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子吾是多情的,所到之处几乎都有他的红颜知己。涣言跟着子吾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青楼,在青楼里子吾与那些女子把酒言欢,好生自在,子吾不让涣言喝酒,每次去青楼他都让涣言在一旁弹琴,自己却在吃喝玩乐。
涣言跟着子吾,只觉着他开心就好。
到尤州时已是黄昏,二人牵着马走进城里,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
醉欢阁内,客人来往,生意红火,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使唤着那些姑娘接待客人。
涣言和子吾走到醉欢阁旁,涣言看了看醉欢阁的排场,“啧啧”以表示她的感叹和无奈,又是青楼,不无奈就怪了。
子吾看着涣言喝道:“发什么楞?走啊!”
涣言瞪子吾一眼后,自个儿往前走了。
子吾在后面看着涣言,也不上前,就看着。
涣言走到门口后,刚想踏进去,就被老板娘拦住了。
“唉唉…姑娘,这里不接女客?”老板娘一脸嫌弃。
涣言看向老板娘,一脸尴尬地笑笑后说道:“我陪朋友来。”才反应过来以往都是子吾走在前方。
老板娘看了看涣言身旁后鄙夷道:“你朋友呢?”
涣言看看旁边,心里暗骂子吾心机。表面却笑道:“他一会儿就到。”
“呦,刘公子,快快快,里边请,阿月快来接刘公子。”
老板娘接待完客人后又看向涣言,口气里夹杂着威胁地说道:“敢闹事,你试试看。”
老板娘以为是哪家的小媳妇来找夫君了,涣言苦笑问道:“我闹事干嘛啊?”
“你…”老板娘恶狠狠地看着涣言,下一秒却满脸堆笑地看向旁边道:“呦,子吾公子,贵客啊,快快快,里边请。”
涣言鄙夷地看着老板娘,变得挺快啊。子吾走上来对着老板娘笑了笑就拽着涣言走进去了。
老板娘一脸错愕,却又马上恢复笑容,交代旁边的人招待客人,自己跟着子吾进去了。
老板娘跟上子吾后招待他到房间里,并唤来几个姑娘,上好酒菜之后才出了屋。
涣言也是饿了,她坐下之后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了。
却发现大家都看着她,那些姑娘坐在子吾身旁,子吾自顾自地饮酒,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涣言看着她们尴尬地笑笑之后就低头吃饭了,这真饿了,没法!
那些姑娘也没有管涣言了,和子吾有说有笑,玩的很开心。
涣言好似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吃完饭后就看了眼子吾,子吾喝着酒说道:“没你事了,自己去忙吧!”
涣言“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干嘛,反正无趣,就出了房间看看。
子吾在屋里喝酒喝得正忘我,如若此刻陪他喝酒的还是流莺该多好。
子吾在他人看来是放荡不羁的,他是青楼的常客,他怜悯那些女子,而那些女子也视他为朋友。他四处漂流,如若不是遇到流莺,此刻的子吾应该依旧潇洒。喝酒也不会痛吧!
流莺还在时,子吾常提一壶酒,约她一起喝酒。而她浅笑着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许是太多女子都一心一意向着子吾,而流莺却总是一副无所谓不可亲近的样子,所以子吾对流莺好奇,亦或者说是子吾想证明自己能得到流莺的心。
可偏偏没捂暖那颗心,却把自己的感情搭进去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想要平平静静与她过完余生,她却死在了自己怀里。
遇见流莺前,子吾的酒喝得洒脱自在;遇见流莺后,子吾的酒喝得小心翼翼而充满期待;流莺离开后,子吾的酒有些苦涩却怎么也戒不掉。
涣言在醉欢阁里闲逛,那些人好像都很高兴很快乐。看着楼下来往的人,想起了流莺,那时候在清欢阁里她就站在自己身边。
流莺是知道那些被抓女子的痛苦之处的,如若那次流莺没有帮涣言,那么事情又会是怎样的呢?涣言没有继续往下想。每次想到这些涣言都很痛苦。
毕竟要是流莺没有帮涣言,她现在应该活得好好的。
一个人的出现总是打破了另一个人的平静生活,涣言对流莺抱有内疚,却也无法偿还,只得好好照顾子吾。
“漫漫长夜,姑娘可否能陪在下解忧?”语气慵懒的男子音从身后传来。
涣言从发呆中缓过神。转身,这人着一身黑衣,面容俊秀,他手里拿着一个酒杯,他笑着将杯子递给涣言,他的笑似乎并不是单纯的笑。
涣言看着他,并没有接过他的杯子。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应该不简单。
南陌抬手在涣言眼前晃了晃,涣言发现自己的失态后忙收起目光。
余光却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涣言看清那人后暗叫:“鲁长毅!”后忙追了过去。
南陌立在原地,轻笑道:“有意思。”
涣言追出醉欢阁,环顾四周,却找不到鲁长毅的踪影。
莫非自己看错了?然而涣言是不相信自己看错的。在江城只有老板娘被惩治,既然现在自己都到尤州了,鲁长毅能在尤州也是说得过去的。
PS:顾子吾为流莺喝了一辈子的酒…余生的酒许都是苦涩的了,可他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