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房内就剩下白棠和肖战庭,白棠看着他脸上可怖的烧伤,这人面容不改,一如往常般俊朗,一身万年不改的黑衣。
白棠伸手搭在他的手背,催动异能,心里也松了口气,脸上只是普通烧伤,眼球也没有受损。
她取出微型手术机器人,人工植皮,消炎药,开始为他治疗。
等做完这一切,她起身准备离开,手却被肖战庭拉住。
“娘子!”
白棠听见这个称呼,心里就是一阵滔天怒意,她转头就想骂人,却看见肖战庭眼睛是紧闭着的。
看来是呢喃之语,白棠压了压怒气,挣脱开了手。
“我不舍得你这般,无限轮回。”肖战庭梦语着。
白棠听见这话,总觉得有些熟悉,于是便没有急着走。
“轮回什么?”白棠问他。
“这太不公平了,千世万世,都要你一个女子来承担,我不忍。”肖战庭嘴唇干裂,表情看着十分痛苦。
白棠从桌上倒了茶水来,用棉片为他润了润。
突然她想起这一连串的事情,还有那日薛绍提醒她的话。
一切不会是这样简单。
“真相究竟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不能,我不能。”肖战庭拼命摇头。
白棠看了又是一阵恼火,“不说算了,我也懒得知道。”
白棠气呼呼的拿起东西,就出了门。
肖战庭的伤好的很快,只是他的那只眼睛里留下了一块红色的斑点,无论什么办法都去不掉,最后肖战庭自己放弃了,不愿意去折腾了。
薛绍为孩子取名为薛炽,因为孩子的出生过程是那样的炙热,这一点,大家都很认同。
没休养几日,肖战庭和薛绍就同时接到了八百里加急奏报。
原来他们在矮茗山的这些日子,外面发生了雪灾,矮茗山常年大学,所以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
“信上说,北境接连暴雪三个月了,之前的奏报名也有,但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整个北境已然成了一片雪国,百姓农作物受灾严重,如今已经闹起了饥荒。”薛绍皱着眉头说。
肖战庭也点头:“南肖亦是如此,我今日就要启程会都城了。”
经过这一次,白棠与肖战庭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也能坐下一起吃顿饭了。
“饥荒严重吗?”白棠问。
“这场大雪,摧残了大部分农作物,薛亮已经下令全国各地开仓放粮,但是远远不够。”
“南肖也是,怕是难了。”肖战庭说。
“从前在北境都城时,我令人在几个州县的边境修建了大棚,种了土豆和红薯,本来就是想着备用的,这一下正好派了用场。”
“宁古塔起了瘟疫和粮灾。”肖战庭低语。
宁古塔。
白棠脑中回味着这个名字,那遥远却又近在迟尺的记忆又涌现了出来。
桌上一阵沉默,无人说话。
“那你准备如何做?”薛绍问。
“我今日就走,”肖战庭回答。
薛绍点头:“也好,我们今日也回北境去了。”
众人站在棠筑门口,看着小楼,怕是不知何日才能再有机会回到这里,白棠到底落泪了。
薛绍拥住她:“棠儿别哭,你还在月子里,我们会回来的。”
白棠点了点头,掏出了一个箱子交给肖战庭。
“这里是一部分药品和手术机器人,应急物品,还有一些食物和衣服,希望能帮得到你,谢谢你救了我和小炽儿。”
肖战庭接过盒子:“多谢。”
白棠点了点头:“从前的事,以后我就当没发生过,现在我有了丈夫和两个孩子,我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真正爱的人。”
说完这话,白棠便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肖战庭松了松紧绷着的面部肌肉,泪水滑下,绷的紧了,勐然落泪,只觉得脸有些疼。
北境受灾最严重的是靠近南部的州县,最严重的就是真颜烈所在的部族封地。
自从上次分离,薛绍就将南境靠近真颜部的一应州县划分给了真颜部族,作为真颜王的封地,老皇帝虽然心里不乐意,但是他整日沉迷于声色,早就脱离了朝政,因此根本不敢对薛绍说不。
白棠和薛绍回到都城,得知真颜部的核心属地骆城受灾严重,便整装了粮草,先去赈灾。
这一路,因为带着大批粮食,近十天的路程,日日夜夜风吹雨晒,风餐露宿,他们后来再也不敢随意脱离大部队离开,虽然辛苦,但好在有惊无险,浩浩荡荡的送粮队伍进入了骆城。
全城百姓见赈灾粮食进来,全都欢呼雀跃,奔跑相告,甚至跪地感谢。这样的场景,让薛绍与白棠感动,不枉此行。
因为他们运送的粮食数量庞大,所以未进城之前,薛绍做了计划,分成两批人马进入骆城,粮食也存放在两个不同的粮库,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