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看向电脑屏幕的右下角显示的时间:8:00。
回想起昨日的梦境,不由的觉得有些恍若隔世。但我也心知,这种感觉有些过火了,于是端坐起身子,关了电脑。
可在鼠标点击‘关机’的按钮前,我瞥到了时间和空间这两个词汇时还是出神了几秒。然而手机的震动将我很快拉回了现实。
“您休息的怎么样啊。”另一头怀特的声音响起。
我从座位上站起身,一边查看单肩包里的物品,一边说道:“有事情就说。”
然就听到怀特那边回答道:“没事,就是告诉您风雪停了,道路都清理好了,接您的车正在机场门口候着您。”
我听完就挂断了电话。
其我现在有些气恼,因为我此时此刻,别说能够起到清洗面部的香皂了,就是牙刷都没有一支,甚至,在打哈气的时候,我都能闻到自己嘴里的口水味。
可很快,这个令我生气的原因,就被一声声较轻敲门声的主人解决了。
我拉开门,见到的是昨天那位引接我到这个房间的工作人员,而他怀里捧着有毛巾,漱口杯,牙膏牙刷和洁面乳。
他整个人精气神很足,这让我很不适应,因为昨夜的经历让我的睡眠质量变得极为残次,所以,接过他捧着的洗漱用品后,我就走向了不远处的洗手间,解决了人类在越来越考究的生活里,必做的清洁任务。
机场外的寒风萧瑟非常,但我心里能生出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冷,而是机场外被风自地面刮吹于空中的雪花和近乎看不到一个人的景色。
这让我想起了南极时的场景,也因此突然有一个人名在脑海中浮现:邓怀安。
那名看起来一心为科学,心中充满了宏图大志的,救了我一命的男人,却是成为了阿蒙森斯科特考察站那场,不会公布于世的混乱浪潮中的其中一名失踪者。
其实我知道,‘失去生命’这四个字才是最正确的,能够表明他结局的语言,可我宁愿他是失踪。
“呼~”
深呼吸进口中的兵冷空气拉回我如风筝线一样的思绪。
我看到了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不用可以去推断。因为那辆车必然是过来引接我到新住处的车。
不走上前去的原因,也是很简单。我想多感受一会平常生活,不想去面对事实。
我就这样磨蹭了大约五分种左右,才终于恋恋不舍得离开了寒风的包裹中,走向并钻进了轿车。
我没有去理会开车司机长什么样子,更没有去遐想新的住处会是什么样子,我只是谢天谢地怀特并没有在我的右手边,因为这样,我还能在看向车窗外的景色时欺骗自己,多去沉浸在自己单方面认为的平凡幻想中。
虽然我一直在努力的去幻想,可无奈的是,我还在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到了“这辆车现在在开往那里?”这个问题上。
车窗愈来愈多的树木已经侧面表明了,我的新住处在深山老林里。
我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司机,但还是咽了回去,心说这个司机想必也会和之前的司机一样,只会闷头开车,话却不说一句。
于是在经历了比漫长还要漫长的时间后,这辆车子终于停了。
我背着单肩包钻出了车,扭过身子,看到了我的新家。
依旧是以木头为主材料,常见的小型别墅样式,但具体是什么风格,我是不知道的。虽然我在大学时选修过关于这方面的课程,但请原谅我还是没有看出来其建筑风格的种类。
可不管其整体是用金子做的,亦或者是石头。建筑方式是洛可可,哥特还是传统东方的‘冲三翘四’。
然千说完语,综上所说都只是为了外表的美观,所以我的重点便也就是放在了‘能居住就好’这个点上。
于是我就背着我的单肩包走进了这所木房子:里面的布局很简单,一楼的布置也就比上一所房子多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厨房而已。所以,令我好奇的还是二楼是个什么样子。
木制楼梯在承受我身体重量时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我可不是很重,标准的身材),且这个声音在我的双脚踏上二楼的地板时依旧在此起彼伏的响起。
二楼虽然是有一张双人床,但比起‘卧室’这和词汇,我更愿意用‘自闭的工作室’来形同它,因为张双人床的右边(我面向床)是一张工作桌,上面摆满了书籍,纸张和笔墨,还有个小台灯。
而其正上方是个不大的小天窗。
这个场景多么像电影里那些名噪一时的主角在成为大众偶像前所居住的环境。
不过,我在心里却是自嘲的笑了笑,因为我不是电影主角,更不可能成为大众偶像。
由于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关系,我脱掉了外套,将单肩包随意扔到地板上后,就整个人趴到了床上。
可是我并没有沉溺在床单散发出的香气中,反而是觉得此时此刻应该如环境所要表述的那样,开始陷入自闭的工作之中。
于是我很快就拨通了怀特的电话,但是不得不说怀特的嘴不像他人一样老,而是十分快的说道:“您还对住处满意吗?我跟您说啊,这个房子真的非常好啊,要是报出去卖,我想一定会有数不清的豪绅名流争先恐后的过来抢购啊!”
他这如机关枪一般不停地语句发射,终于在一分钟后停掉了,我心想如果怀特能年轻个二十岁,他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rap选手,甚至就连现如今在方面非常厉害的埃米纳姆都应该敬他三分吧。
不过,主要话题还是说的,所以我在确定他应该不会再继续炮语连珠后,才缓缓说道:“第四张初稿,在那里。”
“就在这座山里。”怀特回答道。
“有更加具体的情报吗?”
“后七张初稿的详细情报,我们都没有,只有些可供调查的点。”
我在心里表示理解,因为不可能说每一个情报都可以被单一一方全部掌握。所以,我追问道:“那关于这第四张初稿的调查点,是什么?”
“也是在这座山里,是一个小的村庄。”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的手机就关机了。我看着发黑的手机屏幕,有一种无法所述的感觉,所以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心说怀特那边一定在想我可真是个敬业的人才,在得知到讯息的第一时间,就挂断电话着手准备了。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我的确是想现在就出发去那个所说的小村庄看一看,但在走之前,我准备先把我这个屋子翻箱倒柜一边。
于是在五六分钟后,我还没有彻底将这个房子从下到上整个反过来找一遍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一把被擦得锃光瓦亮的手枪。
我拿起着把手枪端详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在心里考量着要不要带着防身,但最终还是拜倒在了俗话‘穷山恶水出刁民’下,即使,我不认为这里是穷山恶水,因为我只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压下内心的愧疚罢了。
我锁好屋门在层层叠叠的树林中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看到了陌生人。
那个孩子,他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雪地上画画,那样子认真极了。
虽然孩子的出现代表着我可能距离村庄很近了,但我还是好奇的想知道这个孩子在画些什么,于是走上前去,俯下身子去看。
只看见那孩子用手中的树枝画出歪歪扭扭的小人,小人的头顶上有个圆。
但那孩子很快就不画了,他抬起头,睁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我,奶声奶气的说道:“你要跟我玩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来找你的父亲或者母亲。”
然后那孩子就又低下头,拿起树枝开始在地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我只有哥哥…”
在他这话音刚落的时候,我便就看见一名身穿着紫色羽绒服的男子右手拿着斧头,左手拿着一担柴向我走来。
他的面色有点凶,所以我的左手在他的离我越来越近的,也逐渐摸向腰间的手枪,但是我还在考虑,如果对方真的会用攻击我,我要不要在孩子面前开枪?
黑暗森林的经历,让我越来越惧怕反抗,越来越惧怕伤害他人,哪怕我是为了防卫。
不过还好,那名男子只是长相有些凶狠,口气还算温和:“你是外乡人?”
我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外乡人来,总没有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这里来过两次外乡人…”男子一边说,一边重新整理并捆紧木柴,将斧子别在腰间,把孩子单臂抱起来后,说道:“第一次有个外乡人来,就把老根特和他的儿子变成了个疯子,不过,第二次还好,是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人来,他们给了我们一些钱,说不让我们将老根特的事情说出去,就走了。”
“能具体在说说吗?”我问道。
男子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后,转过身,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给钱就行。”
我一边说着“我当然会给钱。”一边顺着孩子的眼光看向雪地上的那副简画,那圆形,被孩子加工成了一张脸,不说它寓意着太阳公公的意思是因为,那张脸,笑的实在是太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