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看见萧扬手机屏幕里所谓的证据视频,其实并不怎么担心,就算被萧扬诬告入罪,也不是什么大罪。
但萧扬说出中豪夜总会后街贩卖毒品的事情,再说叫省警察厅来,就真的骇怕了。
因为他经常被陈道三,在零辰两三点钟时,指派到后街卖毒品给吸毒者,一旦被捉,只能自己承担所有罪名,估计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徒刑。如果供出其他人或陈道三,那么自己一家人就肯定会被灭掉杀光。
他清楚记得,曾经有一个中豪夜总会的保安,贪图北区的前任刑警大队长吴威的线人费,向吴威提供夜总会的性、派对狂欢晚会的准确时间。幸好被陈道三的关系网及时发现,打电话通知,才躲过了吴威带队的特击扫黄行动。
之后,陈道三利用金钱,美色和深厚的关系网,想办法把吴威调离北区刑警大队长的位置。又查出泄密的保安,派出手段极其残忍的陈志强,灭掉保安的一家六口。
如果被捉,承担了所有罪名,则可以获得一笔安家费。不过,周军也明了,陈道三提供的安家费其实没多少,再经手下们一转手,真正到达家属手中的安家费,就少得可怜了。
周军胆怯地看着萧扬,口气放软道:“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想替他们出头,索要赔偿?”心里恨恨道:“先稳住这个傻、逼,再想办法除掉他。”
“聪明。”萧扬松了口气,坏笑道:“你回去跟蒋家明商量商量,看能拿多少钱来赔偿?他家开大酒店,不在乎几十万的。这个顶包的,你赶紧让他走吧,看着烦。”不耐烦地偏头示意了一下愣站着的顶包司机。
周军沉吟了片刻,言不由衷地道:“好,我回去跟他商量一下。但我有条件,你不能对外说中豪夜总会后街的事情。”
“那要看你们怎么做了。”萧扬耸了耸肩膀,戏谑地笑道,暗暗得意自己刚才还真加对了份量,让对方有所顾忌。
周军讨好地笑道:“我会做的,包你们满意。”朝顶包司机招了招手,捂住仍然通红的面颊,狼狈地走出病房。
顶包司机略显失望地离开了病房。
萧扬回到李父的病床前。
由于刚才萧扬和周军距离陆诗芹三人较远,说话声音也不大,他们只听到片言只字,见萧扬走回来。李耀东率先开口道:“谈成怎么样了?”
陆诗芹和李父也紧张地看着萧扬的嘴巴。
“他答应回去跟蒋家明商量赔偿的事情,但……你们也别太乐观,我想他们不会轻易罢休的,可能还要费些周折,才能拿到赔偿。”萧扬叹了口气,认真地道。
他坐了在床头,揭开盖着李父双脚的白色被子,检查其伤势,发现被纱布和夹板包裹着的左脚,软弱无力,用手捏了一下,李父也毫无知觉似的,而且还有萎缩的迹象。
李耀东眼眶含泪地感激道:“扬哥,多谢你了!”见萧扬检查父亲的脚,紧张地注视着,不再说话,怕打扰了萧扬。
“小伙子,我们在哪里见过啊?”李父紧锁着眉头,疑惑地打量着萧扬,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萧扬。
萧扬淡然笑道:“在杨家饭店,劝老板娘买肥鸭的那个。”心道:“真是世事难料,拿了你家的镀金戒指,却要帮你医脚。”
“哦!我想起来了。”李父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接着想到,正是在那里开摩托出来,没多久就撞了车的,又默然哀伤起来。
萧扬闭嘴不再说话,暗暗调运真气到眼睛里,开启透视眼,透视李父的左脚,纱布和夹板渐渐透明了,皮肤和肌肉内部的血管,经脉网络缓缓清晰起来,接着小腿的骨头也显现。只见小腿骨断了,已经被医生准备无误地接驳复位,断骨处是没问题的。
他只好转移去查看血管和经脉的状况,一条一条血管,一根一根经脉地仔细观察,一路往大腿上透视看去。
陆诗芹,李耀东,李父三人见萧扬一脸专注的表情,都屏着呼吸,安静地看着萧扬。
过了二十多分钟。
萧扬双眼一亮,收回透视眼,嘴角泛起了喜悦的笑纹,抹了抹额头的细汗,认真道:“李叔,你翻转躺着好吗?我要在你的腰部用针。”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银针。
李父不太相信地看了一眼萧扬,转脸看着儿子李耀东,用眼神询问儿子的意见。
“爸,你就翻转躺着吧。”李耀东心里忐忑,表面却对萧扬有信心地朝父亲点了点头,靠到床前,扶父亲翻转身躺着。
陆诗芹细心地帮李父移了移枕头。
萧扬打开银针盒,取出数根银针,暗暗调运真气给银针消毒,揭开李父的衣服,让他露出腰部,正要下针之际。
“喂,你要干什么?”一个面庞清癯,身材清瘦,脸色却红润,精神很矍铄,戴着圆框近视眼镜,一副专家学者的模样的老医生,推门而入,严肃地喝斥道。
萧扬四人均愣了一下,转脸看着老医生。
“他是高教授,是仁慈医院的外科专家,我父亲的脚伤就是由他主治的。”李耀东悄悄地告诉萧扬和陆诗芹。
高教授黑着脸,走到萧扬的面前,打量了一下萧扬握针的手势,暗暗惊讶了一下,明白萧扬学过针炙术,但他觉得自己也发现不了的病症之结,看上去,还是个高中学生的年轻小子,应该没什么临床经验,根本不可能查找到病结所在。
他肃然地质问道:“年轻人,你要替他用针?万一出了事,怎么办?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转脸,责怪地瞪了一眼李父和李耀东。
萧扬明白高教授是担心自己一旦失手,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致使李父终身残疾,从而影响到他的声誉,理解地笑了笑,转脸看着李家父子,认真道:“你们相信我么?要是我在这里动针,你们要写一份不追究医院和高教授的责任的保证书才行哦。”
高教授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他内心瞧不起萧扬,但人活了一把年纪了,处世之道也懂的,怕得罪人,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表面上,尽量不说那些完全否定别人的伤人说话。
况且萧扬是病人私自请来的,得罪萧扬,也不好处理同病人的关系。当下紧张的医患关系,更使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谨慎对待病患者。
李耀东和父亲低声嘀咕好一会,才认真道:“好吧,我写。”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白纸,快速地写了一份不追究医院和高教授的责任的保证书,签了名,叫父亲也签了一个,郑重地交给高教授。
高教授接过保证书,移正了一下近视眼镜,认真地看了一会,轻轻点点头,有点过意不去看着李父和李耀东,歉意道:“我不了解这个年轻人的医术,请你们谅解一下。”转脸向萧扬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动针了。
“我们明白的。”李耀东理解地道。
萧扬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利用真气给数根银针消毒,干脆利落,极为精准地插针入李父腰椎周围的穴道上,然后捏住一根银针,缓缓插入腰椎的侧边位置。
高教授的脸上刹时露出佩服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