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回到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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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颖儿低着头咬着嘴唇,不敢回话。

“楼主不要难为颖儿姑娘,水儿愿意回去。”

我瞥一眼水儿,冷声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难她了?”

水儿浑身一抖,从坐变成跪,大声道,“水儿该死!”

祁颖儿顿时嘤嘤哭了出来,和水儿一起跪在了我的跟前。

幕画和夏莲见状都睁开了眼,白沐和古青一样坐直了身子。

我对白沐道,“去,告诉顺王爷,就说马车太小,颖儿姑娘呆的不舒服。让王爷再备一辆。”

“是。”

白沐不顾马车还在行走,一个打滚就跳下了马车。

马车后面跟的就是骑兵,他的突然出现惊了两匹马,惊马扬蹄就要踩白沐,还好他反应够快,一个跃身多了过去。

我特意注意了一下古青的反应,发现他刚才紧张绷直了身子,就想出去替白沐打飞惊马,对幕画和夏莲使了个眼色,俩人都笑了。

白沐站直身子,大声喊道,“王爷!马车太小了!把颖儿姑娘委屈的哭了!”

白沐的喊话顿时引起了骑兵的不悦,纷纷小声道,“已经出城了,荒郊野外的,哪里去寻马车。”

“一个**出来的妓子,真把自己当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

“就是,事儿那么多。这不耽误时间嘛!”

骑兵们的话传入了马车里,祁颖儿哭得更凶了,水儿边哭边道,“楼主这是何意,我家姑娘明明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冷声道,“你们在马车里哭哭啼啼的,不就是想让外人猜想,是不是我欺辱你们了?许是颖儿能讨得王爷欢喜,再找一辆马车又如何。”

“可……”

“水儿不要说了……”祁颖儿抽噎着说,“楼主,颖儿错了。颖儿不哭了。”

幕画最看不得别人哭,忍不住的训斥道,“闭嘴!”

“罢了。”我坐直身子,同古青道,“找四匹马来,我们骑马。”

“是。”

刚刚白沐已经叫停了马车,古青从马车上跳下去,小跑几步,声音隐隐的传来,“宁姑娘要骑马回皇城。”

“你们四个下马。”

“是!”

再听白沐喊道,“青青和我骑一匹!”

不用想也知道,古青此时又羞红了脸。

“走吧。”我看一眼幕画和夏莲,“带上东西。这里离皇城也不远了,我们也该和顺王爷分道扬镳了。”

“是。”

四名骑兵牵着马等在马车外,我接过其中一人手中的缰绳,摸了摸浑身雪白的马,同澹台浩云道,“去丰州时,我们几人骑得可都是上好的千里马,可惜被土匪给抢走了。今日这四匹,算是王爷赔偿给我的。王爷还要进宫面圣,潇雨和王爷就此别过。”

“为何不同我一起进城?”

我轻笑回道,“招眼。”

他沉默一会儿,道,“那你们小心。”

我踩着马蹬骑到马身上,对他拱手道,“王爷也小心。”

幕画、夏莲都登上了马,白沐拉着古青要上马,古青尴尬的看向澹台浩云,不知该如何拒绝。

我笑道,“难得白沐找到了好伙伴,王爷就把古青借我几天。”

“也好。”澹台浩云同古青道,“你跟随宁姑娘回春雨楼,要时刻保护她的安全。”

“是!”古青领命,和白沐上了一匹最强壮的马。

我打头阵的骑马先奔,幕画等人速度跟上。不一会儿便把慢拖拖的一行人甩在了后面。此地距离皇城还有五十多里,我们一路狂奔,时值酉时,到了皇城。

我和幕画几人从春雨楼的后门进入,还没拴好马,就见风影等人从前院跑了过来。我失望的叹一口气,风雨楼的探子太可恶了,这么快就禀报了风影,还想给他们个惊喜来着。

我看风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幕画身上,幕画也同样望着他。识趣的先给春红等人一个一个大大的拥抱,最后才扑进风影的怀抱里。

风影拍着我的后背说,“瘦了。”

我叫道,“吃了那么多又白又大的馒头,怎么会瘦了?!”

春红甩着手绢道,“风影心疼楼主,楼主明明是胖了,怎么会是瘦了呢。”

风影被说的有些尴尬,干咳两声,问站在白沐身旁的古青是谁,白沐抢先给古青做了自我介绍。末了,古青朝风影行了一个见面礼,自己又补充了两句。

我朝皱眉的风影眨了眨眼,偷偷的指了指白沐。风影顿时了然了,对古青道,“你们先去梳洗一番,换套衣服。晚上给你们接风洗尘!”

“好呀!”我拉住春红的手说,“我要吃桂花糕!好多好多桂花糕!”

“好……我这就去做。”

房间里已经放好了沐浴用的木桶,春红还特意叫了个姐妹来服侍我。一连吃了十几天的苦,终于舒服了一回。等我沐浴完毕,换好衣服,刚到前院,就听白沐叫喳喳道,“澹台浩云进城了!”

我上到二楼,跟白沐一起趴在窗户上看。巳时已到,街上已经亮起了灯笼。澹台浩云一行人从逍遥街上走过,身着王爷蟒袍的他坐在马背上端的是王爷的架势,雍容高贵,时不时的朝街边的百姓招手示意,看起来平易近人。恍惚间,我又想起了他打胜仗回来那天,一样身穿正装进城,穿的却是将军的铠甲,端的是一位将军该有的威风凛凛。

白沐看的无趣,从窗户旁走开。我关上窗户,把外面的热闹隔绝起来。

就当我开始回想,澹台浩云身穿将军铠甲的摸样时,春红忽然喊叫着开饭了,白沐拉着我便下了楼,绝了我的回想。

春红的手艺一如往常的好,白沐一连吃了四碗饭,就连夏莲都多吃了一碗。古青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面经过风影几人的言语开导,渐渐的也放开了。脸上露出了笑意。

今晚上春雨楼关门不做生意,早早的就挂上了歇业的灯笼。吃完饭,我便和风影幕画几人进屋探讨事情。风影和我一直都有信件联系,风影也知道我们一路辛苦,便也多说别的,挑几件重要的事情说了说。我把心中的想法也同他又详细的讲了一遍,他提了几处不妥的地方,探讨了一下解决方案后,便散会休息。

躺在亲切的大床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简单的梳洗一遍,用针稍稍改了下容貌。我端着桌上的桂花糕,提裙去了前院。

“楼主起了?”春红同我招呼一声,道,“姐妹们正准备排舞呢。”

“哦?”我咽一口桂花糕问,“新编了舞蹈?”

“对。这不先前豫中大旱,这一届的乡试延后了,豫中的旱情解决了,皇上下令继续举行。周围大大小小地方的考生都赶来了皇城参加乡试。各家都开始讲究怎么对和这些考生的胃口。咱们那些舞蹈年年都跳,街上的几家也都学会了,我就跟姐妹们探讨了一下,把原先一支反响比较好的舞蹈改了改,让姐妹们练出来,若是好看,便当做春雨楼的压轴节目。”

“练了几次了?”

“今个儿第一次。刚好你来了,在一旁看看可还有需要改的。”

“嗯好。”我拉一把凳子坐下,边吃桂花糕便道,“让她们开始吧。”

“好嘞。”春红拍拍手,对站在一旁做最后准备的姐妹们道,“都做好准备了,好好跳给楼主看!让楼主惊得嘴里塞不下桂花糕!”

我拿起一块儿桂花糕,张大嘴巴比划了一下,姐妹们顿时哄笑。我咳咳两声,配合的说,“谁表现的好,大爷今天就掀谁的牌子。”

“边去!”春红啐我一口,让我老实看表演。

春红说的这个舞蹈,是由原先的扇子舞改编的,她把原先用的一尺半的大红绸布扇子改成了文人手中长拿的白纸扇。舞蹈的服装也由原先张扬耀眼的红装改成了素雅的长裙,手臂上、腰上、和头上又都系了长长的飘带……

衣服的改变,连带着她们的神情气质也做了改变。不再是那沦落风尘的****,更像是从九天而来的高贵仙女……

不过,为了制造出衣角飞扬,仙气满溢的效果,舞台的两边配有俩人在那里扇风,由于风速不能一直保持,再加上风向不一致,导致飘带不是缠到这个人身上,就是打到了那人的脸上。一曲还没舞完,就因为飘带的问题停了下来……

春红也看出了问题,便对两旁的扇风的人道,“你们要注意节奏,一会儿大力气一会儿小力气,这样扇风,飘带不缠起来才怪!”

扇风的俩人有些委屈的说道,“飘带就一层薄纱,又那么长,太不好控制了。”

“对。没错。”我擦擦满是桂花糕渣渣的手,点评道,“既然改成文人喜欢用的扇子,不如衣服全部也换成公子装。”

“公子装?”

“恩。”

今天起床,我就穿了一件简单的素青色袍子,头发也仅是简单的用簪子挽了一下垂到了身后。我走上舞台,随便扯从她们身上扯一条丝带,把簪子抽掉,用丝带把长发束到头顶,长长的丝带和头发一起垂了下来。

接过春红递过来的扇子,我对跳舞的姐妹道,“风流倜傥的公子你们都见过,现在,你们就是他们。来,跟着我做一遍。”

一听要扮男人,姐妹们都提起了兴趣。和我站对立的是刚刚领舞的姐妹,名叫碧儿,算是春雨楼里跳舞最好的一位,同样是风雨楼的人,武功高强。

我低头,把扇子抵到额头上,收起扇子再抬起头时,对碧儿露出一个笑容,右手拇指一撮,扇子应声打开,遮到脸上,独露出一双眼睛。

我看碧儿看的目不转睛,便起了逗她的心思,把扇子重新收起来,扇尖抵到了她的下巴上,轻轻抬高,道,“这位小娘子倒是生的一副好样貌……”

碧儿的脸突然的红了,春红见我调戏姑娘,推我一把道,“楼主!你又没个正经!”

“咳咳……”我收起扇子,对碧儿道,“就是这个样子。”

“碧儿懂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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