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绮星柔声细语的哄他:“临哥哥,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我们也要查清楚真相啊,否则夫人在地下也不会心安的。”
两个人一起坐在了地上,看得出来他受的打击是非常大的,毕竟唐夫人可是他的生身母亲啊!
宫墨临的难过是非常隐忍的,这是他的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手指捏得咯咯响,心里已经是恨极了。
沈绮星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由他一个人难过,脆弱。
许久他才狠狠的抹了把眼泪,将怀里的小人儿扶到了椅子上:“星儿对不起,让你看到了如此脆弱的我,都是我不好,地上那般凉,还让你在地上陪我坐了那么久。”
“没关系,在我面前,你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不是那个沉着冷静指挥作战的主帅,仅仅是我的临哥哥而已,在星儿面前临哥哥是那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心上人。”
“母亲是金枝玉叶,她温柔贤淑,秀外慧中,与世无争,向来与人为善,对父亲情深意重,对待府中的姨娘也是宽仁以待,即便是父亲的庶子,母亲也是视如己出…”宫墨临旁若无人般的怀念着自己的母亲。
沈绮星觉得自己的那个梦并没有什么依据,所以并没有告诉宫墨临。
“朱砂应该跟你说过了,我在外祖父得府中,悄悄地拜了一位奇人为师,他教会了我一些医术,临走前又赠予我了一本奇书,是师傅的毕生心血。”
宫墨临默默的听着,并没有追根究底。
“我偶然间在上面看到了一种毒草,中毒迹象让我想起了许多年之前的流言,其实我当时年纪还小,并不记得什么,只是母亲与唐夫人是至交好友,后来也会经常念叨,我便记得了。”
宫墨临淡淡的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随母亲见过顾姨,她们确实是至交好友,关系甚密。”
“晒干的毒草是师父给我的,另外一株有些枯萎的花,是云霄冒死才回来的。”
宫墨临握着她的手:“我已经派人去给他送过金疮药了,不必担心。”
“你仔细想一想,十年前,谁最有机会害唐夫人,或者说谁最有害人的理由,亦或是得力之人。”
宫墨临现在情绪已经平复了,坐在那里分析,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母亲的身子一向都很好,只是从王姨娘入府之后,身体才渐渐不好的,所有人都说母亲善妒,可并不是那样的,无论是王姨娘还是那个庶子,母亲都带他们极好。”
“临哥哥,你的外祖一家呢,我听母亲说,当年唐夫人的母族,是名门望族,可现在,京城,并未听说唐姓。”
“母亲病逝后,外祖父一族被皇上贬出了京城,现在举家都在永州。”
沈绮星忍不住的提醒他:“临哥哥还是着重调查一下,现在将军府里的正式夫人,朱砂说她的母都一夜之间被山贼给屠了,这件事情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好,都听星儿的,天色不早了,星儿早些歇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沈绮星拉着他的手:“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及在一时半刻,临哥哥莫要冲动行事。”
宫墨临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原本我是孤家寡人,一定会不顾生死去查清母亲当年的真相,可现在我有了星儿,有了牵挂,一定会小心行事。”
看着他飞走了背影,沈绮星不免有些担心,他可是一个极其冲动的人,自己真不应该将这件摸不清原委的事情告诉他这般早。
第二日去宝蕴堂给祖母请安的时候,柳婉婉果然不在,沈绮月母女二人也很是安分,给人挑不出来什么错处。
一连几日,请按时没有沈绮月给自己添堵,白日里也没有眼线给自己碍眼,偶尔会和朱砂一起讨论讨论事情,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艳阳高照的午时,她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医术,旁边还有阿问给她剥着核桃。
阿问心里有些不平衡:“剥核桃这种活下来都是丫鬟做的,主子,你可真是偏心呢!”
“哼,在侯府里,给本小姐剥核桃的可是世子,你剥两个核桃委屈什么?”
“是是是,是属下多嘴了,属下不委屈。”阿问已经跟了她许多年了,早就不像一板一眼的影卫那般了。
“女孩子还是有一点指甲,再涂一些蔻丹,才是最美的,以后这种活儿全都交给你了。”
朱砂有些无奈的说:“奴婢虽然是女卫,但也是丫鬟,伺候主子才是本分。”
“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阿问说。
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跑了进来:“奴婢给二小姐请安,老夫人请二小姐去一趟宝蕴堂!”
沈绮星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你先行一步,本小姐随后就来。”
“还请二小姐尽快,姥爷也在那等着呢!”随后不等她回答便离开了。
她随手把医术塞给了阿问:“贴身带着,不许让别人瞧见。”
随后在自己的闺房里换了一身衣裳,才带着朱砂一同走出了庭院。
这一趟前去肯定有热闹,自己那个为老不尊的父亲,估计又要唱大戏了。
“小姐,奴婢看着你今日格外高兴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宝蕴堂。
今日的人到的还挺齐的,从老夫人到父亲到母亲,到两位姨娘,三位小姐,独独缺了在外游历的嫡公子。
祖母看了一圈随后对自己说:“今日把你们都叫来老身有一事要宣布,咱们府中又要添新人了。”
父亲满面春风,精神奕奕的说:“去请玉姨娘。”
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看起来最多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着一件绿色轻纱裙,杨柳细腰,走起路来轻盈曼妙,一路踩着小碎步,金丝绣花鞋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地上。
说起话来也是娇娇软软的“妾身玉兰,给老夫人请安!承蒙相国大人不弃,让妾身入府为妾,玉兰日后定当好生侍奉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