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科学家与哲学家们,在频繁的辩驳中终于得出了人类与动物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智慧。
从科学家的角度上来说,人类大脑的进化程度是要比动物高的。而从哲学家们的角度上来讲,是因为人类的思维方式,其全面性和多发性是要比动物强的。
于是便有了那句‘人类其实也是芦苇,不过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这句名言。
但我认为这是不对的,我不认为人类现在有能力凌驾于动物之上,是因为智慧。
而是为了满足贪婪的欲望。
想想吧,现在所能乘坐的交通工具,它们在雏形时的整体功能,可远没有现在这么优良。而促使它们进化的就是因为战争。而战争的本质和其被引导出现的根源不正是贪婪吗?
我看这那张布满伤疤的脸逐渐消散,用耳朵能够听到的枪机声和狼嚎声逐渐变得嘈杂,心里的不安也愈加浓烈。一系列的反人类的邪恶思想开始如同藤蔓一样,于我的内心深处逐渐蔓展开来。
“你要杀人...”
这句话有着我音色的话语不停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甚至我还真的能够用耳朵听到。
“喂!”
枪声和狼嚎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一名身穿亮黄色制服的男人在树下叫喊着我。
因为我实在是没有过多的力气和伤口疼痛的原因,用了蛮久的时间才爬下树。
那名穿着制服的男子,左右环顾了一下,似乎在观察他同伴的位置和行动后,才微欠身子,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只能走到这里了,我已经能够清晰感觉到大脑和腹胃正在翻江倒海,所以,之后的路,还是只能靠您自己了。”
说完,他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将一把手枪递给我。
我接过枪后点点头,便就蹑手蹑脚的向密林深处走去,在脚踏在落叶上发出的‘莎莎’声中,我能听见他在编造一些理由,拖延他工作同事的搜查进度。
然而就在我走出去蛮远的距离,心说身边没有人就必定会避免,那个满脸刀疤的‘我’所说的‘要杀人’时,一名和刚才那个信仰者身穿一样制服的人拦在了我的面前。
他将手里的枪械缓缓放下并收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是狼。”说着他向我走近了一些,并用安抚的口气说道:“没事了小伙子,狼大部分已经被杀死,剩下的也被驱赶走了,你现在安全了。”
但其实他并不知道我其实正有杀死他的欲望,因为他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当了我找寻谜底的路。
那人走过来,看到了我手中的枪械,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连说话都变的不流畅,结结巴巴道:“已,已经没事了,把枪,给我吧。”
可看着他这般神情,我突然觉得恐怖,因为我想到我如果不杀死他,就无法继续寻找孤坟,而能把他骗走的那名信仰者已经离我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了,根本通知不到他,所以最后的结果又只能是杀了他,因为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用什么把他敲晕或者用皮带把他勒晕的办法。
所以,我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名长相精神的小伙子已经结婚,并且媳妇正在大着肚子在医院里候产,现在就有一通电话告诉他老婆快要生了,让他激动不已反复确认,然后我就能趁其不注意飞快的跑走,而逃离刀疤脸‘我’的魔咒。
然而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人的背后逐渐浮现出了一张脸,是那张布满刀疤的‘我’的脸,他咧着嘴,用恶魔正在引诱平凡人跟他做灵魂交易的口吻向我说道:“你应该杀了他。”
我很慌张,慌张急了,甚至害怕,那紧晃脑袋,浑身不断向后退的感觉,像极了童年时因为成绩不好不断被手拿皮带的父亲被逼到角落时,苦苦哀求时的样子。
那张布满刀疤脸的‘我’逐渐从这名年轻男子的背后游向前方,不断重复着‘杀人’的语句然后贴到了这名男子的脸上。
而那句‘你应该杀人’也终于变成了‘杀了我’。
‘砰!’
枪口,喷射出了转瞬而逝的炙热火焰。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名男子如同枯死断根的树干一样倒在地上,他的额头上有一个空洞,不断有大量的鲜血从其中涌出,好像正在流淌岩浆的活火山。
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因为有赵子白这个先例,可是赵子白是该死,或者说,他要求死亡,但这个男人不一样,他是无辜的,死亡,是他必然要接受的命运,却不是现在要承受的。
他的双眼没有闭阖,当我看过去的时候,仿佛觉得在死死地瞪着我,充满了愤恨和哀怨,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死不瞑目,想必就是这样子吧。
‘hey,jude~’
披头士乐队美妙声线带着清扬温柔从男子身上飘进我的耳朵里。
音乐的声响还是很大的,可我并没有因为会有人循声而来而慌乱,反而动作十分缓慢,且心里十分伤感。
因为我总觉的,这首《hey jude》是这个男人为一个人的专属。
“喂...”我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有非常温柔的语气问话,充满了爱意。
我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手却是握着手机止不住的颤抖着。
“你是受不了心里的谴责吗?”男人的脸逐渐变成布满了刀疤的‘我’的脸,用十分嘲弄的口气说道:“还是你这只单身的狗,觉得这种甜甜地爱意有些透彻心扉呢?”
“你为什么要让我杀人?”
我沉着脸,关掉了男人的手机,看着已经黑掉,但仍然能倒映出我脸的屏幕,说道。
那张‘我’的脸变换到手机屏幕上,说道:“你如此感慨的且愤恨的表情,原来是因为在想这个无聊问题。”
“回答我。”
“因为要解答你的问题啊。”
听了这话,我想起了昨日的梦境,想起了他为什么会提出要我杀人。
‘嗡~’
然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看着屏幕上怀特的号码,犹豫了几秒钟后,才接通了,说道:“怀特。”
“您没事?”
我没有理会这断然没有一点关心,只在乎是否能找到孤坟的利益问候,说道:“我上次,跟你说,要给我父母的账户里,打钱,你做到了吗?”
“...做到了...”
怀特那边顿了几秒钟后才回答我。
“理由是什么。”我又问道。
怀特那边便说道:“您学业优秀得了很多的奖学金。”然就不出我所料的,说道:“您那边状况如何,有孤坟的线索吗?”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现在,克隆技术,可以克隆人吗?”
“您...?”
“我问你,克隆技术,可以克隆人吗?”
“还做不到那一步...”
“记住我现在的位置,这个地方,躺着一名英雄,理由...”我哑住了,因为说真的,我想不出来任何的理由能够配得上这名我不知道姓名的英雄,因为,我是个罪人。
赵子白的脸又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但不是他活着的时候,而是他第二次被我杀死的时候。那时的他身上也有一个空洞,但是眼睛却是闭上的。
于是我就挂断了电话,将男人的手机放到男人的胸部处,而也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没有去理会它,在‘sad song ’和‘makebetter’中离去。
另一个‘我’早就消失了,可是我的心却依旧低沉,我在望不到边际的林子里,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土包,它们尽皆布满杂草。有这种方式来诉说它们的年龄。
可奇怪的地方也随之而来。正常来讲,除非是生前十分要好或者亲密的人的坟墓会距离很近外,其他的坟墓多多少少都会相互之间存在间隔。但我现在看到的坟墓不仅越来越多,且它们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甚至有些已经相互依靠,更有已然并和在一起的。
我拿出手机发现已然是开不开机,并越往深处走,能透过交错树枝照进来的阳光就越微弱。
逐渐的,我的可见度已然是降到了三四米左右。
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边一闪而过,甚至还跟踪我。就好像挥之不去的浓雾,心中陡然升起的恐惧,让我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正前方!危险!
我的大脑里突然发出警报的下一刻,我就用最快的速度举起了枪。
可当我一边留意四下的风吹草动,一边向前极为缓慢的蹭了两三步的时候,便就看到了一把枪械似蛇出洞一样,从黑暗中,露出了头。
“放下枪。”
这句有些故意压低音量的女声让我觉得非常熟悉。
逐渐的,在枪身全都显露在我的眼前时,我也看到了它的主人:司空姬允。
“你怎么在这里。”她轻声问道。
我心说我也想问这个问题,但嘴里却高声说出:“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可就当我这句‘呢’的音还没发完全的时候,她赶忙走过来,用左手捂住的嘴,道:“嘘!这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