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杀人放火天......也是皇帝出逃天。
黑影从墙上翻越,身影瘦削身姿利索。士兵几乎在风声响起那一瞬就警惕地转过身来,快速扫了眼黑影腰间束紧的令牌,迟疑地没有动作。
黑影头也不回地往前跃了三百米,周遭安静地只剩风声。统领的手一直搭在腰间的宝剑上,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陛下说晚上的人走过四百米还没有其他动静的话就是刺客,务必把人拿下。
四百米是一个即便他们反应慢了也能逮住的距离,甚至能很快地吸引外墙士兵的注意力。
眼看着黑影避开四百米的树杈跃了出去,统领忙抽出剑,早就蓄势待发的一口气喷了出来。身后的士兵面目狰狞,蹬着后脚要往前冲。
然后统领的嘴巴被人按住了,剑刚露了一点寒光又被强行推了回去。
黑夜中,另一枚令牌散出金光,亮的一众士兵齐齐止步。
是另一道黑影,比越墙过去的那道高大了许多,只露了一双狭长的眼,淡淡扫过来的时候像某种骨骼精悍的动物凝望猎物的模样。统领看不见人,背脊冷的发汗。
“二护法!”差点被令牌怼到脸上的士兵吓得用气音吭声。
边赤嗯了声,将统领的剑推回去以后慢慢把人推到了士兵跟前,道:“不必追。”
他言简意赅,反手收了令牌,余下的声音跟在风中飘似的。
统领心理素质强,边赤掐在他脖颈上的手一松,他转身就对上他的脸,只是谨慎地没有抽剑。
他当然听到下属喊二护法,估计边赤是拿了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但他仍然想看一下边赤的脸确认身份,怎知回头依旧漆黑一片。
统领:“......”他被边赤的目光盯的发虚,但表面依旧淡定。
统领远远看了眼刚翻过外墙的黑影,眼睛一闭,问:“臣失礼,二护法能否摘一下......”
他话说到一半停住了,边赤稍显不耐烦。
统领关系好的士兵心里着急,替他补充了后半句:“二护法知道,臣等要谨慎一些,还请您务必露一下脸。”
边赤:“不必了。”
那士兵顿时怀疑起来,刚收回去的剑又有蓄势待发的意思。
然而见统领一脸便秘,他也不好插话。
统领呼了口气,远去的那黑影也完全没了影。
他们的目光不由下意识顺着边赤垂下来的手去看令牌的背面,刚刚他们看到了,正面上金雕的贰。他们也理解统领的顾虑,毕竟向来如此。但二护法不摘......一众士兵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对二护法的长相根本没印象,甚至在看到令牌的那一刻对应上了林秋的脸。
可林秋是三护法啊......
边赤一直分神看统领身后那堵墙,心中默默数着秒。
时间一到他也不看统领他们是不是还在发愣,转身就走。
他偶尔反应有点慢,走了几百米才突然想起那批士兵愕然是为了什么。
统领目送边赤到墙边,看见他微微偏过脑袋,似乎哧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