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围坐在姑娘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着,议论着,两个随商枝贬至谦茵宫的小内侍捧了一壶茶进来。
商枝见二人神色闪躲,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便随口问了,没想到两个小内侍“咕咚”就跪了下来,不住的“咚咚的磕着响头”,口中念念有词“我二人年纪尚小不想一辈子荒芜此地,昨日有一亲王对我二人言讲,只道是姑娘您服了这掺有断肠散茶水,待您归天,我二人便可回归后宫,不再遭此罪过,我二人甚是动心,便……便答应下来,请姑娘宽恕,请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吧!”
姑娘眼中含泪,苦笑了一声。这一笑,瞧见的人心里都觉得苦涩。
不多时,老内侍赵计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跟头把式的来到后宫,还未见面,赵计大哭,南清竹心道不好,一口气没上来,便昏死过去。
等到南清竹再清醒过来,已是两个时辰的事了。
皇帝南清竹半睁泪眼,只见龙榻之下哭声和惊恐声连成一片,不绝于耳。
本来就头疼,被底下这群人一闹,就更头疼了。他心烦气躁的吼道:“你们闭嘴!”
听到皇帝说了话,龙榻之下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离着最近的是老内侍,赵计,他道:“陛下您可要保重身体呀!宫里已去了太医,一切还在控制中。”
“这些是什么人?都是些什么东西?知道今日朕病倒了,特意来看朕的笑话的!好!那今天他们这些杂种就终于得偿所愿了!笑呀!都给我笑呀!不笑是不是,滚,都给我滚!”
宫殿之内的人熙熙攘攘,陆陆续续的都退了出去。
眼见着最后一个人出了寑宫,南竹清急忙抓住赵计的手问:“商枝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赵计口打哀声,“现在虽已可以保命,却不是长久之计……”
还未等赵计把话说完,南清竹急忙忙起身换起了便装,准备先去看望商枝,但赵计在旁边却总是劝阻自己,南清竹不禁有些无名火起!
“朕的妃子如今生死未卜,朕现在想去探望一二,没想到平日里最支持我们的你,在这个危难时刻却也不在我这边,实在可恼!”待整冠束带完毕,刚要出门,无意间看到的了镜子里的自己,南清竹愣在了原地。
“这是谁?这是我吗?这不可能!”只见镜中站立一人,面庞虽是仪表堂堂,但却须发皆白,白中透亮,一丝墨色也不掺加。
南清竹充满怀疑的看向赵计,想从他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但只见赵计跪伏在地上,不断地念叨着:“臣罪该万死!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反反复复叨念着,生怕哪里出了错误。
此情此景,南清竹潸然泪下,曾经还有商枝关心着我,可到如今大家却都在看我的哈哈笑,真的连一个关心我的人都没有了吗?想到此处,南清竹一咬牙,一掸袍袖,转头奔向了冷宫——谦茵宫。
朱红色的宫门上挂着白色的绸子,这些都是商枝自己纺出来的,今日终于可以自己用上了,但没想到却是这个情况!
怎能不让人悲从中来,本来冷清的宫殿配上白绸,凄凉而不唐突,悲悯而不失庄重。此时太医已经离开了,南清竹顾不得许多两步抢到商枝的床边,肆意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