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离叙述完从宫中听见的事情,容凌的凤眸中罕见的露出些笑意,故作没有听懂:“当真有此事会?”
见他非但不生气,反倒反问一句,安离愣了一下,瞪着圆圆的眸子,赌气般的说道:“反正维丽莎是异域女子,又生的貌美,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她的声音有些别扭,见容凌没有反应,索性转身不去看他。
容凌听着,轻笑一声看向身旁的人:“黎川,南疆使者回程之事可准备妥当了?”
黎川一本正经道:“一切都准备就绪,明日即刻启程。”
正嘟囔着,猛然两人交谈,安离的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犹豫片刻问道:“她当真要回去了?”
“自然。”容凌颔首,又似若无意的补充了一句,“这下郡主总不该再闹别扭了。”
安离闹了个大红脸,却并未反驳他的话。
婉贵妃仍旧被禁足,她坐在梳妆台前涂着口脂:“可将话传出去了?”
身旁的婢女闻言抬眸恭敬答道:“原本那些人不肯通融,奴婢使了不少银子,这才成事。”
婉贵妃将手中瓷瓶放下,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眸色深沉:“那些人惯是欺软怕硬,可他们不知道本宫还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得了那样好的香膏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要将皇上请过来,她佯装身子不适,想必皇上会看在七皇子的份儿上来探望一番。
晚间,婢女慌忙从外殿进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皇上来了,娘娘快准备着。”
踏进宫中后,皇帝只觉四处有些奇异的香味,起先并未放在心上,大步流星的走到榻间:“贵妃可是病了?”
婉贵妃的面色略有些苍白,唇间瞧起来却很红润,她轻扯着嘴角笑了一声:“皇上来了,臣妾喜不自胜。”
或许是走的近了,皇帝又觉得那股幽香若隐若现,像是无意之间勾动着心绪一般。
他咽了下口水,声音不住温和了很多:“既然病着,就好生休养,莫要劳心劳力。”
殿里只点着四根蜡烛,灯光昏暗,皇帝忍不住向前一步:“你殿中是什么味道?”
见皇上注意到这香味,婉贵妃状若柔弱无骨的抬起小臂,轻笑一声:“皇上说的可是此香?”
初闻此香只觉得甚是熨帖,此事凑得如此之近,皇帝略微愣怔了一瞬,又靠近几分:“贵妃身上竟有此香,真是绝妙。”
见他中招,婉贵妃也不再故作病弱,试探着用小臂搂上他的脖颈:“皇上若是喜欢,就多陪陪臣妾可好?皇上不在,臣妾这心里总是不安。”
皇帝近乎贪婪的嗅着,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索性顺势倒在榻上,对于这话也是无有不应:“爱妃若是愿意,朕便常来。”
不够,这些还远远不够,婉贵妃的眼帘微微垂下,贴近皇帝的耳垂:“皇上多留南疆使者几日可好,这样臣妾便能永远如此香。”
皇帝的意识有些不明,下意识应道:“自然都依贵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