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我盯着你呢！”

“投降吧人类，新孵化的龙会一瞬间就杀了你的！”

两条成年风龙还在向着崖壁大叫，这是它们每隔一会儿就要做的事，浑然不知程镜已经不在那里了。

“此地是龙之谷南部的风龙领地，一路向北很快就能到达水龙的领土，取那里的龙魂草；再向东到达龙人的居所，取一些龙人的骨骼，这两样东西加上风龙蛋的蛋液熬煮，就可以熬煮出能催眠风龙的控龙丹了。”

书灵在讲解药物的配置方法，程镜则是紧贴地面疾速飞行，一路向着北部移动，只要能催眠风龙，借助风龙的速度飞出这片龙之谷不是什么难事。

嗡——————

一阵共鸣的声音瞬间响彻整片龙之谷，强烈的声波震动让飞行中的程镜险些摔落：“这是怎么回事？”

远处能看到一片片的光亮发出，接着就是龙吟声此起彼伏，夜晚的宁静被瞬间打破，隐约还能听见撞击的声音。

黑夜里，清冽的女声穿透力极强，大声地宣告着：“龙之谷的群龙，听我号令，在中心谷地聚集。”

不多时，程镜能够看见风龙们的身影从身后快速过来，这些龙身上的符文都在发出亮光，直接照亮了周围一片。

“它们的状态很奇怪，彷佛被控制了一样。”

看着它们呆板的动作，程镜只觉得它们像极了工厂里的改造人工人。

“这符文果然有问题，有人利用了龙族喜欢学习却心思单纯的特点吗？可神龙们应该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书灵也看不出这背后的端倪，只能进行猜测。

“总之跟去看看吧，风龙们都向那个‘中心谷地’去了，此刻的它们好像不必催眠就能骑呢。”

程镜抓住了一个机会，直接飞向一条风龙的头部，在那条风龙的四周飞行的其他风龙一改之前的警觉，都像没看见一样，让程镜成功稳坐到了它的头顶。

虽是深夜，但有龙群身上的符文照明，程镜能很清晰地看见脚下的景象，这里已经不再是黄沙和石块，而是一片片的野草，随着风龙们的移动，野草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多，时不时有湖泊出现，很快，书灵口中那个位于水龙领地中心的龙魂湖就出现在了程镜的视野里，在脚下也能看见大量蓝色的水龙正在低空飞行，逐渐和风龙群合二为一。

一道黑影疾飞而下，无论是水龙还是风龙都对其视若不见，只顾着向前飞行，任凭那道黑影钻入龙魂湖中。

钻入湖中的当然是程镜，龙魂湖底有无数巨大的骨架，这些都是成年水龙的尸体，水葬是水龙们世代相传的习俗，久而久之龙魂湖的水质也发生了变化，能够滋养出一种特殊的水草——龙魂草。

伸手抓过几颗龙魂草，程镜赶忙向水顶游去，此湖会对潜入水中的生物释放无差别的精神威压，待久了自身的精神状态就会受到影响。

破水而出，程镜费了些力气才成功起飞，精神威压的力量已经使他感到一些吃力，何况这还是不好借力的水面。

匆匆起飞，程镜成功坐上了一只在风龙队伍队尾的小龙，回头看去还能看见追随其后的其他龙族。

“通体发黑的是炎龙、身型巨大的是巨龙，后面似乎还有其他龙族……它们虽然都是龙族，可不同种的龙一向是很少聚集的，这些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团结了？就算是众龙的首领神龙也不可能一口气调动这么多的……”

书灵很是担忧这种情况，深刻了解绝大多数生物特性的他更不愿意接受这个超出了他认知的场景。

“书灵，这些家伙的目的我们可以慢慢调查，不如先来看看这些发亮的符文吧，这些很明显是人类文明的成果吧？”

这些龙身上的符文里，绝对有程镜前世使用过的那种文字，这让他不得不好奇。

“龙族是喜爱学习的种族，它们喜欢模彷其他种族的文字和符号。龙族和魔法师大战时就会模彷魔法师画出来的法阵，将法阵画在身上。因为龙族的皮肤是一种能量传导性优秀的材料，所以很多时候画出来的法阵也能发挥魔法效果，这条龙就会把这些有效果的法阵传播到自己的家族中。”

书灵顿了顿，说出来自己疑惑的原因：“家族不同的龙身上的符文法阵一类都会有差别，这些龙连种族都不同却在使用相同的符文，这就非常奇怪。而且修仙者的文字我也是认识的，这些符文虽然形同修仙文字，却在细节上有很大差异，是我没法解读的语言。”

“说不定这背后有个不小的阴谋呢。”

程镜的嘴角勾起微笑：“书灵，你知道那本神书里面的全部内容吗？”

“我当然是知道的，毕竟我是从书中产生的。”

“那根据你的知识，这个世界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这个问题的答桉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可以放心这一点，这个世界的本质是科学，所谓的奇幻生物不过是特殊环境的特殊生物，而那些魔法仙术本质上还是对能量的不同开发与应用罢了。”

“那最终的‘神’呢？神这个概念可不是科学的，书中所讲的可是让我成神的方法。更何况，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很不科学的。”

提到成神，书灵沉默了一下，不过很快也给出了回答：

“神是这个世界生物进化的极限，一旦达到了‘成神’这一步，就是和其他生物分道扬镳的开始了。至于我的存在以及你还会遇到的其他灵体生物的存在，秘密都藏在迷失的第十个世界里，现在的我却是没法直观解释的。”

“足够了，你说得太多我也理解不了。书中最核心的理念就是学习并理解一切能量体系，我只要先按照这个一步步去做就好了。”

又问了几个关于魔法的问题，程镜躺在龙背开始欣赏星空——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经历夜晚，他已经许久没有看过满天繁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