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董世昌说:“汤书记,您放心,我一定想方设法以最快的速度把您母亲送到县医院,你让家人在家等着,我马上就派车派人过去。”
董世昌挂断电话,又跟任海龙要来刘化彤的手机号。光1井完井后,在光1井井台上又布了四口水平井,这时,刘化彤的钻井队仍在光1井井台上钻井施工。刘化彤接到董世昌的电话时心里打个冷颤,他战战兢兢地说:“董总,有事吗?”
董世昌说:“没事会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吗,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普溪县的县委书记的母亲得急病了,她就住在你们井台上面的山上,现在县医院的救护车上不去山,你们赶紧过去,用你们的值班车把他母亲送到县医院。”
刘化彤不敢耽搁,接完电话就去叫司机发动车,值班车司机说:“往山上的路太窄,又是泥巴路,这车根本过不去。”
刘化彤顺着路往前走一段,路实在太窄,路上还都是泥搅水,没办法,他又叫上几个小伙子,几个人硬是冒雨把汤水泉的母亲背到井场,然后送到县医院。
汤水泉的母亲脱离危险后说:“水泉啊,婆我这次能拣条命回来,多亏人家那红衣人,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汤水泉说:“母亲,那不叫红衣人,那是石油工人,您放心吧,我会感谢人家的。”
汤水泉的母亲出院后,他打电话给董世昌,非要请那几个钻井工吃饭,董世昌说:“你的心意我替您传达到,吃饭就免了吧,您要真是过意不去的话,应该利用这次我们投资的机会把你们普溪县境内的路好好修修,这不是单单为我们方便,这也是为你们县的老百姓造福。”董世昌的话刺疼了汤水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县里没这个财力为老百姓修路,人家投资修路,还横加阻拦,这干的是啥事呢,经过深思熟虑,他说服了其他领导,还成立了以县委副书记杨智勇为组长的地方工作部,来支持气田的开发建设。
气田开发建设全面铺开后,各方面的人手都显得紧缺,特别是地面工程,是工作量最大最难的一块,董世昌整天把孙志奇提溜得脚不连地。工程部的人天天连轴转还是忙不过来,孙志奇又想跟董世昌要人,董世昌说:“我不是说了嘛,你要充分发挥你部下的作用,特别是那两个学土木工程的高材生。”
孙志奇说:“董总,你不说那两个研究生我还不生气,一提到他们,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陶宝铭回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董世昌说:“他为啥回家了?”
孙志奇说:“他说他母亲病了。”
董世昌说:“什么病?严重吗?”
孙志奇说:“不知道?”
董世昌说:“你不会打电话问问吗。”
孙志奇说:“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但是,电话是空号,联系不上,八成他不想在这儿干了,跑了。”
董世昌说:“小孙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整天喊着人紧张,可是,给你进了人,你又留不住,你不觉得自个有问题吗。”
孙志奇被董世昌数落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他要跑,我有啥办法。他阴沉着脸把赵菩提叫到办公室,气呼呼地问:“赵菩提,陶宝铭到底干啥去了?”
赵菩提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说:“请假时他不是给你说他母亲病了,回家了。”
“什么病?多严重?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你要问他呀,我怎么知道。”
“我要能联系上他,我还问你呀。”
“你当领导的都联系不上他,我才不知道呢。”
“请假时你不是和他一起来的吗。”
“一起来的,我就应该知道他的行踪呀。”
“你,你们不是一对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赵菩提仰脸看看孙志奇,又低下头说:“什么一对?”
孙志奇看赵菩提很不高兴,语气稍微有点缓和,“你们不是恋爱关系嘛,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行踪呢?”
赵菩提扬起头,生气地说:“孙主任,你别胡说啊,我们只是同学关系,顶多是同学加好朋友关系,不存在你说的那个关系。”
赵菩提不温不火的回答更让孙志奇生气,但是,又没缘由给她发火,孙志奇摆着手说:“好了,好了,你走吧。”赵菩提走出他办公室,他又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搞不懂。”
在董世昌和王唯一讨论引进人才计划时,董世昌说:“工程部又跑了一个大学生。”
“啊!”王唯一说,“哪一个跑了?”
董世昌说:“就是一起招来的那两个学土木工程的研究生,男的说他母亲有病回去了,回去再也不回来了,电话号码都换了,也联系不上,听说他俩是一对,男的跑了,我估计女的也留不住。”
王唯一说:“前前后后,给工程部招的几个大学生都跑了,工程部到底怎么回事呢。”
董世昌说:“现在各个部门都有反应,现在的年轻人,太任性了,一不如意,说走就走,真难管。”
王唯一说:“董总,这事想想也不足为奇,想想我们自己的孩子,就能理解他们了,你别看这些大学生一个个都是大小伙子和大姑娘,要是在家,他们还都是孩子呢,吃饭都是父母叫一遍又一遍,给他们端到桌子上,他们才吃呢,他们在家都是宝贝疙瘩,就没受过委屈。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加之安全环境的压力又那么大,工作上稍微不如意,他们就会想走。这说明我们组织上对他们关心还是不够,我们还得朝这方面努力啊。”
董世昌说:“其实,我也朝这方面努力过,年轻人最想的不就是想干出一番事业嘛,我一直给各个部门强调,要尽量给这些新来的大学生压担子,让他们多干些工作,多出些成绩,但是,这些人还是不满意,老觉得工作没成就感,天天牢骚满腹的,唉,真摸不透他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