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献祭仪式？”诺顿摸摸下巴上的龙鳞，“那不是北欧众神封神之路的一环吗？”
“北欧诸神自己向自己献祭？”夏弥脸上出现一抹疑惑，“就像是偶像买水军给自己造势那样？”
“龙族的力量来源于血统和灵魂，我们又不靠香火或者是信仰成神。”扶苏说道，“而能够随意赐予血脉的，只有一切龙族的始祖，我们的父亲，万灵起源的尼德霍格。
而封神之路，是他赐予人类升华成纯血龙类的道路，这条路是当初诺顿和康斯坦丁负责看顾的，具体的情况只有他们知道。”
夏弥看向诺顿，眼中满是求知。
四大君主彼此都知晓着许多龙族不曾明文记载的龙族秘辛，而现在，似乎一个能够让世界为之疯狂的秘辛正在被解开。
能够让一位人类成为龙族，且不会变成死侍的道路，绝对是龙族最隐秘的知识之一。
“讲讲吧，诺顿，如果你觉得这个技术过于珍贵，我可以用大地与山一族的隐秘技术和你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夏弥。”诺顿轻轻摇头，“但这项技术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我们的父亲可不是什么仁厚的君王。他给予的希望，往往都垂落着流毒。”
“至少是一个希望。”
“那就讲讲吧。”诺顿点头，“这个出自尼德霍格之手的封神之路，诞生于世间还是一片黑暗的时刻，所以我们最好把等关了。”
他起身按下墙上的开光，让神殿被黑暗遮盖。
一缕细小的火苗从诺顿指尖弹起，微光照耀着每一位龙王的脸，诺顿缓缓开口，声音沉闷悠远。
“龙族的历史起源于黑王尼德霍格，他自海中诞生，蒙昧之时徘回于海底裂隙旁，依靠涌出的岩浆的热量成长。
第一个万年，他如蠕虫，无智无魂；第二个万年，他如海鱼，而知如何纵水；第三个万年，他如飞鸟，驾驶风飞出海渊；第四个万年，他遍行世界，获得大地的奥秘；在第五个万年，他身燃流火，将铁铸剑；在第五个万年，他窥探尽现世的一切，迈入精神的殿堂。
黑王在世界上穿行了五万年，当他了解完世界的一切后，他开始以自己的身形创造种族，并将其命名为——龙族。
他赐予九位龙王权柄，让他们带着部众在世界上建立国度。
而其他智慧种族，则成为了龙族的附属，龙族将火的奥妙传递给他们，于是文明诞生。
在这些种族中，有五个种族打败了竞争对手，成为了除龙族以下的最高种族。
他们分别是马特拉克堤利，尹厄科特尔，奎亚维落，宗德里里克，以及人类。
前四个种族后来在白王叛乱中选择了白王，被我们几个灭干净了，只剩下人类这唯一的智慧种族。”
“不对啊。”夏弥出声打断，“我记得白王那边也有人类投靠。”
扶苏解释道：“的确有，但人类这个种族似乎对内斗有着无穷的热情，只要人一超过三个，就会出现分化。
这个原本限制他们发展的特质却在白王叛乱的时候救了这个种族，黑王一边的人类杀白王一边的人类，可比龙族狠多了。
以至于黑王都认为他们应该按国家划分而不是按照种族划分，所以没有将他们灭绝。”
“黑王战胜白王之后，开始对人类这个种族产生了兴趣，经常让我们陪着他去人类的聚集地乱晃，这个你们应该都还记得。”
但我们龙王的龙威都已经够人类受的了，黑王的龙威就更恐怖了，我们到的每个地方的人类都趴在地上，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直到在那天，我们遇到了那个名为奥丁的男人。”
诺顿说道这里，停下捋了捋思路后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陪着黑王像往常一样去人类的国度，当时的全国的人类跪满了街道。
但在黑王降落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人群中，一个白发老头突然站了起来。
当时在场的龙族和人类都以为他疯了。
哪怕是尊贵的国王都只能将头贴在地板上，紧闭双眼不敢直视黑王分毫。
但那个老头却抬起头，直视着黑王。”
诺顿说到这一段往昔时，指尖上的火焰都不稳定地跳动。
......
跳动的火焰隐藏在那个男人的眼中，似乎要将心底的煤矿点燃。
奥丁的心此时如擂鼓般震颤，龙威压在他的双肩，让他不自觉地想要下跪。
他很怕，但是他不能跪。
为了寻求力量，他在这个危机满布的时代走遍了整个世界，但依然没有找到能够和龙族对抗的力量。
如今，他已经两鬓斑白。
家乡的人称他为Óðinn，这在古诺尔斯语中是疯狂的意思。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毕竟人类怎么可能匹敌龙族呢？
但奥丁不在乎，这见鬼的世界，疯了就疯了吧。
深吸一口气，奥丁迈步走向黑王，与那双带着无尽威严的黄金童对视。
“伟大的尼德霍格，我请求你。”
“说吧，人类。”
如洪钟般的声音从奥丁头顶传下，让奥丁的心脏直接碎裂。
奥丁摔倒在地，口鼻流血。
“奥丁！”
一个红发的老头从人群中冲出来，他的红发现在已经被岁月磨成绣红，但想来在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他的红发应该如火一般鲜艳。
洛基强行驱动着颤抖的双腿，顶着龙威，连滚带爬地来到奥丁身边。
但他就算是到达奥丁身边也无济于事。
毕竟世界上没有人能拯救一个心脏碎裂的伤患。
“你在做什么啊！？”洛基抬手就像给奥丁一巴掌，但又怕一巴掌直接把奥丁拍死了，“你发了一辈子的疯没死，就不知道好好珍惜一下自己最后的人生马？”
“咳咳，对，对不起啊，洛基，但我真的很想要力量啊，要是当初我能拥有和龙族一样的力量，他们或许就不会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后半里有奥丁渴望力量的原因）
奥丁的脸上浮现出缅怀。
“洛基，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把我扶起来，让我向无上的黑王，倾诉我身为凡人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