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耐住惊慌的心境,仔细阅读起来。
“说来这句话非常奇怪。明明我刚才还写了我自己的名字,却又转而矛盾的说快要忘了。这样是被所谓的医生听见了,想必我一定会被带到什么医院做神经研究的。但即便如此,如真的有人把我抓了起来做什么研究,说我精神有毛病。那我也会据理力争!毕竟,这是事实啊!”
“可这也是可笑的地方,明明是事实,明明这个事实的名字它叫做事实!可偏偏有那么多的,和我长得虽然面貌不同但其他方面一模一样,也是两只胳膊,两条腿,一个身子,一个脑袋的,人!说我这么一个人,是在撒谎或是在编造…”
“即便我千般求情,万种游说。然而结果却依旧和人一定呼吸空气一样永远不会改变…不过,有意思的是,我还是对没有到来的将来,没有走到我面前的未来保持着希望。可希望却也的确是在不停地变小,变小。但总归还是有的。”
“我每天都在被噩梦所困扰。不过,噩梦却也可以当做成美梦,当做成灵感,因为就是靠这些每次都让我汗流浃背,双眼睁开发现一片漆黑的噩梦,才写出了能让我果脯的作品。”
“实话,总是会让人觉得难堪。实话,总是会让听的人难受让说的人不自在。实话,就是这么个杀千刀的东西…讽刺啊,真是讽刺。”
“克苏鲁走进了我梦里,看到它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面容的第一刻,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我在走向它,而是它在走向我。”
“它选择了我,让我把曾经发生过的,写出来,给那些自以为生活在美好生活中,喜欢探索探险的,具有冒险精神的科学家们看…呵,当然,也还有文学家们,和我吃着一种饭的文学家们。”
“我记得我曾经写过关于南极的故事,在那片冰封的大陆上有着黑色的群山,群山里面死了我的共事人,逼疯了共事人。又曾经,我写过关于一个小村庄的故事,故事里面有动用邪术召唤邪灵邪神的疯子…多少个曾几何时,但是呢?这些科学家,文学家,常人。都只相信有这个地方,但不相信这个地方是危险的。直到各个国家联手禁止去探索,合成一张口去撒谎,才将我的实话,变成了假话,阻止了人们的探索,让一切变得不了了之了。”
……
这张纸,到这里,就突然结束了。结束的非常突兀,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个突兀的感觉,竟然来的也是这样的恰到好处。
不由分说,我的确是在阅读之时就在想什么时候会结束,所以这种所谓的突兀感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并且也就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我掀开藏着那盒子的石板,将其拿出打开。不知怎么的,刚才还放于一旁的纸张不翼而飞了,反而是盒子内那张纸更大了一些,更厚重了一些,像是刚刚吃掉了什么,并将其吸收,使自己成长了一些。
我拿出这张纸是左右瞧看,不仅是想要搞明白它是怎么样吃掉刚才那张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的,更多的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上面的文章总是看不到底的。
然而,看了也算是好长时间,都有一根蜡烛少了两厘米了,还是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只能是一叹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纸张的内容上。
后续的内容如下:
“时间似白驹过隙,匆匆闪过,身处其中之时不觉得它有多快,反而是回过神来才觉得刚才的一秒钟早已经走远了。”
“这早已经过去每一秒钟,死去的人,无论怎样死去的,痛苦与否他都死去了,变成了白骨,甚至有些白骨都开始或者已经变成了肥料泥土去便向的滋养草木花丛了。”
“这个村子叫做沃梅特。多么可笑,我总是认为自己的思想是那样的正确,最终才发现,原来罪恶之地竟然是出自于我这个正确思想之人的手里。”
“邪神已经很长时间不出现了。即使在它们肆意宣泄怒火或者欢快的情绪之时,还是不露面,即便第六感总是能够准确的引导我去它们出现的场所或是刚刚离开的场所。我却还是看不到它们。”
“很长一段时间,我动用我能够动用的力量,竭尽所能的去搜索所谓的预言,那被刻在初始之石上的,被最开始的文字所构成的语言语句。应该说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吧,终于找到了那块石头。”
“真相,浮出了水面。”
我睁开双眼,脑子有些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待了好半天,才好像是那刚从沉睡之中醒来的植物人,终于记起来了。
闹钟的秒针不停走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吵得人是心烦意乱。可是又让人没有想要破坏砸坏它的欲望,因为它是个忠臣,提醒着时间正在流逝,事情还没有办完。
我长叹一口气,觉得十分奇怪,心说最近怎么开始睡觉不做梦了?砸了砸嘴,站起身,最后心思还是先去洗漱一下,毕竟在外还是要注意点颜面的。
洗漱用的时间不多,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六个小时水面时间内皮肤所造成的污渍就算清理干净了,于是背上单肩包就去寻邹散。
然而站在邹散所住的屋子前,一连敲了好几次的门,可就是没人开,试探着用手按了按把手,发现锁竟然没上能轻松的推开门。于是,便也就真的把门推开了,并没有发现邹散的一丝一毫的人影。
走进去,仔细的看了又看,鼻子抽动了好几下,没有闻到邹散的气味,更是没有发现有人住过的痕迹。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也没看来电号码就接通了。放于耳边就听到邹散的声音:“临时有事!暂缓…”
他这口气特别奇怪,有事加重没有毛病,可是暂缓二字出来时却像极了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
不过,即便是这样奇怪,也没办法啊,毕竟我并不知道他现在伸出何方,只能说静静等待,亦或者自己孤军启程前往科西嘉岛。
然就在邹散的电话刚挂断,就立刻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这次我看了一眼号码,是丝喀的,便就接通了,还没等那边说话我倒是先道:“怎么?吹得什么风,你这么长时间过后的今天,才打来电话?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的丝喀道:“你好像料定了我打电话来就是有事求你一样,就不能是我寂寞了…”
我打断她的话,又道:“拐弯抹角我不吃,嗔怪娇语更不听。你明白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赶快说事,不然我就挂断了。”
丝喀便就一叹气,道:“好吧好吧…我想说的是,恐怕,接下来的路,很有可能你要自己走了。”
我一皱眉,沉声回道:“什么意思?”
她道:“什么意思,你这个聪明人还不知道吗?”说完这电话就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