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脑海中再次响起的声音,白王怔住了。
“你...到底是谁?”
“别管我是谁了,想要救这小子,就接受我,我能帮你。”
“接受你?怎么接受?你真的能救他?”
听着背后传来凄惨的哭声,白王身子在发抖,嵴背冷汗不断。
就这么放手不管?
他恐怕做不到...即便自己的性子懦弱,但内心的那种谴责感,越来越强。
我也想保护身边的人,成为一个能为了他人挺身而出令人景仰的人。
可是...真的能吗?
“能,我说到做到。”
脑海里的声音传来,有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听到这句话,白王勐然回过头,咬牙道:“好...只要你能救他,我接受你!我应该怎么做?”
“闭上眼,什么也别想,把大脑放空就行了。”
听着脑海中的指引,白王缓缓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任何东西,放空思维。
紧跟着,他身子突然微微一颤,随后勐然睁开双眼。
那童孔之中的神色,却像是在顷刻间变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看着胡同里的狞笑的兵长,他声音冰冷:“杂碎,杀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说着话,从地上捡起一个啤酒瓶,直接走过去,对着兵长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你干什么...!!”
兵长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有人冲了过来,他急忙回头,然而话还没说完,迎面一啤酒瓶砸在脑门上。
整个人“啊”一声惨叫,捂着脸摔在地上,脑袋鲜血淋漓。
抬眼去看,刚才那转身要离开的小子,手里拿着碎裂的啤酒瓶,正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
“臭小子,你他妈找死是吧?敢动手打我,老子一个通缉令发出去...”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白王用那扎满碎玻璃的鞋底一脚踩他嘴上,转动脚腕来回摩擦,表情平静道:“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唔唔...!!”
兵长的表情瞬间痛苦到了极点,他拼命挣扎想要把这双脚抬走。
就听白王扭头道:“刘步,把裤子穿上,我帮你出口气。”
此刻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刘步,脑子早已没办法自己做主,只能听到什么就回应什么:“好...好...”
他提起裤子,站在后面,身子不停的打颤。
白王眼神冰冷的瞥了他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道:“把脸上的泪擦了,我看着脏,以后除了我让你哭的时候能哭,否则不准哭一声,懂吗?”
“是...”刘步急忙慌慌张张的擦干眼泪。
这时,那兵长一手抓住白王的脚,一手从自己腰间掏出了手枪,当场举起来对准面前这个青年的脑袋,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
“砰”一声惊响,宛如炸雷!
刘步被枪声惊的瞬间坐在地上。
他就看到白王的身子似乎受到强力的冲击力,向后仰去,脑袋砸在墙壁上,向后反弹,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脑袋上赫然一个枪洞,鲜血正从里面不断“噗嗤噗嗤”喷出来。
“白...白王?白王!”
看到这一幕,刘步吓得眼泪“哗”一下流了出来。
胡同里面的兵长摇摇晃晃站起来,手里握着枪。
他满嘴鲜血,嘴唇被碎玻璃割烂,正往外不断流着血,口齿不清道:“妈的!这小子找死!想在寒城当英雄?英雄就是这下场!”
嘴里骂着,他又对着那地上早已没了动静的尸体连开了几枪,这才善罢甘休。
随后看向坐在地上的刘步,举枪咬牙道:“本来想着让老子爽爽就完了,你们还能去上层,两全其美的事,现在倒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
“杀了这小子,自然也不能放过你,反正从难民里少两个人,谁也不会在意。”
兵长的表情愈发狰狞,他说的太快了,导致烂开的嘴唇不断甩动,疼的只能用手先托着。
举起枪,对准面前的男孩。
“死去吧!”
刘步望着黑漆漆的枪口,吓得哭了起来。
刚要扣下扳机,突然,地面传来幽深的声音:“我不是说...没我的允许,不能哭出来吗?”
声音陡然响起!
兵长脸色赫然大变,急忙握着枪举过去,就看到那已经被打穿脑袋的白王,竟然缓缓坐直了身体!
他脑袋上被打穿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鲜血正从里面不断流出来。
坐在地上,白王没说话。
先是用手插进脑壳的洞口中,指尖转动,似乎在掏什么东西。
紧跟着,几秒钟后,一个子弹被他用手指夹了出来,扔在地上,轻声道:“这东西要是有用,我恐怕早死几百回了。”
说完话,从地上站起来。
他在兜里摸索半天,掏出一张手绢,说了一句“稍等”,随后开始认认真真擦脸上的血。
看着面前青年诡异到极点的行为,兵长脸色苍白。
他脑海中忽然意识到什么,惊恐出声:“虫人!你是虫人!”
“虫人?别用这么恶心的词形容我。”
擦着血,白王突然朝面前的兵长伸出手,道:“我失去的血,你要给我补回来才行,不然白王这小子的身体吃不消。”
话音落下,就见他突然往前一步,随后整个手掌直接按在了兵长的脸上。
紧跟着,身后的刘步就看到,从白王的掌心中,不断冒出一根根类似触手的东西。
疯狂蠕动着,不断生长,很快将兵长的整颗脑袋给包裹起来。
“啊!放开我!放开我!”
兵长拼命挣扎,恐惧到了极点。
他用手去抓那裹在脸上的东西,然而还没持续几秒钟,突然间,他整个人没了动静。
紧跟着便是一阵怪异声音响起。
刘步在后面望着眼前的景象满脸恐惧,甚至忘了呼吸。
那白王的触手和兵长肌肤相接的地方,不断往外冒出血液。
仔细看去,会发现兵长此刻体内所有的鲜血,全都在不断往上聚集,透过面颊上的毛孔往外渗透。
那样子就好像被裹在脸上的触手不断给吸走似的。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兵长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同花朵一样不断枯萎。
身体失去血液,皮肤瞬间蔫了下去如同枯木,肉质失去血液堆在一起,好似果冻往下坠落。
随着白王松开手,他整个人向后仰去,赫然成了一具令人作呕的干尸!
“垃圾就应该和垃圾放在一起。”
白王用脚将这干尸踢到胡同尽头的垃圾堆里,紧跟着忽然想到什么。
他蹲下身,从这位死去的兵长衣服里,翻出一张表格和一个印章来。
这张表格上则是分配难民最后去上层还是下层的文件。
每张表格填上人员的名字,和画上要去的层次,最后盖上“局面”的印章即可。
大致看了一下,白王满意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必须去上层,下层又脏又乱,我是绝不会去的。”
随后,他回头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刘步。
似乎是有什么打算,表情阴冷的走过来。
一把用手捏住了男孩的脖子,语气令人不安道:“你之前跟踪我去了湖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