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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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回小院儿,幕画和夏莲正在院中的石桌上吃早饭,见我来了,立即道,“楼主快来吃饭。”

我看一眼桌上三份早饭,心道,梁振曲大概没想到,我会厚着脸皮去饭厅吧?怪不得饭厅里的早饭量那么少,我一去又有丫鬟出门,大概是领取早饭了。

“我吃过了。”

“吃过了?”幕画指着那份儿没动的早饭道,“你在哪里吃的?一大早梁振曲就派丫鬟送来了,我去你那里时忘记告诉你了。”

“饭厅。”我捏起一个小包子,学着白沐拿在手里玩,“不光我,白沐和古青也都在饭厅。”

“扑哧……”幕画夺走我手中的小包子,放在手里扔了两下,塞进了嘴巴里。“你们都是厚脸皮。”

“人不要脸,天都难管。”

“说得好!”澹台浩云的声音从小院儿的门洞处传来,我转身看他穿上了正服,朝幕画和夏莲使个眼色,三人朝他一起行礼拜道,“奴婢见过顺王爷。”

澹台浩云快走两步扶起我,不悦道,“你这是作甚?!”

幕画和夏莲有眼色的赶紧起身离开,把地方留给了我和澹台浩云。

我轻轻打开澹台浩云的手,低头道,“王爷请注意礼德。”

“礼德?”澹台浩云哼道,“既然你说礼德,那本王就问问你,方才本王叫你,为何不理?”

我装作不知的问,“王爷何时喊叫了奴婢?”

“好了,别耍小脾气。宫里传来消息,今日到皇城后就要进宫见父皇,我这才把祁颖儿喊进屋子,让她替我更衣。”澹台浩云指了指身上的正服,继续道,“你也看见了,这衣服穿起来甚是麻烦。”

“是吗?”我不信的问,“那娇喘呢?”

“娇喘?”澹台浩云忽然恍然大悟的说,“那不过是她不小心踩到了裙子,差点摔倒我扶了她一下。”

“是,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看你这哀怨的口气。”澹台浩云笑道,“醋缸这么容易打翻,以后我还见不得人了是不?”

我怨念的看他一眼,“王爷想见谁岂是潇雨能管的……”

“你当了我的王妃,就能管了。”

“管什么?替你管一堆小妾?你以后还有三千佳丽,我要是挨个的管,还不要累死!”

“这……”

“哼!”

“好了不要闹了。我起了这么久还没吃早饭呢。”澹台浩云说着走向石桌,“让本王看看,梁大人都准备了些什么。”

我快步抢在澹台浩云前面,道,“梁大人给王爷准备的早饭在饭厅,这些我们奴婢吃过的食物,不要糟了王爷的金口。”

澹台浩云赖皮的坐下,“这里有美人作陪,本王就要在这里吃。”

“那王爷慢用!”

我起身离开,任凭他在身后喊叫。

一路走回房间,推开门正看见幕画和夏莲都在捂着嘴偷笑。

“楼主,没想到你撒起娇来……”幕画停顿一下,和夏莲对视一眼,继续捂嘴笑。

“打住!”我没好气的瞪她们一眼,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楼主,你怎么能把澹台浩云抓的死死的?他那焦心解释的样子,哪还有一点王爷的尊样儿。”

我瞥一眼幕画,“在春雨楼呆了这么久,还学不会抓男人的心思,那不是白活了?”

幕画恍然大悟道,“也是。见得多了,不就会了。不过,楼主你今天已经十八岁了,算是个老姑娘。那祁颖儿才十五岁,正是娇人的时候,你不怕澹台浩云真的喜欢上她?”

“祁颖儿一副苦情的样子,澹台浩云不会喜欢的。况且……我才十八又不是二十八了,有你说的那么老嘛?”

“咳……”幕画道,“也不年轻了。像你这般年纪,身后都跟了俩孩子了。”

“一边去!”我啐一口幕画,“与其防备祁颖儿,还不如担心一下城里那位。李大小姐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名头可不是空传!回头让风影仔细查查她的底细,我直觉那是个不简单的人。”

幕画不在意道,“怎么说她也只是位十五岁不堪人事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城府。”

“李丞相在几位皇子中斟酌了这么久,现在才选中澹台百奇,单是这个,就说明他是个慎重的人。他一直把李素素当做皇后培养,能差到哪里去!”

“澹台浩云来了。”夏莲突然道。我赶紧装作没力气的趴在桌子上,朝夏莲做了个手势。

澹台浩云敲了两下门,夏莲上去开了门。

夏莲冷冰冰的说,“楼主不舒服,不便见王爷,请王爷恕罪。”

“不舒服?”澹台浩云问,“方才不是好好地?”

“幕画替她把了一下脉,有些中暑。”

“那我让梁振曲备一辆大马车,一会儿你们和祁颖儿一起坐马车,就不要再骑马了。”

“谢谢王爷。”夏莲依旧冷冰冰的回。

澹台浩云没趣儿的走了。夏莲看他走远,才关上房门。

我赞道,“夏莲你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本领真是管用!”

夏莲朝我翻个白眼,“楼主为何想坐马车?马车跑不快,平白耽误了行程。”

幕画则奸笑道,“她一定是想拿捏一下祁颖儿。”

我抠着衣袖上的花儿道,“幕画说对了一半。按照行程,下午我们就会到皇城。我们跟着澹台浩云太招眼了。我还想歇停两天。等快到皇城的时候,我们就和澹台浩云分开进城。”

“先前没人知道你的身份,昨个儿你在蓝怜楼把春雨楼说出来了。春雨楼的老板千里送解药,顺王爷纵容她买人的事情怕早就传到皇城里了,你躲有什么用?”

“嘿嘿。”我奸笑两声,“我这次易容去丰州,就是为了让他们都看到我平凡的容貌。等回了皇城,我就整天避不见客。等过几日澹台浩云和祁颖儿的事儿在皇城传的沸沸扬扬时,我就被人遗忘了。”

幕画听得直摇头,“你真是把祁颖儿掰开了揉碎了利用。”

“不然买她回来作甚。”我摊手,“回了皇城,我和澹台浩云会继续用假面貌见面。他依旧是他的云公子,我依旧是宁老板。到时李清就算想找我茬儿,也会思考一下,还有没有必要。”

夏莲突然问,“那万一假身份被猜出来了呢?”

“猜出来又能怎样,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一人支撑春雨楼太过困难,用点小伎俩遮一下容貌,以防止被登徒子轻薄。这种苦情故事散播出去,大部分都是可怜我的。而澹台浩云是顺王爷,谁敢没事儿说他的坏话。”

“哦……”

“好了,澹台浩云的马车大概也要准备好了。我们准备出门吧!”

梁府外,一辆能装十几个人的马车停在那里。我惊讶的问澹台浩云为何要准备这么大,澹台浩云指了指白沐、古青,道,“他们都说要坐马车。”

我瞪一眼扮鬼脸的白沐,转身又看祁颖儿身后跟着那个小丫鬟。祁颖儿解释她和小丫鬟水儿很有眼缘,便求了顺王爷把水儿讨了过来。

水儿朝我行了一礼,懦懦的喊了一声“楼主。”

我朝她点了点头,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我发现里面有一共七张垫子,其中一张是白色,其余的为粉、紫、红三种颜色。

我踩着凳子跨上马车,坐在了最中间也是地方最大的白色垫子上。抬头看见水儿扶着祁颖儿坐在了那两张红色的垫子上。

幕画、夏莲和白沐、古青相继上马车,前者坐在了粉色的垫子上,后者坐到了紫色的垫子上。

马车徐徐开动,白沐耍赖似的靠在古青的肩膀上,眯着眼睛看似在睡觉。幕画和夏莲则开始闭目养神。我半躺着靠在软软的垫子上,看祁颖儿和水儿干坐在那里不敢说话。

以往一直没注意水儿这个小丫鬟,现在打量她一下,发现她的摸样而真不负水儿这个名字。瓜子脸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让人看见就觉得欢喜。再加上她说起话来声音软软的,不刺耳,任谁都会多看两眼。

梁振曲把她遣去照顾祁颖儿,其寓意很明显呐,想再给澹台浩云塞一个人。

大户人家的少爷十二岁以上即可收通房的丫头,娶几位姨娘。一个王爷收几房小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以后澹台浩云登了皇位,小妾就变了妃子,梁振曲在宫中也多了一位内应……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比宋伍华聪明多了……

在路上的小茶摊上随便吃了一些午饭,马车再次启动后,吃饱了的几人都有些发困。我依靠在软和的垫子上,半眯起了眼。

“楼主。”祁颖儿忽然叫我一声,我疑惑的看向她,只听她有些小心的说,“楼主会不会怪颖儿擅自做主要了水儿。”

“为何要怪你?”我反问她。

“水儿她身世很可怜的……”祁颖儿眼睛一红,就想长篇解释。我抬手打断她的没说出口的话,“不用跟我解释。你是王爷的人,不是我的人。”

“可……”祁颖儿委屈的说,“王爷让我听你的话。”

“哦?”我盯着祁颖儿问,“那既然如此,我让你现在放水儿回梁府,你愿意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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