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都空了,再在这待着也没什么可看的,小杰不凡和林师爷跟着王中尉来到闵王处,汇报初步勘察结果。
王中尉:“殿下,窦太傅的死因不明,我能确定的只有死亡时间,当晚我和郑先生离开后,没人进过房间,上林县的师爷和仵作都认为窦太傅死于意外。”
闵王现在连基本礼仪都不顾了,瘫坐着倚在墙上,悲痛倒是没看出来,只是满脸的消沉。想想也是,本来就没几个人可用,现在手下第一谋士也死了,确实愁。
刘荣在听到王中尉的汇报后,极不满意,怒骂道:“前几天我还给都太傅找名医检查过身体,那时可是一点事没有,晚上喝个水,能被桌子压死,这种鬼话你们也信?蠢货,一群蠢货。”
难怪王中尉这种脾气,原来是跟他主子学的,哎,已经当上这么大的官了,还不是要挨骂。
王中尉单腿跪下:“殿下息怒,咱们沈仵作和蒲师爷应该快到了,等看他们检查后怎么说。”
郑先生道:“现在窦太傅死因不明,殿下你扣押的方县令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日后如果被有心人翻出,告到陛下那里,又是落口实的内容,请殿下三思。”
闵王经过了一上午缓和,刚才又骂了一顿人,心情稍微好了些,思考了一会目前自己的处境。现在窦太傅死了,王中尉没什么心机,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郑柯,对这位候补太傅,要格外的尊重才是。
让王中尉起身:“王烈,昨日是我突然心血来潮,要来方县令这的,他提前预谋害我们的可能性不大,先把他放了,让他协助破案。不是听说他的县,破案率很高吗,如果调查毫无进展,再来定他的罪。”
“是”
方县令昨日还在乡村父老,同僚朋友面前显摆,自己过寿,王爷都来了。今天就被官兵拿着刀,架在脖子上收押。多亏他心态好,相信外面有郑先生在,一定会带着徒弟救自己的,被收押期间,还安慰一众家人。看着孙女在一旁扶着自己,说一些宽慰的话语,感到一丝慰藉,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自己那个哭哭啼啼的儿子,被踢一脚后,找墙角去了。
被放出后得知,果然是郑先生求的情,大礼谢恩。礼施的确实有点大,因为是把求郑先生帮忙查案的事,加在起,一同谢了。
中午吃完饭,小杰不凡趁人不注意,拉着林师爷到偏僻的位置,隐藏那晚一些内容,说了源成发现的窦商虐杀少女案件。
林师爷不敢相信,看着如此和善,文质彬彬的老者,居然是这种变态。也明白了刚才小杰看了半天现场为什么一句没说的原因了,道:“二位师弟,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了,你们说源成把他胳膊掰断,他都能忍着痛疼,对答交易,确实窦商死于心疾的判断站不住脚,如果真的有侠客能把他悄无声息的刺杀了,我也敬佩此人,不会多言的。”
“嗯,谢谢林师兄。”
“我们闭嘴不言,应该也算行侠仗义吧,如此义士可惜不能相识,一大憾事。”
小杰道:“其实也发现了一些疑点,等闵王他们走了,咱们再细细讨论。”
疑点?林师爷自愧不如,自己可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好。”
已经查了案发现场,为了防止案情外泄,肯定是离不开此地了,三人无聊的在树荫下乘凉。林师爷说道:“老师这个寿宴参加的真是惨,现在成了专门陪闵王解闷的人了。”
小杰不凡听后,想到老师不是为了掩护自己,何苦这样呢?这事还没想完,看王中尉,闵王和老师从内院出来,原来王中尉手下专业人士已经到义庄了,闵王着急,要去义庄现场看结果如何。
临出门时又把方知县拽上,一队人,浩浩荡荡来到义庄,沈仵作和那位蒲师爷,已经开始验尸了。闵王没有去打扰他们,安心在门口等着最后的结果。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沈仵作和蒲师爷从义庄出来,拜见闵王。那位沈仵作,小杰不凡还在夏都尉案中见过,确实是一位工作经验丰富的人。
刘荣摆手道:“别来这些虚礼了,快说结果。”
沈仵作和蒲师爷对了眼色,由那位蒲师爷说道:“我和老沈仔细查验过窦太傅的尸体,结合王中尉写的案情报告,也不能确定窦太傅是否死于他杀。但是我们怀疑窦太傅的晕倒,是被人打晕的。”
这个结论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闵王激动道:“快说详情。”
蒲师爷:“我们在窦太傅的后脖颈位置,发现了一处及不明显的淤青,因为正好和吊挂手臂的绷带勒痕重叠,所以上午验尸的仵作没有发现,殿下请进去看。
闵王本不想进义庄这种地方的,但是如今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跟着蒲师爷进到了义庄的地窖。窦商现在被脱去了所有衣服,躺在验尸间的床上,沈仵作指着窦商的后脖颈给大家看。果然,左右两处有两道略微不同的痕迹,左侧是一道细长的勒痕,右边这条痕迹变宽了些,细细观察,边缘还有一圈不引人注意的於青。
因为窦商是趴着死的,尸斑全部形成在脸上,腹部等前半身位置。白布一掀开,闵王看着满脸暗红色的窦商,吓了一跳,问道,太傅这种脸色,是正常死亡吗?
“是的,这属于窒息而死的表现。”
“殿下请看这勒痕,窦太傅虽然长时间吊着胳膊,但是绷带的勒痕,和外力击打造成的勒痕不尽相同,绷带的勒痕,是长时间压迫造成,皮肤会慢慢适应这种状态,死后一般不会有明显变化,窦太傅这样手臂刚吊了一个月人来说,死后脖颈处出现左边这样较浅的痕迹,属于正常。而右边,就是外部突然用力,打击过皮肉,皮肉当时应该有肿胀,死后有淤血在皮肤里,没散播出去,造成的这种现象。”
被人打晕?
王中尉从房间出来时,窦太傅还没事,当时和窦太傅单独在一起的只有郑先生,所有人都看向郑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