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言极是,万一这个孩子没保住,但是日后也没了孩子,那你岂不是..."顾文炎也开口,赞同着太子的话。
年轻的太子看了看房中几位当朝权贵,再次开口:"若是此次堕胎的话,依旧会对母体造成影响。"
付景渊凤眸一凝,整个房间的温度又降了些许。随后付景渊似是累极地支着额头:"若是堕胎,日后还可有孕的几率是多大?"
那太医沉吟片刻,随后回答:"七成。"
众人呼吸一窒,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七成?这是不是也太低了?
"若是保胎呢?"过了半晌,付景渊再次疲倦开口。
"五成。"
伴随着太医的回答,房间的温度降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度。
"请王爷尽管定夺!"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付景渊依旧是闭目不语,年轻的太医忍不住再次开口催促。
付景渊轻叹一声,抬头看着床上季云舒昏迷不醒的身影,想着要是她醒来的话,知道她拿掉了他们的孩子,可会怪他?两种选择都不是尽善尽美的结果,付景渊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面临过这么窘迫的一个境地。
屋中的人都是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但是现在这状况,似乎是怎么做都有极大的风险,怎么做,都不尽如人意。
屋内满是静谧,只有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的太医努力克制着发出的轻微呼吸声。付景渊心头极为纠葛,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线紧紧地纠在一起,扯得众人的一阵心头烦忧。
屋中的安宁香早就失去了安宁的功效,不能平息众人心头的纠葛半分,细闻之下,竟然有些隐隐刺鼻的味道。
"保!"屋内响起一个声音,犹如静谧的春日忽然爆裂的一个花蕾,为众人带来了一抹希望。
付景渊抬头,正好撞进了季云舒如古井神探般清冷如水的眸中,那眼波中盈盈的坚定神色让他忍不住心头为之一震。
"你来!"季云舒再次开口,冲着付景渊轻轻唤了一句。
付景渊抬步走了过去,俯视着季云舒好看了许多的脸色。她昏迷的时候,他已经将她的内伤调理地好了许多,终于不用再是那么一副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模样。
"我要这个孩子。"季云舒看着付景渊掩饰不住纠葛的脸色,再次开口。
付景渊呼吸窒,抿唇不语。
季云舒全身已经恢复了许多力气,除去小腹处传来的些许酸痛之外与常人无异,于是支着身子坐了起来。
"别动!"付景渊上前按住了季云舒的肩膀。
"无事。"季云舒摇摇头,清浅一笑,转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位太医,"各位大人下去准备吧,为我保胎。"
"等下!"付景渊抬头,生生挡住了一窝蜂朝着外边涌去的太医们仓皇的脚步。
季云舒没有说话,一双水眸紧紧盯着付景渊,其中万千神色,不言而喻。
付景渊低低叹息一声,再次开口:"去吧!"
太医们如获大赦,赶紧出了这间要命的屋子。
之后的几人也都识相地退了下去。
季云舒没有一丝重伤过后的羸弱之态,声音依旧如破冰碎雪一般仙乐铮鸣:"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