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恶心我的?"付景渊一双森然的眸子看着乐正丰,冷声开口。
"美人不在,本世子空闺寂寞,索性还未来过这天牢,就来看看。"乐正丰捂着心口,痛心疾首地说道。
"美人何处?"
"贤王府。"乐正丰想到夕月本来和他琴箫合奏正到高潮,一听说付景渊被关进了天牢,立刻站起身来片刻没了身影,不由得撇嘴。
付景渊再次闭上眼睛:"你为何不去追?"
"你以为本世子不想去?"乐正丰说着,瞪着一双眼,夕月转瞬没了身形,他去哪追?后来一想,才知道夕月兴许是去了贤王府。
付景渊薄唇勾出一抹笑意,没有说话。
那抹笑看在乐正丰眼中却成了十分的讥讽,心里别扭得很。
"果真是吾皇圣恩,这天牢也配的上你付二公子的身份,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见到有狱卒进来,乐正丰拍拍付景渊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道。
"多谢丰世子记挂!"付景渊闭目,没有温度地说出一句话。
乐正丰撇嘴,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接过几个食盒,放在了付景渊面前的桌子上:"估计你这次也出不去了,做个饱死鬼吧。"
"多谢!"付景渊抬头,笑得极为灿烂的看着幸灾乐祸的乐正丰,露出一副"你最好祈祷我别出去"的表情。
乐正丰神色一僵,甩袖走了出去。
就不该来看他!让他饿死才好!
"这人骨头硬得很,你们也别客气,什么鞭刑烙铁板子尽管上,死不了的。"
付景渊听到了乐正丰对着外边狱卒吩咐的声音,真是史上最佳损友!
早上没吃饭的付景渊打开食盒,拿出里面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优哉游哉地吃了起来。
"付二公子好兴致!"外边再次传来一个声音。
付景渊手下的筷子没停,兀自说道:"三皇子要不要一起?"
乐正华从还没有关上的门里走了进来,看着付景渊面前的菜色,啧啧感叹:"想不到付二公子与丰世子交情甚深,当真是患难见真情!"
"三皇子说笑。"付景渊挑眉看着乐正华,一道一道地指着面前的菜色:"这红烧锦鲤里面是鹤顶红,这芙蓉笋藕里面是砒霜,这玲珑七宝里面是七步倒..."
付景渊将面前的菜色介绍完,看着乐正华,笑着道:"不知三皇子从哪一道菜里面看出,本公子与丰世子患难见真情?"
早就被付景渊一番介绍惊了个够呛,乐正华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付景渊浅笑着的脸,掏出银针刺入一道菜中,银针顷刻间漆黑无比,显然菜中有着巨毒。
信了付景渊的话,乐正华邪邪一笑:"看付二公子神色自若,若不是这银针,本世子当真无法相信!"
吃饱了的付景渊闭目,没有说话,心里想着可不神色自若?难不成你见过会变色的面具?
付景渊隐在面具下的脸早已一片惨白,一边默默地运功逼着毒,一边问候着乐正丰的祖宗,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从小玩到大的手段也这么乐此不彼!
"其实本皇子前来是向与付二公子谈谈昨日之事。"乐正华看着闭着眼睛的付景渊,转身踱步,清声开口。
付景渊自怀中掏出帕子,捂唇,吐出一口黑血,睁开了眼,语气清淡:"不知三皇子有什么好谈的?"
果真是从小被毒到大,他逼毒的时间用的越来越短了。
"当然是姚夕月。"乐正华转过头,看着睁开眼的付景渊,"付二公子与她已是多年相识,想必姚夕月的身份,付二公子清楚得很。"
付景渊没有说话,但是看在乐正华眼中就是默认的表现。
"江南姚家欺君罔上,诛灭九族,独独剩下一个姚夕月,要是被父皇知道,这姚家唯一一朵娇花也活不下。"乐正华说着,紧紧盯着付景渊的面容,但是付景渊毫无波澜的脸,生生让他什么都没看出。
"如果父皇知道的话,不知道付二公子会不会罪上加罪,再加一个隐瞒不报的罪名?"乐正华冷声开口,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姿态。
"三皇子想要禀告的话尽管去。"
听到付景渊的话,乐正华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冷笑道:"事情过去了十二年,难不成你认为还能翻案不成?"
"三皇子何必将话说的这么绝,万事都有个可能。"付景渊一副循循善诱的语气,"当年的事情如何,本公子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万事都有个因果循环,要是当年姚家真是冤案,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迂腐!"乐正华一甩衣袖,冷笑着看着付景渊,"你觉得有母后每天吹着枕边风,还会有什么翻案的可能?"
付景渊心思一动,十二年前,乐正华不过是一个孩童,自然没有办法策划这么大的一桩案子,难不成,当年的主谋是皇后?那个温婉淑惠的女子?
向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付景渊心下是满满的惊讶,看起来温婉端庄的皇后,居然是这件案子的主谋?
付景渊紧紧蹙眉,在没有根据之前,自然不能妄自论断。
看着付景渊蹙起的眉头,乐正华再次冷笑开口:"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想到?"
"想到什么?"付景渊抬头看着乐正华,"不过我还是真没想到三皇子居然承认了姚家的案子是冤案。"
自知失言,乐正华抿着唇,随后开口:"就算是本皇子承认了又如何?反正该死的都死了,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不成?就凭你想和..."
"住口!"外边传来一声厉喝打断了乐正华的话,乐正华转头,看到了一身金黄色宫装打扮雍容得体的皇后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