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吾喜欢重感情的女子,我便是重感情的女子啊!他喜欢眼底有忧伤的女子,我便多听些世间伤感的故事,这样我眼里也就染上忧伤了!他喜欢有才气的女子,我便多看些书!他喜欢……”说着说着,濯玉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找一个定位点,却不知看着哪里好。
涣言愣住,她没想到濯玉想到的竟是为了子吾,改变她自己!
“那样的濯玉姐,我才不喜欢呢!”林烨傲娇得仰头四十五度角。
“阿玉……我也不喜欢那样的你!”涣言蹙着眉头,实在不想濯玉去刻意改变。
“子吾喜欢啊!”濯玉满脸憧憬。
“可是我不喜欢!”林烨委屈巴巴,整天就是子吾子吾,听得烦。
“你和流莺,终究是不一样的!”涣言也没词了,不知该如何劝濯玉。
“会一样的。”濯玉语气坚定,她也不容涣言再说什么。
涣言凌乱了,故事说完了,该放下的没放下,濯玉反而更倔了。情况更糟糕了。
“涣言,你曾经是不是对子吾有过想法?”濯玉眯笑着看着涣言。
听濯玉这么一问,涣言连忙摇摇头否认,说道:“怎么可能?他是哥哥!”
濯玉笑着,笑得很诡异,她慢悠悠地问道:“是吗?”
涣言有些心虚地咬着下嘴唇,垂眸假装回想,不用看也感觉到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涣言一咬牙说道:“是有过吧,但是我知道他与流莺的故事,所以对他的欢喜来得快过得也快!”涣言怕濯玉那诡异地笑,只得老实交代了。
“咳……”严一轻咳了一声,后抬手撩额前的头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你知道子吾心有所属,所以你放弃了?”濯玉追问涣言。
“没有,那个时候有一个青衣小哥,我……我觉得他更有意思……”涣言瞬间面红耳赤,声音越来越弱,才发现那时候心那么大,看着一个还挂念着另一个。
“咳……”严一又咳了一声,后转头假装观察地势。
“涣言,你真行!”濯玉对着涣言伸出大拇指。
“没没没……”涣言连连摆手,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嘛!
“我呢?就只喜欢他顾子吾一个,有一天他会成为我暮濯玉的人!”濯玉脸上写满自信。
“濯玉姐……我呢?”林烨拉着濯玉的手臂,依旧满脸委屈。
“你……弟弟乖啊!”濯玉摸了摸林烨的头。
林烨傲娇地“哼”了一声,跑到涣言旁边,涣言还在低头面红耳赤中,这严一不在还好,说什么都不会这么羞的,偏偏严一在,她多想找个地缝钻。
林烨拉着涣言,一脸满足地说道:“在雪山里喜欢濯玉姐,现在更喜欢涣言姐!”
涣言没敢抬头。
“你……好啊,林烨,讨打!”濯玉抬手欲打林烨。
林烨张嘴伸出舌头,发出“略略略……”的声音。
濯玉挽起手袖就要抓林烨。
林烨忙收回舌头,跑到涣言身后,濯玉抬着手追上去。
两人绕着严一和涣言转来转去的,一个躲一个追的,时而不小心撞到涣言和严一,这个推一把涣言那个一把严一的,就这样推推嚷嚷中涣言和严一紧挨在了一起。
涣言垂眸,还是不敢看严一。
严一轻声咳嗽。
这一刻,大家闹得开心,脸上都挂着笑容,多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将欢笑永远地停留在他们脸上……
闹腾够了,濯玉停了下来,说道:“林烨,你该长大了!”
林烨不解,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已经长大了啊!”他想了想又说道,“我可以保护你和涣言姐姐,我喜欢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濯玉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一生啊,你还应该懂得更多。”
“你懂了吗?”林烨不悦,濯玉总把他当小孩子。
濯玉愣了愣,说道:“正在慢慢地懂……”说完,她眼里慢慢地染上柔情,她没在理会严一,而是朝拐角处走去。
涣言拉住濯玉的胳膊,她不想让濯玉过去。
濯玉看向涣言说道:“你让我去读懂好不好?苦也好,甜也罢,不要再阻止我!”
听完濯玉的话,涣言手颤抖了一下,慢慢地放开了濯玉的胳膊。
是啊,苦也好,甜也罢,总要去亲身经历了才知道。总不能因为怕吃苦,就连甜头也不顾了。
濯玉一步步走向子吾,子吾正爬在冰床边看着流莺。
濯玉走到子吾身后,她抬手搭在子吾肩膀上,此刻她的眼眸如水般温柔。
子吾转头看向濯玉,他唇角上扬着。
“酒鬼,你还欠我一顿酒,何时还?”濯玉温柔的话里都是对子吾的期待。
“我记着欠你一壶酒,出去了就还你!”子吾语气柔和。
挺子吾说完,濯玉就跪坐到地上,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笑着。濯玉一把拥住子吾。
子吾慢慢抬手,拥住濯玉。
谁也不说话,就这样相拥着,在这冰冷的地方,就当做是互相取暖吧!
冰床上的美人依旧浅笑着。
涣言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她还是猜不透子吾的心,但却知道濯玉此刻是甘苦并存着。
“我去……濯玉姐!”林烨看到两人拥在一起,又失控了。
涣言拦住林烨,说道:“别打扰他们!”
“我……”林烨心里苦,却没法说。
“这又是何必呢?”严一站在一旁,冷冷的语气。
“严一,你不懂喜欢,所以觉得他们这样没意思。”涣言看着严一。
严一摇摇头,没有说话。
涣言走开了,再站在严一身边,她怕她也控制不住她自己了。
这样子的严一,忽冷忽热,太不易相处了。
严一看着涣言走远,心里终是说了声“对不起!”他很清楚他自己是有目的地接近涣言,只是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他并不愿有这样的局面,一开始他只是想好好地完成任务而已。
待出了这里,便是说清楚一切的时候了,那时候和涣言的关系也就划上句号了。在出去之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待涣言,以弥补……弥补……什么呢?严一愣住了。
晃过神,严一赶紧摇摇头,在想些什么呢?何时起,心里杂念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