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找到这里不是我们料到的么?"男子眼神轻轻开口说出这么一句,眸光定在外边的那抹素衣的身影上,逐渐染上了丝丝暖意,勾唇一笑,如融化了片片冰雪的璨璨暖阳。
他身上的衣衫已换,头发以一根暖玉簪固定在头顶,精致俊美的五官完全露了出来。尤其是一双狭长的凤目,俊朗中带了一丝邪气,眸光深邃,只是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沦下去。
"可是要出去见她?"夕月看着身边的男子问道。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男子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暖意,与以往的倨傲凌然完全不同,想必,也只有那个女子才能让他露出这般情绪。
"见?"男子薄唇轻启,吐出这么一个字,似是疑问,片刻之后轻轻笑出声,"她是来找我要说法的,我自然得见,不然你认为,这香伶院送的走她?"
夕月皱眉,似是对付景渊如此决定很不认同,但是转头看着院中那抹慢慢行走似是闲逛又似是找寻的身影,想到了什么,紧蹙的眉峰一下子舒展开来,露出一抹柔柔的笑意。
估计要是见不到身边这人,还真是...送不走她...
男子转身,青衣微摆,似是转出千道光华。转身走到一边的床边挨着的软榻上坐下,对夕月招招手:"夕月过来!"
夕月看着付景渊的举动,猜到他要做什么,有些无奈。
他这么一次次地惹季大小姐不快,真的好吗?
乖乖地走到床榻边上,夕月脱了鞋,一个翻滚到了床榻里面,侧身躺下。
付景渊放下床上的帘帐,在外侧躺下,又放下了一层帘幕。
虽说两个人一人在床上躺着,一人在榻上躺着,而且两人中间还隔了轻纱的帘幕,但是由于姿势摆得很好,隔着轻纱来看,就如欢好后的两人交颈而眠一般。
季云舒在这后院里面慢慢走着,四周极为静谧,只有微风拂过时花草传出的沙沙的声音,看着前厅的喧闹与浮华,实在是想不到后院竟然是如此景色。
周围的屋子并不是很多,而且大多数都在外边落了锁,所以省去了很多麻烦。
季云舒一边环顾着一边走着,想着付景渊不会连这里都不在吧?
正想着的时候,见到旁边一间开着窗的屋子,房间里的焚香透过窗户不时地飘出来。
是很淡雅的梨花香。
季云舒看到了正对着窗户的墙上,挂了一副女子的画像,女子云鬓高挽,身影倩倩,赫然便是弹琴时的夕月,显然,这是夕月的房间。
床榻在一边,虽然很远,但是依季云舒的目力,不难看到床榻之上轻纱之后的朦朦胧胧的身影。
果然是在这里!
窗户很大,季云舒足尖轻点,便从窗户中翩然跃进,直接落到了临窗的软榻上。
闭目体会了一下床上人的气息,平缓均匀,显然已经熟睡。季云舒懒懒地打个哈欠,她也困了!
丝毫没有是在别人房间里的顾忌,季云舒懒懒地躺着,也便要睡去。
许是梨花香的凝神作用,季云舒真的就那么睡着了,而且无人叨扰,一觉好眠。
醒来之后,她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床幔之后气息的波动,很明显,里面的人已经醒了过来。
微微坐起身,季云舒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青丝。
"季大小姐可是好眠?"床幔后边传来一个清润寒峻的嗓音,低沉清越,深沉悦耳,和之前的两句"多管闲事"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季云舒本来有些混沌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