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这样?!
花晚照感觉脑间劈过一道天雷,短短震惊二字已经无法形容这话带给她的冲击性了。
原以为大小姐什么的只是有名无实的一个称呼罢了,说到底,她唯一的身份就是花间阁阁主的女儿,手里并没有实权。
可现在看来,她的存在事实上并不单纯,原以为自己是幸运所以活着,却没想过这也可能是有心人发现她“性情大变”后采取的另一种策略。
公子啊公子,那个有心人会不会就是你?
如果是,为何除了最初那月下相救的一夜后你始终不曾出现?
如果不是,那我的梦里反复出现的一抹血色衣琚又会是谁?
“我是晚使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几乎认识大小姐的人都知道。”
“那也就是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包括公子和其他三位信使?”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弄影从来没有提过?!
想到花间阁叛变的花信使很可能就是一直潜伏在身边的有心之人,那种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脑中回忆起轻梦离前最后一句告诫,终于明白,原来轻梦早就知道弄影的身份立场大有问题。
“我想见公子。”花晚照一字一顿地道,算了,与其去猜测猜不透的东西,还不如直接点,既然她能活到当下至少说明她的利用价值还没有完全消失,不是么?
胡勤显得有些为难:“大小姐目前还是跟着秦笛比较安全,公子的去向属下也不知。”
“好吧,好吧,那算了。你且帮我去做一件事,调查公子的所有信息,从出生到现在,切记不可让人发现,特别是他自己!”
胡勤二话不说,抱拳道:“遵命!”
恐怕如今的是是非非还是要等到揭开公子这层神秘面纱才能看清了。唉,怎么感觉知道的越多前路就越艰险,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多大一个天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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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安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舟行百里,远处不算巍峨的滕王阁掩映在江雾里显得越发飘渺。
王勃负手立于船头,俊脸微扬,面朝星空满月。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君子如玉伫银江,风流绝艳怎堪言?
花晚照抚开内间的帘子抬头而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卷。
听他正在吟诗,本想叫住他的念头立即腰斩。似乎在她的印象中,王勃就是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没有慕容钰卿的不可捉摸暧昧非常,他总是用自己的一套做法保护着自己。不够华丽,却很温暖。
要是他真是自己的哥哥该多好呀?花晚照暗自感慨。
在现代自己是家里的独女,凡事都要自己拼命,到了古代更是如此,甚至连身边的人都不敢全权信任。如果有王勃这样的哥哥该是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吧?
正想着,这边已经开口:“王勃,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么?秦笛那边有给你带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么?”
王勃闻声回头,笑着道:“晚照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可是嫌我烦了迫不及待想赶我走?”
“怎么会?”花晚照慌地打断:“我只是突然觉得做你的家人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王勃愣住,难得调皮的拿手抚了抚下巴故作沉思,眼里笑得越发温柔,温柔的简直可以掐出水来:“那晚照做我家人好不好?”
映着月光,看的花晚照心神一荡,还真有几分像宠爱妹妹的兄长。
可惜好景不长,美好的夜景被身后传来一阵铃声无情打断了。
花晚照回神,下意识退一步回头,冲来人解释:“慕容,呃,我是来叫王勃进去的。”
看她紧张的有些手足无措,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慕容钰卿收了扇三两步走到两人旁:“江上露重,王兄还是进船里去吧。”
王勃好似没有看到花晚照刚刚的反应般,伸手揉了揉那可爱的发髻:“那我就先进去啦,晚照也别站太久。”
说着,撩起帘子钻进船舱里。
平坦的甲板上突然就只剩下她和慕容钰卿个人了。身边的人就在左手边,离得太近,近到她都能嗅到那独特的熏香味。
压力骤然而至,花晚照觉得自己简直没有办法再多呆一秒,莫名的尴尬无措逼得她巴不得立刻逃进船舱去。
手腕突然被捉住,犹如碰到炎炎火苗般,触电和灼热感瞬息传遍了全身每一个细胞,手腕被附着的地方甚至烫的都有些麻木了。
脸低更的下,全身僵硬的无法动弹。
慕容钰卿突然使力,她就像个不会动的木娃娃般倒像他的怀里,被轻轻搂住,耳边覆上灼热的、近乎喃喃的轻笑:“在下怎么觉得,‘娘子’越来越胆小了?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怕在下吃了你么?”
这……这什么状况?!怎么嗅到了调情的味道!
脑子轰地炸开,花晚照条件反射地拿手去推他,心如擂鼓,面带红云。
语气镇定:“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和你是那种关系了?当日在滕王阁那是情势所迫,你可别登鼻子上脸了。”
看她“做贼心虚”紧张兮兮的样子,慕容钰卿大发慈悲难得体贴的顺着她的意放开了牵制,给了些喘息的距离。
玉扇舒展,遮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面上笑容更甚:“噢,原来是这样。在下还以为今儿早晨某人是不放心弄影姑娘待在在下身边而特意拉她出去的。”
一句话戳中心思,花晚照咳嗽两声:“怎么会呢,慕容公子魅力无边,人家小小姑娘当然入不了您老人家的眼,我那是相当的放心。”
都说人在脑部冲血的时候极易丧失理智。这道理对别人不知适不适用,反正对花晚照那是屡试不爽。
一席话说的破绽百出,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慕容钰卿终于忍不住别开了眼,抿嘴不言肩膀抽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