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光辉再一次照耀整个中洲的大地,姬动走出大帐,穿好铠甲,备好兵马,看着远处的古朴、庄严的紫薇城,不由的笑了。姬平也已准备好兵马走到姬动身旁道:“听闻昨夜袁旦亲自带兵强攻紫微西岸,但是没攻上来。”
姬动笑道:“有室宿、虚宿和玄龟在,他过不来的。”姬平不置可否。
姬动接着道:“叫传信兵,通知各部,今日不用分兵。哪怕用尸体堆着,也要把紫薇城攻下来。”
姬平点了点,传消息下去后,看着姬动道:“大哥,你的伤没事吧。”
姬动爽朗的笑道:“不碍事,出发吧。”
姬动与姬平共带了五万多人,直奔紫薇城北门而来。
刘风晓一大清早就到内城兵装区了,辰昊也在,紫微城院还真有响应号召的,一下子集中了两千多人,其中有二十三人是最新一期国子院的。
刘风晓一到,众学生就高喊道:“将军,请让我们上战场吧。”
刘风晓扫视了一眼这些稚气未脱的学生们一眼道:“大家还是望国的希望和未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大家上战场,目前外城依然由我们把守,如果不幸被敌人突破到内城,希望大家能在皇上的领导下,坚守住内城,等待援军。”
众学生大呼道:“将军,我们不怕死,让我们去吧。”刘风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国子院众学院中,走出一名少年,先是拜见了皇上和刘风晓然后走到众学生前面转头吼道:“都静一静。”
众学生顿时安静下来,那名少年道:“如今国家有难,我们自当为国效力,紫微城院是中土学院中的翘楚,将来是要为官为将的。”那少年顿了顿,接着道:“而为官为将者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所以今日,我们应该听从将军的命令,守护内城,保护皇上。”
场上一片寂静过后,突然众学生齐呼:“保护内城,保护皇上,,,,,,。”
刘风晓待众人齐呼完毕后,招呼那名少年上来,问道:“你叫什么?”
:“草民叫林崖。”那少年不卑不亢的答道。
:“可是林家子弟?”辰昊急切的问道。
:“前丞相林扬是草民的族叔。”
辰昊惊喜的连道三个好字,然后转头对刘风晓低声道:“他们还是孩子啊。”
刘风晓苦笑道:“现在紫薇城被围,如果我们输了,以他们对望国根深蒂固的感情,不上战场的话,他们也活不了。”
刘风晓上前一步对林崖道:“这里的人就交给你指挥了,你们到去领武器和装备,然后在这等候命令。”
刘风晓安排得当后,即刻骑马返回北门,上了城楼。
刘风晓斜靠在城墙上,静静的看着远方,当姬动的部队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刘风晓吐了口吐沫,自言自语道:“妈的,又来了,弓箭手也没多少箭了。”刘风晓即刻命骑兵出城,立在城门外,等待姬动的部队前来。
姬动这次打算以填人似的战法攻城,自己远远的站在部队后方,大批士兵直接扑向城门。
一轮箭矢过后,倒下的一批人却不能阻挡后面部队前进的脚步,牛宿的部队怒吼着向前冲,顷刻之间,就与城门前的骑兵交火在一起。让刘风晓心生胆寒。暗道:这是在玩命啊。
不到半个时辰,城门外的地上已经堆积了大片的尸体。姬动的这批部队几乎都死光了,刘风晓这边的骑兵还剩下一千多人。远处的姬动一声令下,第二批部队直冲过来。
刘风晓忙对旁边的士兵道:“马上去看看别的城门怎么样了?”
姬动的第二批部队在城门处与刘风晓的部队交火了近一个时辰,刘风晓的骑兵还剩下百十来人,而城楼上的弓手却是一根箭矢也没有了。刘风晓从城墙上向下看去,城门旁在自己骑兵的旁边,堆积起的尸体如三道矮墙一般。流出的血水,沿着土地上的沟壑,缓缓流动。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刘风晓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士兵来报道:“除了正南的紫阳门,正西的临江门、西北的汤阴门外,别的城门都未被攻击。”
刘风晓看了看远处的姬动,赫然发现姬平也在姬动的旁边,暗骂道:妈的,原来今天不分兵了,一宿强攻一门。不过一旦把别的城门的兵调过来,只怕还有伏兵。但眼下玄阴门只剩下百十来骑兵,不容刘风晓多考虑,只能赌对方今天到底是不是拼命来了,刘风晓咬牙道:“立刻叫琉璃门的守军入城赶过来。并且让琉璃门城上的弓手直接到城内见我。”
刘风晓又叫来一名士兵道:“告诉公孙大人率部入城去汤阴门,着林顾之率部从城外直接去临江门,林芝率部从城外直接去紫阳门。各处弓手按此调配”
刘风晓下令完毕后,叫城上的弓箭手放下弓箭,拿起刀剑,下城楼来到城门前。城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刘风晓面相众人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此时从弓手中走出几人直接走到门前,抗下门栓后对刘风晓道:“将军,我们出城了,叫门卫把门关好。”
刘风晓呆了半响,看着这些一直跟着自己的部队,马上就要出去送死,长叹一声,别过头去。待众人出城后,刘风晓吼叫着道:“关上城门。”
外面的厮杀声再次想起,刘风晓双手按在城门上,低着头,张大着嘴,呼呼的喘气,拼命抑制自己想哭喊的冲动。琉璃门的铁血军已到刘风晓的身后集结完毕,众将士默默的看着颤抖着双肩的刘风晓。刘风晓听着门外的声音,直到门外的砍杀声慢慢消失,数道血流从门缝留到城内,刘风晓猛得撑起身体,转身走到众将士身前。
李存轻声的问道:“将军,还好吧。”
刘风晓狰狞的脸上,阴狠的笑着,语气极其冰冷的道:“没事。”
刘风晓转身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缓缓抽出天机剑,半躬着身子,定定的看着城门。
平静的城门“咣”的一声,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接着“咣、咣、咣……。”城门突然被撞开,一队人蜂拥而入,刘风晓长剑一挥大喊:“放箭。”
千余只箭矢从刘风晓的身后猛得射出,射向敌军,敌人瞬间被射倒一片,刘风晓大喝一声:“上。”前行几步后,飞奔而上举剑砍死一人,铁血军众将士怒吼着,紧跟着刘风晓冲入敌阵,就在城门下这个狭小的地带激烈的厮杀在一起。
姬动远远的看见城门被撞开,兴奋的大叫起来,急忙翻身上马,姬平拦在姬动的马前忙道:“让我去吧,你身上有伤。”
姬动点头道:“你小心点,我会跟在你后面的。”
姬平自信的笑了笑,骑上马,招呼一声,一队骑兵集结到姬平的身边,随着姬平向紫微城的北门冲去。待冲过尸体的矮墙,来到城门前,姬动看见城门内堆满了牛宿部队的尸体,刘风晓浑身是血的举着天机剑遥指姬平,脸上露出狰狞和嘲讽的笑容,姬平心中有些微颤,刘风晓已经大喝一声,脚下一道旋风出现,身体如箭般的飞起直奔姬平而来,姬平拽住缰绳,后退几步,身体后仰,右手持矛,猛得刺向刘风晓的胸口。
刘风晓在空中强行横移数寸,长矛刺入腋下,刘风晓左手抓住长矛,右手天机剑激射而出,直奔姬平咽喉射去.姬平被刘风晓的气势惊得一呆,如此短的距离也无法闪避.冰凉的感觉瞬间切入肌肤.正在这时,姬平的左肩突然被人用手抓住,一道大力抓起,向后甩去.却是姬动赶到.姬动在抓住姬平左肩的同时,一声怒吼发出,天机剑离开姬平的咽喉,在空中停顿一下立刻向后翻转.刘风晓双臂护住面门,双腿蜷曲,被这一吼之力震的倒飞出去,长矛离开身体,在空中洒出一道血箭。姬平摸了摸咽喉处粘稠的血液,惊出了一身冷汗。
姬动跟着前踏一步,长叉高举过头,当空劈下,一道无比凌厉的气势,使得众人眼中的长叉异常巨大,叉锋的气势直劈刘风晓。危险之际,突然冲出一人立在叉下,双手猛的抓住叉身。“嘭”的一声巨响,那人猛的吐口鲜血,双腿小腿以下全部没入地下,从头顶正中留下的血流顷刻间没过脸庞,滴在地上,半空中刘风晓借此机会,舒展开身体,天机剑恰好剑柄朝向刘风晓,刘风晓右足猛力一蹬,天机剑平射的朝姬动而来。刘风晓跟着下落急忙从身旁士兵那拿来弓箭,运尽全身力气,狂吼着将这一箭射出,箭尖射向天机剑的剑柄,让天机剑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擦着叉下那人的左侧的头皮直取姬动右侧胸口,姬动全身一挣,姬动身边的空间仿佛都扭曲了,刘风晓的天机剑也在姬动的胸口出停住了,不过众人能明显看见天机剑的两旁有猛烈的风向后猛吹,天机剑竟然一点点的刺进姬动的胸口,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
姬动凝立不动,双目之中的怒火大盛,狂吼着,身体似乎在扩大,接着姬动猛的踏地一下,将天机剑顶出身体,掉落在地上。
姬动踉跄的前进一步,弓着身子,惨笑的看着刘风晓。只见刘风晓在一名铁血军的怀抱中,眼、耳、口、鼻都流出鲜血,呼吸非常困难,看见姬动的模样,挣扎着笑道:“为了……破了你的……阳金气势……我特意苦练了……这一招,我叫它……风凝。”
姬动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鲜血,双目射出精光,欣赏的道:“好、好、好,好一个天机刘风晓。”
被甩到身后的姬平被这一幕完全惊呆了,急忙上前扶住姬动。姬动推开姬平的手,勉力站直了身子缓缓的道:“暂时撤军。”说完转身便走,姬平急切的跟在身后。直到城门外,姬动猛的弯腰,又吐了口鲜血。姬平一把扶住。一看姬动,姬动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右半边身子全是血,肩胛骨的伤口再次迸裂。
姬动微微一笑,感慨道:“想不到我能受这么重的伤。”
姬平的眼眶中泪水打着转道:“大哥,如果不是你耗费功力,顶着敌人的箭雨,你怎么会受伤;要是刚才那人不抗住你的长叉,刘风晓就死了。”
姬动笑道:“刘风晓伤的比我重,你先扶我回去,然后去看看各部的战况,明日一定要拿下紫微城。”
姬平恨声说道:“明日,定要刘风晓死在我的矛下。”
此刻在士兵怀里的刘风晓,挣扎的叫道:“快扶我过去去,看看李大人怎么样了。”
士兵搀扶着刘风晓走到李存的身前,只见李存双目圆睁,七孔流着鲜血,已经没了呼吸,刘风晓挣开士兵的扶持,上前一步,轻声的唤了一声:“李大人。”同时用手去碰触李存的肩膀,李存在碰触之下向前扑倒,原来双腿已经折在地里了。刘风晓一呆,旋即双膝一跪,惨然道:“李大人救我一命,我自当鞠躬尽瘁死守京师。”跟着双手扶地,头深深的低垂下去,众铁血军将士跟李存一起坚守琉璃门两天,感情已深,此刻全军“哗”的整齐的跪在地上,向李存的尸体拜了三拜,泣不成声。
刘风晓缓缓的撑起身体双眼流下血泪,“哇”的又吐了口鲜血,昏了过去。
此时西北的汤阴门也已经结束了战斗,公孙平带去的部队几乎全部阵亡,公孙平也战死在城门处。崔辉的部队虽然伤亡惨重,但眼见守军的兵力越来越少,正要下令全力攻城,突然后方来报说元江西岸遭到袁旦的猛力攻击,请回军支援。
崔辉皱眉道:“来了多少人?”
:“二十多条船,不下五万人。”
崔辉急忙对来人道:“立刻传信号给元全的虚宿。”
崔辉急忙率部往元江西岸赶回,赶到西岸后,正看见元江西岸的广阔河提上,中原军的士兵正在不顾一切的上向冲,已有不少强攻道河岸上的驻军处。崔辉一挥手道:“把中原军打回去。”率领部队立刻参与到攻防战中。
室宿的驻留部队一见崔辉带兵回来,士气大振,转瞬之间,将中原军都压制在河提之处。
崔辉更舞动着一对火斧左冲右突,直接将南段的中原军杀退到元江浅滩处。
袁旦看见部队受阻,敌军的一名将领率众而回,南段的士兵伤亡惨重,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日金轮祭起,熊熊的火焰,围绕着日金轮,姬炎急忙来到袁旦身前道:“王爷,让我先去吧。如果元江上游的虚宿赶来,还得靠王爷抵挡。”
袁旦“哼”了一声,点头道:“好,你去会会北疆的室宿。”
姬炎点头道:“遵命。”即刻上了一艘小艇,带着数百人直奔元江南段而来,当船距离河岸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姬炎双足猛一蹬船沿,双手高举一杆长棍飞离小船,直奔岸上的崔辉而来。
崔辉大叫一声:“来的好。”双斧架开长棍,与下落到岸上的姬炎战在一起。
袁旦傲立在江上主船的船头,双手紧握住船上栏杆,眉头紧皱的看着河岸上的战斗。
每一名战士倒下时,袁旦的心中都会震动一下,战斗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这时,最北面的船只突然有人喊到:“敌人来援军了。”
袁旦向北望去,只见四艘船只向这边驶来,袁旦急忙吼道:“北面三船立刻调转船头,准备迎敌。”同时袁旦也令主船向北靠拢。
中原军最北侧的三条船,急忙转舵调转船头,双方的距离在迅速的拉近。两边船上的弓手也各自拉满的弓,搭好了箭,待双方各自进入射程,漫天的箭雨在江上激射。
袁旦的船正自向北靠拢时,突然发现最北侧的船只下方的江面上,很大一片范围内,在泛着水花。
袁旦大吼一声道:“快退。”可是为时已晚,一个绿黑色的硬壳突然缓慢的从最北侧船只的底部升起,接着越来越大,船只在硬壳的顶部不断的摇晃,船上的士兵纷纷往船下射箭,打在硬壳上,却毫发无伤。
接着水浪越来越大,两侧的船只,向两旁震荡。硕大的硬壳全部突出海面,将硬壳上的船顶翻,滑落到海中,大批的士兵掉落在水里,被敌船上的士兵乱箭射死,浮尸一片。
袁旦看那硬壳广阔的几乎占据了半个江面,一只青黑色的如船头大小般的脑袋从水中仰起,向天鸣叫。
袁旦惊道:“玄龟。”当下将日金轮猛的祭起,炙热的火焰猛烈的跳动着,日金轮越转越高,火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广阔。袁旦在甲板上向前奔跑几步,接着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