浑浊的眼泪。
——“恩恩,你是我的女儿,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
“我知道您是世界上最疼爱我,最希望我好好活着的人,可是……”容恩抽噎的声音逐渐得到平复。
“可是您昨晚上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我寒心。孩子是无辜的,您怎么能这样做?即使到最后都是虚惊一场,我和孩子都没有事。然而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这会成为一根刺。我真害怕这根刺永远插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她自认为没有那么宽阔的胸襟,做不到大人大量将昨晚的事情忘却。
尤其是想要她孩子命的人,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
良歌担忧地看着薄牧川怀里的容恩,搁在平常恩恩不敢以这样的语气和义父说话,可见这一次是真伤心了。
义父又不善于表达情感,这个矛盾必须尽快解开,免得影响父女感情。
“恩恩,昨晚的事情是因为义父听到你被薄家动了家法,继而又知道你怀孕,太过担心你,一时气不过才一时冲动了。”
他在说谎。
薄牧川目光深沉幽深无光,良歌说得越多,恩恩反而会多疑不相信。
如果恩恩知道孩子有可能因为容栖阳的行为而畸形,那么,恩恩心里的那根刺会不断扩大增长。
等累计到某个量之后,是会刺穿喉咙,还是刺破食管,亦或者更加严重,就不得而知了。
容恩转头揣测良歌话的真假性,知道刨根问底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对于昨晚的事情没有追问下去。
她现在要的不是原因和道歉,而是一份保证,严肃认真地问容栖阳:
“爸爸,那我现在正式问您,这次过后,我和薄牧川成为了法定夫妻,您还会对我们的孩子动手吗?”
——“孩子你若喜欢,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