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倾鸢见到季云舒就要朝着楼上走去,走上前阻拦,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带有的笑意,已经多了一分冷然:"要是小姐硬闯的话也别怪咱们得罪了!毕竟我们香伶院不是随便可以闹事的地方!"
"那倾鸢姑娘倒是要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来闹事的!"季云舒丝毫不顾及倾鸢的冷言冷语,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举步朝二楼走去。
倾鸢心神一震,那比刚才还冷了几分的眸子,让她犹在数九寒天走了遭一般。
看着季云舒步伐沉稳地走着,倾鸢广袖一甩,自袖中甩出一道红绸,如灵蛇一般,朝着季云舒的腰间缠去。
季云舒却是头也不回,如背后长了眼一般侧身避开,推开二楼第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季云舒走了出来,看都不看下边,便朝着下一间房走去。
倾鸢本来以为季云舒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罢了,现在却是意识到,普通的大家闺秀哪里有这么好的武功?
于是也打起了几分精神,收起来刚才的轻视之意,手里的红绸再次脱手而出。
"倾鸢姑娘,若是你将夕月姑娘房中的客人叫出来便罢,何必如此纠缠?"再次侧身避过,季云舒有些无奈,好声提议道。
不就是个付二公子么?她只是要个说法,她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香伶院有香伶院的规矩,恕倾鸢不能如小姐之意!"倾鸢也是个倔性子,手里的红绸再次朝着季云舒打去。
"如此便怪我得罪了!"季云舒单手挽住红绸的另一端,身形旋转,极速向前,片刻便到了倾鸢跟前,倾鸢还没有反应过来,红绸已经到了季云舒手里,周身大穴已经被封住。
"来人!拦住她!"季云舒并没有点住她的哑穴,倾鸢喊了一声,眸光再次冷了下来,偌大的香伶院连一个人都拦不住,要是被主子知道了,她也不用干了。
刚才两人的打斗还是小规模,在一楼莺歌燕舞的掩映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现在倾鸢这么灌注了内力的一喊,楼下的人全部都朝着楼上看来。
角门内跑出许多护院模样的人。
冷哼一声,季云舒看着下边的文兰:"文兰,把他们都给我处理了!"
说罢转身,朝着第二间房走去。
倾鸢僵硬着身子看着季云舒的背影,眸光中是说不出的恼怒,又看不到楼下的情景,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地声音传来的,她能分辨出那是她的护院挨打痛呼的声音,一时之下更为心焦。
季云舒推开第二扇门,里面还是空无一人。
直到第四间门被推开,看到帘幕后边纠缠着的影影绰绰的身形,季云舒才稍稍减轻了一些疑惑。
否则,她要认为这里有什么猫腻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帘幕后运动的身影听了下来,有浑厚的声音传来:"谁?"
季云舒一下子便清楚了这不是付景渊的声音,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还很体贴地把门关上。
二楼都转遍,也没有找到付景渊,江浸玥不死心,朝着三楼走去。
这香伶院一共是三楼,夕月这种花魁之类的应该是在三楼吧?
果真三楼房间的布局比二楼好上很多,但是宾客们也比二楼的"豪放"很多。季云舒一路走过去,有在地上的,有在桌子上的,有在软榻上的,真是...千姿百态。
每次看到之后季云舒都是尴尬地抽抽嘴角...而下一扇门往往又会刷新她的三观...
果真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那些姿势,腰真的不会断掉么?
就剩下最后一间屋子了,季云舒推门走了进去...
空无一人,只有窗前的帘幕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
季云舒真郁闷了,二楼和三楼都没有,文兰又告诉自己付景渊来了这里,难道走了不成?
皱着眉头,季云舒垂目走到窗户前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便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窗户外边不是民舍的屋顶,而是一处院子,极大的院子。里面树木葱翠,小桥流水,回廊蔓延,就如大户人家的庄园一般。
显然,这是香伶院的后院!
季云舒才回到京城不久,没有好好转过这京城,今天早上也只是路过香伶院的外边,想不到里面是如此地别有洞天!
抿唇一笑,季云舒想到了什么,飞身从窗户上旋身而下,素衣翩然,如一只展翅的惊鸿,徐徐落下。
不远处,一间开着窗户的房间内,一双深邃的凤目直视着季云舒宛如仙子般空灵素雅的身影,目光沉静,如古井深潭。
"她来了!"旁边响起一个女声,正是夕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