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盛洛安拿着装银子的荷包,一边往宫墨烨怀里砸,一边豪气万丈的说道:“喏!这银子,是本小姐赏给你的!出来混讲究一个道义,我不能白白占了侯爷便宜,这些银子,是我补偿给侯爷的!”
可是荷包刚塞过去,盛洛安就反悔了,赶紧缩回手。
“呸呸呸,就侯爷刚才的技术,也不值这么多银子!”
说着,盛洛安打开荷包,从里面摸出了一枚铜钱。
当着宫墨烨的面扬了扬手中的铜钱,一本正经的说道:“以侯爷接吻的技术,这一枚铜钱,应该够了吧?毕竟熟能生巧,勤加练习还是会有进步的,所以侯爷就拿着这钱,回去多加练习吧!”
宫墨烨:“……”
陌七:“…………”
苏樱、小橙子:“………………”
盛洛安话音刚落,四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瞠目结舌的望着盛洛安,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的怪物。
苏樱内心一万点暴击:天啊,这还是她家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遇事软软糯糯的小姐吗?她怎么会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说出这种虎狼台词?
甚至于连陌七,都惊得挪不动脚步,眼巴巴的站在原地望着盛洛安。
这……
之前手下调查盛洛安的时候,就说过她和之前有些出入。
如今一看,何止是有些出入啊,那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好吗?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盛洛安却依旧很淡定,又扬了扬手中的铜钱。
“侯爷,拿钱办事,你不要不好意思……”
说完后,不由分说,直接将硬币塞到宫墨烨手中。
随后不等宫墨烨反应,便带着红透脸的苏樱和小橙子,转身回了院子。
顺便还落了锁,把宫墨烨和陌七一行人关在了院外。
宫墨烨愕然地站在原地,默立了好一会儿,才接受现在的状况。
这女人,竟然把他当作青楼的小倌,一枚铜钱就打发了?
看她砸银子时理所当然的气势,貌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她那番话的意思,是嫌他技术不好??
该死,这女人难道和其他技术“更好”的男人接吻过!
宫默烨越想越气,脸色黑得能拧出墨来。
这时候,尽量让自己透明的陌七,才走上前来,耿直的问道:“侯爷,这枚铜钱,您要是看着碍眼,属下帮您扔了吧?”
宫墨烨一个冷厉的目光杀过去,“滚!”
陌七伸出去的手,尴尬停留在半空。
他也是好心,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凶?
陌七呆愣之际,宫墨烨已经将那枚铜钱收好,撂下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经历了一场风波,往后的这两日,盛府显得格外的沉寂。
不用像以前一样晨昏请安的盛洛安,这两天也乐得自在,连雨霁阁的门都不曾迈出过。
这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的日子,过得倒是挺快。
一眨眼,两日又过去了。
依着圣旨,盛洛安和宫墨烨的大婚,已经将近,只有短短的四天时间。
这可把苏樱急坏了,在床上趴也趴不住了。
拿了一堆针线布段,就要往盛洛安怀里塞,一边塞一边念叨着,要她赶紧把结婚用的枕巾帕子鞋面之类的东西绣出来。
盛洛安大惑不解:“这偌大的盛府,竟需要我亲自来绣这些东西?”
虽说原身是会刺绣的,而且绣工还不错。
可她根本就没有耐心坐下来,把时间耗费在绣品上。
苏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夫人过世得早,没人来指导小姐。还是……我来吧。”
盛洛安一愣,新娘子还需要自己准备这些东西吗?
顿了顿,盛洛安补上一句:“如果你忙不过来,我去针线房拉几个人过来。”
说完,人就要往外面走。
苏樱赶紧拉住她,“小姐,你快别去了!”
让她代劳,已经很不合规矩了,小姐还要把这些事情,大肆传出去吗?
盛洛安也不再坚持,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看着苏樱做女红。
须臾后,苏樱忽然又想起一事,放下手中的绣品,神情严肃的问道:“小姐,你说老爷会给你准备多少嫁妆?”
“嫁妆?”
正在躺尸的盛洛安,一激灵爬了起来,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小姐,你去哪?”苏樱着急地喊道。
盛洛安脚步未停:“我去问问,柳如眉打算给我备多少嫁妆!”
——
盛宏伯处理完政务后,一刻也不耽搁的赶回盛府。
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映月阁看盛可卿。
自从盛可卿被家法教训后,盛宏伯心里就像被剜了一块肉,心疼得不行。
与此同时,珠翠正要出门,老远就看到朝这边走过来的盛宏伯,赶紧转身回屋禀报盛可卿。
彼时,盛可卿正坐在梳妆台前,查看额头的伤口。
那几处伤口,经过府医的精心调理,以及每日涂抹盛宏伯重金从西域买回来的药膏,现在都已经结疤,好得差不多了。
“爹爹今日回来得这么早?”
盛可卿疑惑不已,赶紧叫人把纱布重新缠上。
柳如眉吃惊的看着她,脱口而出道:“卿儿,医府今日说,不需要再包纱布了,得让伤口透气,这样才好得快。”
盛可卿白了一眼柳如眉,心想好歹是自己的母亲,怎么脑子总是比她少一根筋?
随后淡淡的说道:“我不让自己可怜些,如何能让爹爹心软?”
柳如眉恍然:“还是卿儿想得周全。”
盛可卿前脚刚躺回床上,后脚盛宏伯便提着一个食盒,大步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关切的问道:“卿儿今天可好些了?”
盛可卿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回道:“爹爹,也不知道是不是卿儿身子太弱了,调理了这么久,卿儿还是觉得浑身都疼。”
一旁的柳如眉赶紧接话:“我苦命的卿儿啊,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些委屈!”
“接连被打了两次,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啊!”
柳如眉说完,又开始抹起眼泪来。
盛宏伯听得心肝疼,眼眶一热,温声朝着盛可卿说道:“卿儿,吃不下也得吃点,爹爹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核桃酥酪,快起来吃点东西。”
盛宏伯说完,叫来珠翠,小心将盛可卿扶到椅子上坐好。
“爹爹,你对卿儿真好!”
盛可卿手里捻着一块糕点,软软糯糯的说道。
盛宏伯听着,心里又是一酸,“卿儿不怪爹爹就好,当日爹爹也是迫不得已,唉……”
虽说他等盛洛安和宫墨烨离开后,就刻意减了力道。
但只要一想到盛可卿,在自己的鞭子下痛哭喊疼,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卿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会为你讨回公——”
盛宏伯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一阵喧闹打断。
喧闹声中,还隐约夹杂着丫鬟的呵斥声。
不多时,屋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粗鲁的撞开。
坐在屋里的三人,循声望过去,便看到一身素色衣裙的盛洛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