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疯了一个……”

在何平主任办公室中简单擦洗了下身上血迹，李聪和李凌天换过衣服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叹口气。

真正的张劲松，本来就是个疯子，可是现在，吴昊的精神也变的极度不稳定起来。

不过他们此时完全可以确定，那就是吴昊确实知道那个幕后凶手的真实身份。

“他不说，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况且从今晚的情况来看，想要从吴昊身上问出凶手真正身份已经是个奢望了。”

李凌天摇摇头，吴昊很清楚凶手到底有多么可怕，从他对李聪说的话就可以看出来。

“李队长，吴昊说我们都会死，不光是我，连你都有生命危险，你……”

李聪眼神里满是担忧，如果吴昊只是因为疯疯癫癫而随口胡说，他反倒不会在乎，但最关键的问题是，吴昊当时说话时的语气中透露出来的那种认真感，让人不寒而栗。

李凌天却摆摆手打断李聪的话，指指自己放在桌上的证件说道：“从当警察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所以这种话只能吓住你们这些普通人，对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倒是希望那个凶手能直接找上我，我也好把他早点抓起来。”

李凌天的无所畏惧似乎给了李聪一些信心，他的脸色也比刚才略微好了几分。

“吴昊精神很不稳定，已经被我们送到了医院特殊看护，那边传回来消息，最起码一周之内你们是见不到他的。”

何平主任推门进来，向两人宣布了一个说不上太好的消息。

“何主任，这个人虽然现在属于监狱方面管辖，但是他的重要性我也就不再强调了，请做好看护工作，不要被人趁虚而入。”

李凌天站起身，第N次向何平主任发出警告，凶手不可能就这么看着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吴昊安然住在监狱之中。

只不过监狱里的防护极其严格，所以他没有办法下手，现在吴昊被送往医院，说不定凶手就会出手。

“恩，放心吧，监狱方面的手段和你们警方不同，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那间病房已经被我们24小时监控。”

何平主任也理解李凌天心情，所以并没有因为他越权而有所不满。

“你们怎么办？”何平主任看向两人，吴昊不在，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恩，我们现在就离开，真是麻烦你了。”李凌天和李聪还是选择离开，和何平主任告别后，直接就来到监狱停车场。

“你家里今晚就不要回去了，还是跟我先去警局凑活一晚上吧。”

李凌天看李聪一副惴惴不安模样，觉得还是让他暂时留在身边比较好，再让他回到家里，以他胆小的性格，可能又会出什么意外。

“啊，这样最好，警局我也是常客了，找个沙发随便凑活下就行。”

李聪本来就是这个想法，要是李凌天真让他回家，他也不会同意的，被凶手知道了住址，就算是神经再大条的人也不敢大大咧咧回去睡觉。

咕咕咕。

李聪的肚子突然发出饥饿鸣叫声，从被凶手袭击到现在，他连口水都没有喝过，经过了一整天工作，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劫后余生让他还处于紧张状态中，根本顾不上肚子问题，现在虽然依然没有放松下来，可是身体还是忍无可忍的发出了抗议。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不过我身上没带钱，饭得你请。”

李凌天招呼李聪上车，可是说出的话让他相当无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没带钱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丝毫都没有半点尴尬表情的李凌天开着警车载上李聪直接来到一间大排档边上。

“老板，来两大碗手工打卤面，再给我来两个驴肉馅饼。”

李凌天熟练的招呼老板，又扭过头询问李聪说：“你没忌口吧？比如说不吃驴肉，不吃葱什么的。”

李聪摇摇头，在南山市待了好几年，对于这里的驴肉馅饼，他也没少吃。

“哦，那就好。”李凌天点点头又大声对老板吩咐道：“老板，馅饼里加三倍葱。”

满脸黑线的李聪被李凌天拉扯着坐在破旧的桌子旁边，这是个真正的路边摊，除了临时摆出来的几张桌椅，就只有一辆手推车改装成的灶台，老板正在热火朝天的往锅里下面条。

“李队长，你不生气了吧？”

等着吃面的间隙，李聪小心翼翼观察下李凌天表情，看他面容平静，才敢小声询问一句。

在保卫室中，李聪真正见识到了李凌天生气起来到底有多么可怕，当时他甚至觉得对方会动手揍自己一顿。

“恩，已经平静很多了。”李凌天看一眼旁边李聪，心里很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其实在前往监狱的路上我就已经不生气了。”李凌天转过身来面对着李聪，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也是刚刚看了吴昊的反应，我才了解，为什么凶手会突然之间对你下手。”

“他就是想杀掉我，然后不让我继续做预知梦境给你们提供线索。”李聪立刻就回答出来。

李凌天却摇摇头，此时恰好老板已经把两盘喷香的驴肉馅饼端了过来。

“趁热吃，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李凌天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馅饼塞嘴里，刚刚出锅的馅饼确实勾人食欲，特别是加入了大量葱花，被猪油一炸，更是异香扑鼻。

“我觉得那个凶手之所以袭击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杀掉你，而是和曾经一样，为了给我们增加恐慌感觉，就像是从他开始杀人到不断的制造线索给我们警方压力，只是一种手段而已。”

接连吃了两大口馅饼，擦掉嘴角留下的油渍，李凌天继续说道：“普通的杀人手段已经无法让我们感觉到紧张，只能是一种麻木被动接受，所以对方才会想出这种办法。”

“最重要的一点，你想想，那个凶手除了没有干掉王雄之外，就只有在你这里失手，扪心自问，你觉得你比王雄逃生的几率更大吗？”

李凌天指指李聪，说出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承认，假如真的论到身体素质，他和常年运动的王雄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更何况当时李聪身上挂满了买来的各种水果蔬菜，就算被逼迫出了潜力，按照常理来说，也绝对不可能逃过对方追杀。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像李凌天所说的那样，对方只是要制造出一种恐惧效应，让事情向着他所希望的方向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