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明月知秋寒,透过纱窗送思念。
遥隔楚云万里外,何日相会再叙缘。
二毛沮丧着回到家,看看婶子已经休息,自己也垂头丧气地回屋睡觉去了。刚睡着就梦见吴好从云南回来了。
就见吴好上身穿妮子大褂,下身深黑色紧身裤,脚下高跟皮鞋,走起路来噔噔作响。手里拎着两个包裹向堂屋走来,进门就往婶子跟前走,拉着婶子问寒问暖,极尽孝心。把个二毛喜欢的心花怒放,跟着吴好前面后面的转。你甭说,这一夜二毛与吴好是极尽鱼水之欢,把个二毛欢喜的笑着醒来,醒来才发现是个虚梦。
待到天亮,范二毛起床垂头丧气地做了早饭,吃了饭告辞了婶子就往陈雪家走去。
到了陈雪家,进大门就见帮忙的人已经都来了,范二毛四周张望寻找陈红,瞅了老半天也没见陈红的影子,沮丧着往西屋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见陈红一夜没睡生起了熊猫眼,脸色苍白地端着碗从里面出来,二毛迎上去就要帮着端碗,就见陈红眼圈黑絷脸色暗沉,冷冷地说道:“一边去。”说罢扭着肥臀走了。
二毛没趣的干笑了一下,进西屋去了。
埋葬了陈雪婆婆,陈红就再没往二毛家来了,三人帮也散伙了。
眼看着天寒了,东北风刮来打到身上有了一丝凉意,人们都开始往身上加衣服了。
二毛又回到从前的日子,自己用尽全力来照顾婶子的身体,可是天不随人愿呀,婶子的身体状态一天不如一天,脸色越来越蜡黄,黄中透白,白中透着一丝腥红,这可不是好兆头,是内力向外扩散透出的最后一丝余力。二毛看着心中着急,想找个人说说都没有个人,心里暗暗凄凉起来,也没了精神。
这天下午吃过午饭,二毛看着婶子把药喝了。望着婶子道:“婶子,我看你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咱是不是进城里医院检查一下,要不打电话让宦臣回来,看看咋办?”
“咋办?不办。我好好的去啥医院,不去。你要敢告诉宦臣让他回来,你立马给我走,哪远上哪去。”寡妇严肃地说,脸色更苍白了。
“好,好,不说,不说。不过不说也不是事呀,我这几晚上都听到你嗯嗯,你是不是肚子里疼呀?”
“不疼,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寡妇铁青着脸说一摆头不再理二毛了。
二毛站在婶子面前看看婶子不理他,觉着没趣,转身走了出去。出了大门,站在大门外晒太阳,两眼没趣的四周乱瞟。突然就见陈红从她家出来。
陈红一身素装正准备经二毛跟前过,一看二毛站在门口向这里张望,转身向村子的另一头走去,看也不看这里。二毛一看心里凉了半截。心想:我这是作的啥孽啊!看来她是不打算理我了。想着心里更加凄凉了。
常言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打从埋葬了陈雪婆婆,二毛就好似掉冰窟窿里了,没有一件顺心事,眼看着婶子一天不如一天,还没地方说,想见见人家吧,人家根本不给面见,又不敢找家人,把个二毛憋屈的真想大哭一场。
范二毛站了一会觉着没趣,转身回院子里来了。进了院子看看院子干净利落的,心里空荡荡地没啥可干,于是垂头丧气地向堂屋走来,进了屋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低落着头也不言语。寡妇看了看二毛说道:“二毛吔,这几天看你不高兴,咋了?”
“没事。婶子。”
“没事?我看是有事,是不是与陈红闹别扭了。”
“没有。”
“没有,陈红她们咋不来咱家了。一定是闹别扭了。二毛呀,你知道你与陈红是啥关系吗?”
“邻居。”
“对,是邻居关系,这你还算是明白,没有糊涂。可是你知道她为啥不来吗?”
“不知道。”
“傻孩子啊!我天天教你,你还是没有弄明白你与人家相处是个啥关系。你也明白你与她是个邻居,啥是邻居关系,就是比邻的关系,比邻就比肩,肩膀头子一般高,比邻而居,比邻而坐,也就兄弟姐妹的关系。你可倒好,只要人家一来咱家瞪着两只色鬼眼看人家。婶子是啥人,还看不出你的心事。你不过是想占人家便宜的心事罢了。你光想占人家便宜,占着了哈哈大笑,满面春风,占不着愁眉苦脸的。不是啥好东西。”寡妇说起二毛来一点不关后门,把个二毛听的脸红了白,白了黄,低着头不敢言语。
“你仔细想想,她与你啥关系?她是你老婆还是你情人,啥都不是,连个情人都不是,边都不沾。你知道啥是老婆吗?老婆是正财。啥是情人?情人是妾是偏财。就你一个寡汉,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人家想你干嘛?是图人,还是图你钱?图你啥你啥没有,也就是比邻而已,就是兄弟姐妹的关系,你想把这关系搞到情人的关系上。我问你,你是有钱还是有人?你啥也没有。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回到比邻关系上好了。说的难听点,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痴心妄想,不知高地厚。”寡妇说罢看了一眼二毛,就见二毛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脸色煞白,好难看。
“你也三十多的人了,孔子说,三十而立。你都三十几了,你立的啥?我眼看就是作古的人。这些天我常常想,宦臣我不用担心了,也没啥可担心的了。他如今是公家人,他好歹有组织,有人管他。你以后咋办?我虑量了不再虑量了,只要我一入土,你在这村就算是住到头了。”寡妇说到这里眼圈红了,泪在眼眶里闪烁。寡妇歇了一口气又道:“二毛呀,我这些天,天天想,天天就担心你以后咋办?等到我入土了,就算宦臣同意你继续住,他那叔伯兄弟同意吗?他们天天盼望着我早点死了呢。我死了他们好得我的房子还有我那二亩地。他们说啥也不会让你再住下去哩。再退一步,就算他们同意你住这了,村里同意吗?你一个外乡人,你户口又不在这,你凭啥长期住这。他们也不会让你住这的。唉,二毛呀,你咋就不长脑子哩,你脑子里都想的啥?就光想偷人了?我说了不怕你生气,你又离挨打没多远了。天天说你,你就没长记性,啥叫妻,妻是财,你偷人家的妻,就是偷人家的财,偷人家的钱人家不打你打谁,人家要知道你背地里偷人家的妻财,杀了你的心都有,你就等千刀万剐吧。你要不记住我的话,以后你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寡妇说罢狠狠地瞪了二毛一眼。
你还别说,这鳖儿听着他婶子的话,其他的他没记牢,就这几句话记住了,并且记地牢固。从此时刻提醒着他再也没敢动过人家老婆的歪念头,就是因为这句话这鳖儿吃了不少闷骚的苦,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说。
正是。
妻子本是家中财,财多财少自培栽。
财来财去是缘分,千古不变是由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