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幕【寒梅?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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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寒梅』,长约三尺二,宽约一寸一,剑刃薄,剑脊重,属轻剑类。剑柄处雕琢有暗金色的枝藤盘绕汇聚于柄心,最终化作盛开的红色寒梅,好似一件精致素雅的艺术品,乃夙国四大世家韩氏家传之剑。

“霜切”,又被称为“斩?霜雪”,乃夙国韩氏独创剑技,自韩桀出任霜剑寒甲司四大副统领后,霜切被作为霜剑禁侍必修剑术,后来人若想加入寒甲司,必先习得“霜切”才能正式入伍。

“霜切”,配合霜剑的轻甲与轻剑,能在近战较量中,以速度弥补力量上的短板,进而展现巨大的爆发力。事实上,如今霜剑禁侍所习得的韩氏剑技“霜切”真的只是“霜切”,并非名扬霁北的“斩?霜雪”。

几乎所有习得这一韩式剑技的霜剑禁侍,只得其形,而无其实。换句话说,成为霜剑寒甲司副统领后的韩桀,是真的只把“霜切”作为剑技传授给了整个寒甲司的将士们,而并没有传授他们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心法。

“凌霜诀”是韩氏血脉的独门心法,能够将游荡在人体内的真气凝聚汇集于修炼此心法之人的双手,继而提升挥剑的力度以及挥剑的速度,并从真正意义上让“霜切”成为“斩?霜雪”!

夏晖是在曜阁二层接待古依娜等人的。

曜阁二层分东西两半,东半边用于接待重要的贵客来访,对门的西半边则用来存放重要的典籍档案、材料以及呈放相关的规章制度。

此时,手握古剑『寒梅』的韩桀,正傲立于曜阁二层东半边的厅室,与一名双手紧握重剑的赤焱武士周旋。他的脸庞如刀削一般。冷峻的目光,落在面前黑青色的重铠上,似要将这笨重的铠甲看穿。

淡淡的真气在韩桀的皮肤下涌动,并在他与那名赤焱武士周旋期间,汇聚于握紧寒梅剑柄的双手,促使血管暴起,以“凌霜诀”将真气转化为力量。

反观站在韩桀对面的那位赤焱武士,全身只有眼睛和鼻息处显露,而身上其他地方皆被厚重的铠甲所覆盖。传说,这些赤焱武士的铠甲,乃是“晞”为了让他们可以在黑夜里与黑天教战斗不落下乘,遂以诸天星辉所铸。

这身看似笨重的黑青色铠甲,其实穿在真正的赤焱武士身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笨重。但是现在整个明月城里,除了柳风魂和陆未闻等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有关于赤焱武士铠甲下的秘密。

此刻,这名即将与韩桀交锋的赤焱武士,正手握长五尺三寸,重六十斤的重剑,身着黑青色的重铠,如同一只伺机扑食的猛虎,缓缓向韩桀逼近。

相对于曜阁其他层,此时用作接待贵客的二层东半边,因为韩桀于赤焱武士的交锋变得有些窄小。夏晖望着韩桀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现在的状况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另一名没有参战的赤焱武士则在这个期间将古依娜护在身后,蓝宝石般的眼眸与深褐色的双眸一起投向了高傲的霜剑韩副统领。

无论是古依娜还是阿克扎提,都非常想看看那把堪比艺术品的古剑寒梅,在韩桀催发“凌霜诀”后挥动,将造成怎样的杀伤力。

双手紧握重剑的赤焱武士,一步一步朝着此时的韩桀逼近。这名赤焱武士每靠近一步,韩桀便会后退一步。这一幕反倒是让围观者有些疑惑,不知韩桀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作为霜剑寒甲司的副统领,韩桀并不是一个光有世家身份的“花瓶”。他善于利用地形掌控节奏,常常以退为进,于绝境中作绝杀!

冷峻的目光在这名与之交战的赤焱武士移动间,静静地于心中默数着这笨重的铠甲每迈出一步,自己将可以在这一步的时间内出多少剑。

常规的刀剑若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与这名赤焱武士手中的重剑相碰,绝对会被折断。寒梅剑自然不是常规的刀剑,但即便如此,韩桀也不可能拿着寒梅剑去跟面前的这个赤焱武士硬碰硬。

众人的目光下,手握寒梅剑的韩桀因为那名赤焱武士一步一步的靠近,即将退到墙角。蓝宝石般的目光在此间集中于韩桀握住寒梅剑的那双手上,皮肤下的血管在真气的运作下,如紧绷的琴弦。

古依娜小声的问身旁的阿克扎提:“再退五步,韩副统领就退无可退了,你说他会在第几步的时候出剑?”

阿克扎提转动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像是早已将那个手握“寒梅”的男人看穿:“我认为,他会在对手抵达其预先算好的位置时出剑。”

锋利的重剑离韩桀越来越近,但是韩桀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慌张,他的目光在赤焱武士迈动沉重铠甲期间往来于其手中重剑与脚下的步伐。当韩桀只剩三步即将背靠墙壁之时,与他交战的那名赤焱武士挥动了手中的重剑。

肃杀的风在韩桀的耳边拂过,他没有一点慌张,而是咧起嘴角,踩着横向朝他削来的重剑剑脊,一跃而起来到这名赤焱武士的身后,

古依娜见状反而不感到有些意外,或许是刚刚在与阿克扎提交谈之时已猜到韩桀的盘算,这一幕倒是让原本认为韩桀必输的夏晖有些意外。

落地前的韩桀,将他的最后一脚踩在了赤焱武士的后背上,本就相当笨拙的黑青色重铠,因为韩桀的这一脚而径直扑向了原先韩桀即将背靠的那面墙,并在墙壁上砸出了个深坑。

抖落的墙灰,愤怒的眼神。

攻守之势在韩桀的这一跃间倒置!

“嚯!”

随着韩桀的大喝声起,寒梅剑在一息间朝着面前这个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赤焱武士铠甲上,打落出数十朵绚烂的火星。武士头部的重盔在墙壁上撞出了深深的印迹,看样子一时间还有些头晕目眩。却见武士拄着重剑尝试重新站起来,结果又在韩桀的密集的攻势下,最终还是失败了。

原本对于韩桀而言极为不利条件的狭小空间,因为他的这一跃而为其反制赤焱武士,创造了难得的机会。向来以崇尚武勇的蛮人,总是将华族人的战术视为诡诈之策,也正因如此,自霁朝建制以来,这些蛮人总是打不过他们眼中弱小的华族人。

韩桀的这一击,可以说将他作为霜剑副统领应有的杰出展露给了面前这些蛮人。

有意思的是,先前他一直瞧不起蛮人,而那些蛮人也看不起他。

位于鄙视链的两端的他们,最终在剑锋交错下当有一个了断。遗憾的是,即便寒梅剑再锋利,面对这传说中被「晞」以星光铸就的赤焱剑甲,终究没有一点办法。

随着黑青色的重铠再次于这狭小的厅堂内发出铿锵的声响,锋利的重剑于屏息间再度朝韩桀削去。身经百战的韩桀自然很顺利地躲开了这一剑,但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躲过了这一剑的韩桀,竟在转身间将寒梅剑插入脚下的地板,然后一只手握紧寒梅剑柄,一只手臂夹住那名赤焱武士握住重剑的手。

原本汇聚于韩桀双手的真气开始顺着他的手臂倒流,那名被韩桀以臂膀夹住手臂的赤焱武士则在这期间感受到一股寒意顺着韩桀的手臂将其握住重剑的手腕处汇聚。

淡淡的寒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以韩桀为中心,最终将那名赤焱武士握住重剑的手腕与寒梅剑冻结。期间,被韩桀这一意外举动压制的赤焱武士试图从韩桀的臂膀间挣脱,但遗憾的是只要武士一用力,流窜在他体内的寒气将会加快速度对其进行侵蚀。

这一幕让阿克扎提眉头紧皱,身旁的古依娜惊讶道:“没想到韩副统领为了赢,竟不惜以倒转凌霜诀的方法舍命一搏!”

夏晖听罢,不紧不慢地为古依娜和阿克扎提解释道:“韩氏的凌霜诀,倒转运行虽会伤及经脉,但不至于到舍命一搏的这么夸张。适度的逆行凌霜诀,可以让韩桀将体内亢余的真气释放到体外,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近距离交战情景下,那些被他排出体外的真气会化作寒霜冻结并延缓对手的攻势。”

古依娜若有所思:“于是,倒行的凌霜诀成了御霜诀,本属于爆发类的心法,在逆行的情况下可以作为控制技使用。”

夏晖点头:“正是。”

被寒意所侵蚀的赤焱武士铠甲上,赤色的火焰似乎是感知到了身着铠甲着的危机,遂渐起明灭之色。韩桀随即感受到有一股炽热的力量顺着铠甲与他释放的霜意相抗。

原本打算借机冻结这名赤焱武士握住重剑的那只臂膀,然后将之缴械的韩桀,见情况不妙,随即大喝道:“得罪了!”

冷峻的目光回落一地的冰霜,

韩桀在大喝声中抽出了那把被冻结的寒梅剑,并送开了夹住武士握剑手腕处的手臂,并于转身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挥动寒梅剑,对准武士的手腕劈斩!

“「斩?霜雪」!”

空气中,由韩桀真气冻结于武士腕甲上的冰晶,在寒梅剑这一闪下破碎。六十斤重的巨剑在众目睽睽下跌落在地,直接把地板砸出一堆碎纹,整个曜阁在这重剑的跌落声里,轻轻一颤。

正在下楼的廉牧在听见这声巨响后加快了脚步,孟简则紧跟在廉牧的身后生怕错过了接下来精彩的故事。

韩桀的这一剑,快而精准。

每片破碎的冰晶都在寒梅剑回弧的时候再次被均匀切割,武士的低嚎隔着面甲如同深渊里传来的幽诉。阿克扎提与古依娜也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传闻中真正的“韩氏霜切”。

古依娜:“这就是韩氏霜切吗?”

阿克扎提:“「霜切」对于浮空目标的伤害会更猛烈一点,不过要想将赤焱武士打浮空,仅凭这点力度,不够。虽说,运转「凌霜诀」后施展的「霜切」早就不是「霜切」。”

古依娜:“此话怎讲。”

阿克扎提:“从速度到力度,皆可判断,韩副统领的这几剑,是在「霜切」的基础上,演变出来的杀招,比霜切更加简炼,且杀意浓烈。”

夏晖:“韩桀使出的霜切不是霜切,而是由他独创的「斩?霜雪」。阿克扎提将军说的不错,此招确实是在霜切的基础上精炼化的杀招,比霜切的威力更强,更快。”

话语间,古依娜似是看透了其中玄机:“夙国韩氏,真是一枝独秀。古剑「寒梅」轻制刃薄,「斩?霜雪」出招迅猛,像这样的剑技,恐怕也只有在运转「凌霜诀」的前提下,使用寒梅剑才能施展。”

阿克扎提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里,武士还未倒下。没有倒下的武士就不算战败,韩桀手中的寒梅剑也并未在卸下武士的重剑后归鞘。当寒梅剑回弧之时,韩桀一脚扫向武士的下巴,将武士再次推向了其身后的墙壁。

按照韩桀的推算,这一击过后,面前的这名赤焱武士将会迎来片刻的晕眩,这将为韩桀下一轮猛烈攻击制造契机。

结果,让韩桀意想不到的是,因为他这一件脚而后倾的武士在他收腿的时候,用另一个手抓住了韩桀的脚,韩桀大惊,双手握紧「寒梅」,试图以剑直刺武士面甲逼其松手,结果武士直接握住韩桀的腿,以蛮力摆动将之径直扔了出去。

锋利的寒梅剑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迸发出一路的火星,留下长长的剑痕。原本倒转的攻势因为韩桀的失策再次逆转。旁观中的阿克扎提在这时转而趴在椅背上,淡淡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古依娜笑了笑,再次对夏晖发问:“我们这边与韩副统领交战的武士,现在看来,暂时无法再捡起地上的重剑,韩副统领刚刚逆转了一次心法,现在看来短期内也是无法再逆转第二次。双方此刻看来,势均力敌,若是让夏副统领重新推测,夏副统领认为接下来谁会赢?”

夏晖沉思不言,目光落在了韩桀的脚踝处。武士刚刚那一击虽没有对韩桀造成什么巨大的创伤,但是却令韩桀的脚踝有些挫伤。

未等韩桀完全调整好状态,武士已重新站起。明灭在黑青色铠甲上的赤色火焰将武士身上残余的寒意驱散。面甲下,间或一轮的双眸在这一刻落于地上的重剑。

武士迟疑了片刻,最终放弃再次拿起重剑与韩桀交战。这时,阿克扎提取下了身边另一名赤焱武士的佩剑,丢给了正与韩桀交战的那名赤焱武士。

韩桀冷冷的看了一眼阿克扎提,阿克扎提也回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于是,那名右手受伤的赤焱武士接住阿克扎提丢来的剑,然后迈开左腿,弯曲右膝,一步一步离开了

那个悲伤的墙角,准备与韩桀再战,找回失去的面子。

阿克扎提丢过去的是一把三尺长的宽刃剑。虽不及古剑寒梅锋利,但至少不至于让武士像刚才握着重剑的时候那样,处处受制于韩桀。

很久以前,韩桀就听闻过有关于这些赤焱武士的传说。他曾以为传说只是传说,结果今天这一战倒是让他对于这些原本只存在于传说里的赤焱武士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面对此时重新调整攻势的赤焱武士,韩桀也暂时收起了他心中的傲慢,并转动剑柄,下压右腿,迈开左膝,以静制动,等武士主动对他发起攻击。

铿锵的脚步声于此间回荡在曜阁的二层。当武士拖动手中的三尺宽刃剑朝着韩桀的面门劈去之时,韩桀再一次咧起了熟悉的笑容。

这一剑,韩桀并没有躲闪。

淡淡的真气汇聚于韩桀的双手,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手握宽刃剑的武士一跃而起,接着巨大的剑锋碰撞声回荡在曜阁的二层。

让韩桀意外的是,上挑的寒梅剑并未能在这一击下化解武士的攻势。强大的压迫感迫使韩桀单膝跪地,地上的石板以韩桀的膝盖为中心由内向外呈蛛网状往外围扩散。

众目睽睽之下,武士以蛮力将韩桀的迎击成功压制,古依娜见状,不由叹息道:“就这样到此为止了吗。”

阿克扎提淡淡道:“我看未必。”

古依娜:“眼下,胜负已分。”

阿克扎提:“可是,霜剑的韩副统领尚未用尽全力。”

古依娜:“是吗?”

阿克扎提笑道:“若是不信,拭目以待。”

此时的韩桀已无力再逆转第二次凌霜诀。事实上,重剑才是武士的最强杀招,但刚刚以被韩桀顺势化解。沉重的铠甲下面,终究不是真正的赤焱武士。论起蛮力,韩桀又怎么敌得过面前这个披着赤焱武士铠甲的蛮人。

可是无论如何,韩桀都不能输。

他可是霜剑寒甲司的副统领!

强烈的自尊心于屈辱感化作燃燃的斗志于此间燃烧在韩桀的眼中,随着一声爆喝,韩桀抽出抵挡武士宽刃剑于肩的寒梅剑,任凭武士挥剑砍在霜剑的肩甲上。

接着,一道白光闪动!

霜剑的韩副统领,以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再次使出了「霜切」。这一次,他精准的以寒梅剑切割武士上半身,每片铠甲的交汇处。

一息之间,韩桀连劈二十七剑!

霜切在黑青色的铠甲上绽放出绚烂的火花,武士顿觉全身关节一麻!这时,韩桀卸去肩部的肩甲,大喝:“「斩?霜雪」!”

宽刃剑在上挑的寒梅剑锋下,被韩桀以逆向挥动的霜切击飞,接着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韩桀在武士胸前的赤色火焰纹络上连踢八脚,再一次将武士逼回墙角。

抖落的墙灰,惊讶的目光。

这次,武士没能再抓住韩桀破绽。

被韩桀以霜切式击飞的宽刃剑在空中旋转不知多少圈还未落地,而那个让古依娜等了快一天的男人,则在这时姗姗来迟。

阿克扎提问古依娜:“这算输还是赢。”

为了不失和气,夏晖抢先答道:

“算是平局。”

古依娜望着廉牧手握长枪,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出现在门口,转而笑道:“输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统领已经到了。”

先前,被击落的宽刃剑,随即刚好于廉牧迈进大门时,落在他的脚下。望着这一地的碎纹,与刀剑痕迹,廉牧眉头一皱。落下的宽刃剑插在他的面前,将去路截断。他不知道前一刻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声响都在廉牧进门那一刻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随即汇聚到了廉牧的身上,廉牧看了眼一旁肩部已经负伤的韩桀:“咋了?谁干的?”

韩桀:“小事,不要紧。”

廉牧满眼杀意扫过眼前的古依娜等人:“受了委屈不要憋着,今儿我在这里,看谁敢放肆。”

韩桀笑了笑,将寒梅剑缓缓收入剑鞘:“该放肆的都已经放肆完了,大统领还是先处理正事要紧。”

廉牧顺着韩桀的目光与古依娜的眼眸相触,接着又对韩桀道:“你先下去包扎伤口。”

韩桀不以为然:“我没事,大统领。”

廉牧:“孟简,先带韩副统领先去包扎伤口,不要耽搁了韩副统领的伤势。”

韩桀:“我真没事。”

孟简:“诺。”

于是,孟简拉着韩桀离开了曜阁二层,而廉牧则在这期间落座夏晖身旁。先前与韩桀交战的赤焱武士在此时将被击落的宽刃剑与重剑收回剑鞘带了回来,然后站在古依娜的身后。

廉牧清了清嗓子:“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古依娜:“比武切磋,等大统领。”

廉牧尴尬道:“让各位久等了。”

话语间,廉牧的眼角余光却在这个时候被一旁的阿克扎提所吸引:“这位将军,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阿克扎提看了眼古依娜,并没有接廉牧的话。古依娜微微一笑:“时间已耽误太久,我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廉大统领。”

这时,孟简刚好将韩桀送下楼,然后又上来。廉牧心想这小子动作倒挺快,于是他转动手中那杆无处安放的长枪,越过古依娜等人直接扔向远处的孟简。

黑金雕琢的长枪掀起一阵飒风从古依娜和阿克扎提座位的空隙间穿过,古依娜与阿克扎提并未躲闪,金色与银色的发丝在此间被飒风撩动。

这一幕倒是没有让古依娜和阿克扎提,以及他们身后的两名赤焱武士有所慌张,反倒是把夏晖跟孟简吓得不轻。

古依娜知道,廉牧此举实际上在给她与阿克扎提一个下马威,但遗憾的是廉牧用错了方式。早已惯看生死的古依娜等人又怎会因为廉牧的这一举动而受到惊吓以至于失态。

当长枪“砰”地一声钉在孟简面前的石墙上时,廉牧拍了拍手,然后非常淡然地与众人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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